算貸款,利息比銀行高。
律師面無表情,非常專業地問道:“是否讓她分期付款。”
簡博言:“當然,她每個月工資的百分之七十用來還債,什么還完了,什么時候才能離開公司,如果不能按期完成,在這個基礎上還要加幾點利息。”
律師在心頭計算了一番,不出意外的話,李秋麗這輩子大概都要為這個公司服務。
一旦簽了這個合同,那跟賣身契沒啥區別。
在資本的眼里,人不算是人,是數據,一個動作,一滴眼淚,哪怕是一個笑聲,都能變成報表上一個具體的數字。
起訴李秋麗沒有一點好處,損失拿不回來,那就要把利益擴大化,不說成倍賺回來,但也要保本。
李秋麗被帶到了總裁辦公室,她的目光觸及到簡博言額頭上包著的傷口,像燙了似的移開了目光。
“簡總。”李秋麗顫聲道。
“把這份文件看一下,沒有問題就簽一下。”簡博言冷漠地說道。
李秋麗愣了一下,空洞無神的眼睛泛起點點的光澤,恢復了亮光,“簡總,你的意思是不起訴我了嗎,謝謝你,謝謝你。”
李秋麗喜極而泣,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接過文件看了看,“我答應,我都答應,謝謝總裁。”
明明是剝奪剝削,李秋麗卻怕對方反悔,連忙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就是資本可怕處,明明就是在剝削,在敲骨吸髓,但還不得不感激。
緊緊抓著一條生路。
對于李秋麗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有錢給孩子做手術,工作也保住了,雖然要為這個公司打很多年的工,而且利息還比銀行高。
可是她有把柄在對方的手中,一旦對方真的較真了,她就會跌入地獄之中。
在最壞的打算面前,只是被剝削,完全不是問題,至少活下來了,有一條生路可以走。
李秋麗千恩萬謝,“簡總,你額頭上的傷沒事吧,醫藥費我來出。”
李秋麗現在看著簡博言的眼神就像看救世主一般,充滿了景仰敬重和無盡的感激。
但簡博言對她的感激無動于衷,人就是這樣,之前都還是殺父仇人一般,現在又變了一副面孔。
變來變去無非只有兩個字,利益而已,無關其他。
對于簡博言來說,愿意給她這個機會也是因為利益,要把損失的利益拿不回來。
法律是工具,人也是工具,能利用就盡量利用,為自己創造利潤。
簡博言:“把自己收拾收拾,回去上班,有法務部的人跟你協調。”
李秋麗非常狼狽,額頭上有淤血,妝容已經花得不能給看了,盤起的頭發已經凌亂了,整個人狼狽不堪。
“是,是……”李秋麗現在的情況好多了,肉眼可見的,精氣神好多了,她到洗手間去整理自己。
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個白領的干練和冷靜,妝容干凈了,額頭上的淤青已經用遮瑕遮住了。
除了有點憔悴,實在看不出來李秋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