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柳暗花明
“國師會妖術？”房寬甩了甩頭，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國師會法術？比如呼風喚雨，騎個掃把飛什么的。”
“殿下說笑了，輕功是會一點，倒是不用騎掃把，呼風喚雨么，想必是殿下志怪異聞聽得有些多吧？”
國師笑起來一副人蓄無害的樣子，年紀看起來也不大，在朝中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勢力，呂氏一族之禍多半是呂氏自己的責任多一些，房寬管不著，頂多就是幫以前的房寬母子報仇便是了，至于什么秦國、呂氏、劉氏、竇氏，與我何干？
“等等。”房寬似乎抓.住了些奇怪的東西，“國師剛才說什么？”
“想必是殿下志怪異聞聽得有些多吧？”
“不是這句，前一句。”
國師有些搞不明白房寬要做什么，不過仍舊是面帶微笑說道：“呼風喚雨么？”
“國師這么厲害？”
“......”國師表示無言以對。
“國師不會呼風喚雨，他是說您志異聞聽多了。”小蟲子免不了又在房寬耳邊低聲救場。
“哦，這樣啊，是我聽岔了，那應該是前一句。”
小蟲子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僵住了的國師：“國師前一句是倒是不用騎掃把，再前一句是輕功會一點。”
房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對，就是這句，國師會輕功？飛檐走壁那種？”
“技擊之術，吾不是很擅長，僅輕功可示于人，比不得皇城司的高手，吾之所長，乃是相面與測時。”
國師后面的話，房寬差不多自動過濾了，來這個世界一個多月了，終于弄清楚了，剛出生就差點落地成盒，還以為是一部宮廷斗爭劇，前不久又是諸子奪嫡，如今又冒出來了一個國師，又披上了一層玄幻色彩，看來這些都是假像，這他娘的竟然是個武俠世界！
一瞬間，一萬頭草泥.馬堵在房寬胸口，差點沒把他憋死，看這架式是要學會絕頂武功，蕩平天下給上一個房寬母子報仇雪恨？
“噗......”房寬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小蟲子嚇壞了，慌了手腳：“殿下，殿下，這如何是好？”
國師卻是稍稍側了個身，躲過了房寬噴出的大部分血霧，不過仍舊是被飛濺了不少血漬。“無事，別著急，康王殿下是心中積郁太久，如今釋放出來，反倒會輕松不少。”
房寬自己都很難相信，對這個國師竟然有不少好看，可能是看著他就想到姚明的緣故吧。“國師可是姓姚？”
“俗世之名如過眼云煙，秦人多叫吾國師，師門謂吾了塵。”
“了塵道長出自哪家圣地，青城山、齊云山、武當山還是龍虎山？”
“道長？這個稱呼不錯，殿下何以這樣叫我？至于殿下所言四山，吾茍七十余年，竟是從未聽說過。”
“等等，先別吹牛，你七十多歲？”
“......”
房寬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該不會秦國立國之時那個國師就是你吧？”
“正是區區。”
“了塵道長果真是駐顏有術啊，可以教我否？”
“殿下是想長生，還是想駐顏？”
房寬眨巴著眼睛，總覺得今天遇到這人，畫風有點不對，似乎有種走錯了片場的感覺。“了塵道長確定是秦人，不是仙人？這是武俠世界，不是仙俠世界？”
“殿下的話，了塵有些不太明白。”
房寬可不信他的話，歷朝歷代都有這樣的神棍，不過一般都是白胡子仙翁狀，張口便是自己兩百多歲，更有甚者說自己八百多歲，不過像他這種二十多歲出來招搖撞騙的倒還不多，這謊不好圓啊，從秦立國至今也有三十多年，那時候便是這個國師，難不成是人皮面具？
見房寬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國師拱了拱手：“殿下，了塵還有些事，便就此別過了。”
“國師，我有一事不明，還望國師解惑。”
雖已經致禮作別，國師仍舊是笑著應承了下來：“殿下請說。”
“宮中皆畏我如虎，不敢多言一句，緣何國師主動相呼？我本是當死之人，死期亦是國師推算的所謂吉時，雖僥幸逃生，卻也只有三年之命，國師為何說將有喜事臨門？”
國師雖然弓了一下.身子，算是行禮致歉，不過兩米多的身高就算弓身折半，也比現在的房寬高出一截。“昔時吾受命測算天時，殿下的命格便該絕于此，卻不知為何有了變數，了塵亦是不明究理，方才遇見殿下，面雖未改，相卻已變，殿下的命格已非昔日的命格。”
國師說完，又朝房寬行了一個禮：“吾不能泄露天機，但有一言可謂殿下。”
房寬陡然想起方才那小胖子房適說的話，或許國師能夠助他逃出宮去，沒想到剛說完便真遇上了，難不成國師就是從小胖子.宮里出來的？
房寬也是鄭重地回了一個禮：“還請國師明示。”
“客星出東方，其利中國。”國師留下這句話，便輕飄飄地出宮而去。
“客星出東方，其利中國，什么意思？”一路走到小院前，房寬都在重復著這句話。
“殿下，您都念了幾十遍了，要不回去寫到紙上，奴婢覺得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聽著心里有些怕怕的，這不，你看......”小蟲子撈起了衣袖，“雞皮疙瘩都起了。”
心中有事，餐食基本上又被香兒一掃而光，房寬有些時候非常好奇，那么小一個人兒，吃那么多東西，到底裝到哪里去了，有好幾次想撈起香兒衣服看個究竟的沖動。
閑急無聊，便又重拾起那本《后周紀》第五卷看了起來，隨意翻了翻，終于找到一個“呂”字。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下顯德五年
庚戌，趙置永寧軍于果州，以通州隸之，瓜州大水，遷民于果州。十二月，呂韋還太祖于秦。
呂韋，魏尹大賈人也，往來販賤賣貴，家累千金，元年，太祖為秦質子于趙。
這個太祖，顯然不是前朝后周的太祖，臥.槽，這是秦國太祖高皇帝？竟然是被呂韋從趙國救回秦國的，等等，那時候秦國還沒有立國稱帝，卻派了一個質子到趙國，說明秦雖未立國，卻也是一方割據勢力，比如秦X公或者秦X節度使？
“客星出東方，其利中國。”房寬念叨幾遍之后，終于明白國師的意思。
數月之前，秦大敗于趙楚，幾近亡.國，他的意思是，請質于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