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音剛靠近傅燕鈞的房門，便聽得一聲充滿怒氣的質問。

　　“怎么會搞成這么嚴重的傷勢？”

　　賀音從未聽過傅燕鈞如此嚴肅的聲音，想必真的是怒極了。

　　“他不讓我出手。”道士回道。

　　屋內傳來幾聲刺耳的瓷器碰撞的聲音。

　　賀音猜應該是傅燕鈞那暴脾氣跟道士起了爭執。

　　果然，下一刻太子虛弱的聲音響起：“燕鈞，不怪他，是我自己。”

　　“為什么？你現在是什么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嗎？”傅燕鈞大概是松開了道士，逮著矛頭又去戳太子。

　　好兇！

　　還好傅燕鈞沒這么兇對賀音，不然她可能會被當場嚇哭。

　　“法則尚在，無奈之舉。”道士極耐心地解釋道：“元初現在不能與人沾染因果。”

　　元初？是說太子嗎？

　　他還有“元初”這個稱呼嗎？

　　賀音甚至都很少聽到人直呼太子的名字，大家都叫他太子，似乎太子才是他的真名一樣。

　　久而久之賀音都經常忘記太子的本名，林自寒。

　　那日在武神殿里看到那幾株梅樹的時候，賀音腦子里就出現了一句詩。

　　墻角數枝梅，林寒獨自開。

　　她記不清是誰寫的，只是這句詩像印在她腦子里一般。

　　賀音看到書不多，都已戲詞為主，很少有這般寫意的詩句。

　　不知道是從哪看來的。

　　跟太子這名字倒是貼合至極。

　　照太子之前在花河街所說的話來看，他確實，不是人類，所以，武神廟里供著的那尊神像，是太子嗎？

　　照這么看，當時太子在那武神殿里一切的行為，都可以解釋了。

　　如果太子真是武神，那么林自寒應該是假名，太子的真名就叫元初？

　　太子是武神，本名元初，化名林自寒。

　　那他究竟為何要到皇宮里去，還要用太子這個身份？

　　太子是否是武神，這還值得探究。

　　畢竟太子毫無練武之人的征象，手掌指無繭，雖然太子箭術極為厲害，秋獵時也配件，但賀音從未見太子使劍。

　　那武神左手執弓，右手掌劍，那這兩樣都應該是極厲害的，不然也不會稱武神。

　　沒有封號的武神，若不是寂寂無名，那邊一定是，強至無敵，以至于只有此可稱為武神。

　　賀音的知覺告訴她，多半是后者。

　　所以，太子若是武神，也多半是白月教教主了。

　　那個給先皇帶來一場神跡的神秘人。

　　將被驅逐出京的皇帝，帶回京都，穩坐江山，掃蕩中原。

　　非人所為。

　　而武神恰好符合這一事跡。

　　那傅燕鈞和這道士又是什么人？

　　傅燕鈞為了輔佐太子，甚至不惜用神秘法術假扮女子進入東宮；而道士，雖說賀音、太子與他相處時間不長，但賀音覺得他與太子相識多年。

　　這兩人也是神族？

　　若真是，那皇帝派人滅傅氏滿門也說得通了，多半還是為了，長生不老。

　　那么，這三人都是神族，且多半都有非人的神通，為何會在人界處處受限？

　　難道是有什么東西在約束他們，讓他們不能出手？這應該就是道士所說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