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拜師大典二
煙寒宮,寒霜臺。
所有門派的主子都高臺上座,文君寒入座中心位置。
文衛站在臺下中央主持道“今日這場拜師大典是三十年前六大門派共同戰勝了魔教噬天門而立下的規矩,作為六大門派的主領人文宮主需在五大門派中挑選一位親傳弟子,而這位被挑選的弟子需接受其他門派的挑戰,用來測試能否成為主領人的親傳弟子,倘若門派挑戰失敗,則這位弟子直接獲勝,行拜師大典,如若挑戰成功,則換那位勝出的弟子行拜師大典,成為主領人的親傳弟子,而之所以當年會立下這樣的規矩,是因為此弟子將來可成為六大門派的決策人之一,并參與門派大會,在各派主子出現不一致決定之時,這位主領人弟子便可實行最終決定權,這也是為了公平起見。然而三十年了,文宮主終于挑選到自己心儀的弟子,故這場拜師大會便隨即召開,今日五大門派各派出了推選的參賽弟子,接下來讓我們有請他們上臺”
此時陳余手里拿著用了兩天時間給蘭朝生做的禮物,正在臺下焦急而認真的觀賞著,看見文衛主持,心想“這個文衛平時說話還不太利索,不是支支吾吾,就是結結巴巴,沒想到主持起來到是游刃有余,頗有領導風范啊,要不怎么能統領寒騎衛兵呢,看來這衛統領也不是浪得虛名啊。”
連仲一臉我是全場最牛的表情先開口介紹著自己“我是盤云谷的少谷主連仲,今天的拜師大典非我莫屬,一會就看我怎么把那個目中無人,又丑又矮的蘭家少門主打敗吧”
臺上的連閑也是連仲同款表情。
陳余嘖嘖自語道“哦,原來這就是盤云谷的那個連連中啊,長得一臉欠兒蹬樣,看上去就想狠狠的踹他幾腳,就這樣的還敢挑釁我師父,真是蹬鼻子上臉,不要臉啊”
接下來是楊今今介紹“眾位前輩好,我是玉蘿堂的少堂主楊今今,這個。。今日啊我也就不發大話,也不像某人一般吹牛皮了,我呢就是閑著無聊來長長見識的,我肯定打不過那個板臉怪了,我這可不叫認慫啊,我是有自知之明。再說了,我楊今今謹聽母親教誨,找一個好男子嫁了,這江湖之事啊,我到覺得板臉怪比我更適合,而且我壓根兒就不想成為文宮主的弟子,聽起來就太可怕了”
陸蘇蘇聽著自己閨女隨意無忌的介紹著,也跟著笑了起來,兩個酒窩也隨即凹了進去,坐在一旁的沈紅露哀嘆搖頭,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陳余也偷笑,自語道“這有錢小少爺還真是無所畏懼,這股子野勁兒還挺可愛的”
接下來,臺上一身著紅色水袖衣的女子羞澀開口,輕柔的聲音綿綿道來“眾位前輩,我是洗春閣的首席弟子常娥妹,也是江湖九杰中的六杰,眾位前輩也可以叫我小六。我對于蘭少門主一直很尊敬,如今能和她一同切磋,也是我的榮幸”
陳余摸了摸鼻尖,點點頭,自語道“這姑娘不錯,溫溫柔柔的,聲音小小的,看上去若不驚風的樣子,沒想到竟是江湖六杰,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咦。。。等等,她剛才說她叫什么來著,常娥妹。。。這站她旁邊的不就二師兄朱八杰嗎。。。。哈哈哈。。。。若照這樣的劇情發展下去,這常娥妹還不得被這朱拱二師兄給拱了啊。。。啊哈哈哈哈”
果然如陳余所料,站在常娥妹身邊的朱拱一直在瞥眼偷看,還總是羞澀的低頭微笑,這明眼人一看,便得知這郎有意了。
朱拱道“眾位好,我是朝生門的二師兄朱拱,也是江湖九杰中的八杰,今日雖說是我派少門主被文宮主挑選成為親傳弟子,但公平起見,我朱拱也定會全力以赴”
最后一位,便是那個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的眼睛大人左振安了。
陳余撇撇嘴,自語道“還真是無論見他多少次,都依然感覺他和二哈簡直太像了,就跟胞胎兄弟一樣”
左振安嚴肅而一本正經的定在那里,一字一句道“眾位門派之主,我是鎖梅莊的左護法左振安,江湖九杰中排第三。我沒什么要說的,勝則勝,敗則敗,一切臺上定論”
文衛道“好了,現在我們各門派的參賽人也都介紹了自己,接下來讓我們歡迎今日守擂之人,朝生門的少門主,蘭朝生”
只見蘭朝生緊握蔓生,每一步,每一個眼神都是相當的自信、瀟灑、不羈,海藻般的秀發隨風舞動,眉間的藍色梔子花瓣就像綻放一般,她站在臺中央,雙手拘禮后,起身,眼神凌厲看向臺上所有人,淡漠道“我不喜話多,開始吧”
陳余望著臺上颯然淡漠的蘭朝生,淺淺一笑,自語道“我師父怎么就能那么有魅力呢,完全讓小爺我的眼睛不舍得離開,我信你,你一定沒問題,誰讓你是我師父呢”
第一局,第一場,正式開始。
首輪上場的便是楊今今,只見楊今今手握麻酥鞭,帥氣一甩,麻酥鞭像跳了一個有力的舞蹈,而后定落,楊今今道“板臉怪,今日就是友誼之戰,點到為止啊,不可公報私仇”
蘭朝生冷哼了一聲,道“廢話真多,速戰速決吧”,說著,蘭朝生縱身一躍,蔓生并沒有拔出劍翹,便同樣在空中劃出一道綠色的劍芒,隨即楊今今手中的麻酥鞭像幾條蛇一般涌向蘭朝生,蘭朝生幾個旋轉,便輕松躲開了楊今今所有麻酥鞭的攻擊,然后蘭朝生迅雷不及掩耳滑到了楊今今的面前,二人眼眸相對,蘭朝生節節逼退楊今今,就在楊今今要被攻下臺的那一刻,蘭朝生嘴角輕輕張合,冷冷道“我告訴你,耳朵是我的人,若你再敢打他的主意,我真的會不客氣“隨后,楊今今掉落臺下,失敗。
楊今今氣的甩了一下麻酥鞭,嘟著嘴回到了陸蘇蘇的身邊。
陸蘇蘇溫柔的安慰楊今今,“沒關系,這不是早就知道的結果嗎,還有什么好不開心的”
楊今今更加惱火道“武力上雖然我輸了,但感情上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他的,她既然威脅我,就證明她對于陳陳的心意根本就沒自信,我才不能被她這種唬弄嚇退的,呵呵呵,沒想到你這板臉怪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第一局,第二場,隨即展開。這一次上場的是洗春閣的常娥妹。
常娥妹雖沒有任幻傾美的仙氣飄渺,但一身紅衣有著火的嫵媚,談吐卻又是如水的優柔,到和沈紅露的魅惑風塵截然不同。
常娥妹微微禮貌低頭,輕細的聲音猶如一曲優美的歌謠,她道“少門主,常娥妹失禮了”
蘭朝生依舊板著臉,點點頭,道“公平比試,何來失禮,請吧”
常娥妹眉間輕抬,兩個水袖在空中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子優美的旋轉著,隨即左腳高高向后抬起,兩個水袖像一團火隨風飄到蘭朝生面前,這便是洗春閣的斷離舞,優美的如同舞蹈一般,殺傷力卻不同凡響,甚至可以說是極其狠毒,若是對待敵人還可在水袖上擦拭毒藥進行取命攻擊。只見蔓生在蘭朝生手中旋轉一圈,綠色劍鞘脫劍而出,蘭朝生用蔓生纏住不斷飄過來的水袖,不過這個常娥妹看似柔弱,這水袖的攻擊力很是強悍,能斬斷一切的蔓生總是無法切斷這飄揚的水袖,蘭朝生旋轉躍起,蔓生脫離手掌,自行在天空中劃出數十道綠光,瞬間,水袖像煙火一般爆破,散落于空中。
蘭朝生張開雙臂,腳尖輕輕落地,蔓生重回手中。
常娥妹禮貌低頭,道“常娥妹,甘拜下風”
接下來,便是第一局的最后一場,由鎖梅莊左振安進行挑戰。
左振安手拿一把黑色斧頭,依舊是一本正經道“少門主的武力振安是見過的,這一次就當是個切磋好了”
蘭朝生道“左護法,請出招吧”
鎖梅莊的武力以催龍劈、驚天極拳為主,他們的武器是斧頭,招招有力,出招狠、拳拳到內臟。
見左振安雙手緊握斧頭,繞過身體轉了一圈,然后用力使用催龍劈,一道粗粗而彎曲的黑色刀光橫掃蘭朝生,蘭朝生半蹲,蔓生在身前也同樣橫掃,黑色的刀光和綠色的劍芒碰撞,瞬間消失。左振安緊接著不斷發出黑色的刀光,蘭朝生先以防守為主,一一將攻擊而來的刀光全部抵過,旋即,蘭朝生一個瞬移術,瞬移到了左振安身后,沒等左振安發現,蔓生便頂住了左振安的脖子,而后蘭朝生輕輕道“左護法,你輸了”,隨后放開,將蔓生送回劍鞘。
左振安禮貌道“少門主的武力在下著實佩服”
至此,第一局的比拼已全部結束,文衛上臺,繼續主持道“第一局,蘭少門主三場完勝,一炷香后便進行第二局比拼”
臺上的文君寒微微一笑,滿意的點點頭。
寒霜臺掌聲響起。
連仲依舊保持那份我最牛的表情,道“那是因為我還沒上場,等我上場了,絕對把她打的向我求饒”
連閑給了連仲一個眼神,連仲便心領神會。
中間歇息階段,陳余急忙跑到蘭朝生的身邊,蘭朝生看到陳余后,板著的臉旋即偷偷展開了笑顏。
蘭朝生有些責怪的語氣道“你去哪了,師父在這比武,卻直到上場了,都沒看見你這個徒弟”
陳余也嘟著嘴責怪道“師父還說徒弟呢,師父和其他男子這一閉關就是兩天兩夜,而且徒兒還不知道”
蘭朝生被陳余抱怨的有些慚愧,咳了咳,摸了摸鼻子,便見到陳余手中的奇怪東西,問道“你手中,那是何物啊?”
陳余也急忙收起委屈的表情,眉舒眼笑的拿起自己關在屋子里做了兩日的戰利品,像一個小孩子般炫耀道“師父,這是我送給你比拼的禮物,這是一件用竹子編的盔甲衣裙,我聽說那個連仲的武力是煉沙掌還有封筋法,都需要與身體碰觸才可發力,所以這個盔甲可以保護你,不被他傷到”
蘭朝生道“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到了大得的級別,連仲四年前就不是我對手,現在依舊是”
陳余頓時斂起笑容,嘟嘴道“徒兒知道師父厲害,一般人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我一直觀察連家他們父子二人的表情,我覺得他們一定不會正大光明的和你對決的,一定會用些見不得人的詭計手段去贏得比賽的,而且。。。。”陳余堵住了咽喉,沒有說出而且后的話,心想道“而且,這可是我熬了兩天兩夜趕制出來的,你不但不感動,還拒絕”
蘭朝生見陳余的表情很不高興,余光又掃到了陳余手上因為制作這件竹編盔甲衣裙傷的一個個口子,旋即心中像是被什么鐵質的東西揪了一下,莫名的有些心疼。她道“拿來吧”
陳余見蘭朝生同意,臉上又揚起了得意的笑容,急忙遞給蘭朝生,凝望著她,囑咐道“一定要小心,不要大意,留意暗箭”
蘭朝生看著手中的竹編盔甲,低頭含笑,道“知道了,等今日的比拼結束,我也會讓你的級別在提升一級,達到小段,所以如若你是真心想要修煉,就不可離開我,知道了嗎”
陳余眉毛一挑,嘴角笑出了括弧的形狀,道“當然,師父在哪兒,徒兒便在哪兒”
蘭朝生竊笑,繼續道“還有,不要光觀賞,要看他們的招數、對敵的方式,學著點,你不是過目不忘嗎,最好都偷學過來”
陳余心想,這還是那個冷冷的朝生門少門主嗎,竟然讓他偷學,不過。。。師父笑起來,真好看。
第二局,第一場。
蘭朝生著竹編盔甲衣裙上場,往臺上一站,雖依舊風姿颯颯,但卻多了一份莫名的搞笑。寒霜臺所有人都被蘭朝生這一身不名由來的裝束驚愣到了。
連仲嗤笑道“看來幾年不見,這臭丫頭倒是愈發病得不輕了”
蘭朝生知道眾人對于她的裝束存有疑慮,便道“這是我的盔甲,畢竟這明槍無妨,暗箭難躲啊,比賽規則中并沒有規定不可著盔甲上場吧”
文衛道“并沒有。既如此,那我們便開始第二局的比拼”
連仲繼續嘲笑道“就算你把自己包裹成粽子,我也依舊能打敗你”
第一場,朱拱上臺。
朱拱道“少門主,我可是會全力以赴的”
蘭朝生道“當然,就當這是一次門派的武力切磋,我也不會給二師兄放水的”
只見,朱拱持劍使出朝日劍法,蘭朝生緊握蔓生,眼神專注看著朱拱的每一個招式,對于二人的對決,既有利,亦有弊,既熟知對方的出招方式,可又無法破開招式,只能看二人的反應力和出招速度,顯然蘭朝生的每一個招式都出的迅速而有力,可朱拱對于每一個攻擊也都能躲閃、避開。此時,蘭朝生只好用冰梔術先來控制住朱拱,才能用朝日劍法勝出,隨即蘭朝生左腳勾起,張開雙臂,躍起,在空中旋轉,眉間的藍色梔子花瓣發出了藍色的光芒,她的整個身體被藍色的梔子花包圍,就像是準備落入凡間的精靈一般,美的讓人忘記她那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一面。
陳余呆呆的遠遠注視著,眼眸里全被蘭朝生的身影占滿,嘴角不經意勾出了括弧。
蘭朝生將周身的藍色梔子花輕輕向朱拱一推,旋即朱拱被這梔子花包圍,動彈不得,似乎身體所有的穴道都被點住一般,而后蘭朝生眼眸立馬凌厲,嘴角輕微翹起,手握蔓生直接刺向朱拱,瞬間梔子花被刺破,朱拱沒有任何防范和準備的便被蔓生頂住胸前。
臺上眾人傻眼。
沈紅露疑惑道“這丫頭,已經是大得級別了嗎?”
文君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貌似在告訴所有人,這便是他挑了三十年而親自選出的徒弟。
連閑又給了連仲一個眼色,連仲道“父親,放心,從今以后,這臭丫頭不會再有狂妄的時候了”
第二局,第二場,連仲上場。
連仲輕蔑嘲笑道“臭丫頭,我說你這是在跟我玩什么啊,竹子人嗎,哈哈哈”
蘭朝生冷冷道“四年過去了,如果你不想還被我踩在腳底下求饒,就給我把嘴閉上”
連仲狂妄道“今日還不知誰會求饒呢”說著,腳底生風直接奔向蘭朝生,蘭朝生向后一閃,一個旋轉,將手中的蔓生拔出劍翹,在空中劃出綠色的劍芒,然而這每一道劍芒并沒有攻擊到連仲,如今的連仲果真和四年前的他不一樣了,看來狂妄也是因為有了實力的加持,蘭朝生眼神更加凌厲,又是左腳勾起,縱身一躍,準備發出冰梔術,可還沒等到蘭朝生發出冰梔術,連仲便同樣躍起,阻斷了蘭朝生,隨后不出所料的偷襲,幾枚暗器從袖口發出,就在蘭朝生躲閃暗器的時候,直接迅速上前,一個煉沙掌攻擊到蘭朝生,誰知,這竹衣盔甲竟生生的給擋住了煉沙掌的攻擊,連仲毫不遲疑,繼續使用封筋法,準備封住蘭朝生的穴位,然而依舊逃不過這盔甲的保護,隨后蘭朝生迅速使用冰梔術,將連仲困住,眼眸狠厲的手持蔓生,直接在空中刺向連仲,無論連仲如何運功,依舊是掙脫不了這冰梔術的凍結,眼見連仲即將輸了,高臺上的連閑從袖中發出一枚極小的金針,飛向蘭朝生,然而這枚金針還沒到蘭朝生身邊便以被摧毀,只見文君寒輕輕揮一揮袖,藍色的眼眸狠厲的凝視著連閑。
場上比賽結束,蘭朝生勝出。
沈紅露恥笑道“喲,這還真是上陣父子兵,共同耍黑手,用暗器啊”
連仲道“不公平,我雖然用了暗器,但這臭丫頭她也是穿了什么破竹子的盔甲,否則她一定抵擋不了我的煉沙掌”
文君寒道“連谷主,這一次我就念在這少谷主年少不懂事,便不予以計較了,我文君寒挑選徒弟武力雖重要,但我更看重的是人。還望連谷主日后多家管教一下自己的門風門派。今日,我宣布,我文君寒的親傳弟子便是,蘭朝生”
蘭南山看著蘭朝生滿意的點點頭。
文君寒看著蘭朝生淺淺一笑。
蘭朝生望向場下的陳余,陳余豎起兩個大拇指,一臉的明媚燦爛,如沐春風,見陳余回饋給自己的陽光,蘭朝生低頭,微微偷笑。

不名者J
給我們少門主的武力雙手舉贊。。。太帥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