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秦歌害羞跑開的樣子，高以宸心里說不出的暖，唇邊的笑容更是越發擴大。
視線一轉，落在餐桌旁的莫瀟瀟身上的時候，他哪里還有一星半點兒的溫柔模樣？
他冷著眼出了房間，去了沙發上坐下，看也沒看莫瀟瀟一眼就問：“什么事？”
“我是來道歉的。”莫瀟瀟低著頭，沒有看高以宸，一來是不想看見高以宸面對自己時那么冷漠的表情，二來也是怕被高以宸看出自己的不滿，“昨天晚上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東西搬進秦歌的房間了，是我不好，所以……”
“那你應該跟秦歌道歉。”高以宸連等莫瀟瀟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打斷道。
莫瀟瀟的嘴都還張著，后面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放下自己所有的尊嚴來道歉，可是高以宸卻連話都不讓她說完？
“以宸……”莫瀟瀟委屈得說話都帶上了哭腔，“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帶了早餐……”
“莫小姐。”高以宸冷著臉看了過來，嘴里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剛從冰窖里啟出來的冰，“我不管你來蘭城做什么，總之，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或者秦歌的面前。”
正好這時，周言進來了，高以宸便連電話都不用打了，吩咐道：“周言，請莫小姐出去。”
“以宸……”
莫瀟瀟還想說話，可是周言已經橫在了她的面前。
跟高以宸相比，周言的態度還要冷，說話的語氣更涼：“莫小姐，您請回吧。”
最終，莫瀟瀟就被這樣請了出去，她甚至都沒有機會告訴高以宸，她給高以宸準備了早餐。
高以宸也根本看都沒看一眼。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她聽到高以宸敲開了秦歌的房門，在跟秦歌說話：“餓了嗎？周言找了一家不錯的店，我帶你去吃當地的早餐。”
莫瀟瀟用力的握緊了餐盒的提把，心里的恨意更深了。
高以宸帶秦歌去的是蘭城本地的一家老店，店是一家老夫妻在管理的，據說開了好幾十年了。
兩個老人家頭發已經花白，在里面不停的忙碌著給店里的客人準備早餐，秦歌看著有些辛苦。
但是仔細一看，那對老夫妻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老板做好了面，要端出去的時候，老板娘給撒上蔥花，對著老板囑咐道：“小心點兒，別燙著手。”
秦歌又有些羨慕。
如果等她到了這個歲數，也能和……
目光不由的轉到高以宸身上，秦歌盯著他看了兩秒，睫毛又垂了下來。
她其實并不知道高以宸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當年秦家的事，跟高以宸真的沒有關系嗎？
她不知道。
但是……她是真的喜歡高以宸的，就連看到那對老夫妻，聯想到自己晚年生活的時候，她想到的也是和高以宸。
高以宸一身高定坐在十來個平方的店里，周圍都是喧鬧的人群，說著蘭城當地的話，聲音高亢，討論得很熱烈。
他其實并不喜歡這種地方，太吵了。
不過周言去打聽了，聽說這家店的早餐做得不錯，所以他就想帶著秦歌來嘗嘗。
他希望秦歌能喜歡。
秦歌沒來過蘭城，對這邊的口味也不了解，點的是老板推薦的當地小吃，可能有點兒費工夫，所以好一會兒都沒有上。
秦歌就拿著手機看消息……其實也沒什么消息，她甚至都沒幾個朋友。
坐在對面的高以宸微微擰了擰眉。
他就在對面坐著，她就那么無聊嗎？
“你在看什么？”高以宸問。
秦歌把手機翻過來給他看，“沒什么，在看小說。”
“小說有什么好看的？”高以宸干脆把她的手機給攥到了自己手里，又給按黑了屏幕放到了一邊。
他的動作太快了，秦歌一時之間居然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就愣愣的看著高以宸。
高以宸也是在做完那些一抬頭跟秦歌目光對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過于幼稚的。
這都算是什么事兒……
可做都做了，他又不想說軟話來否定自己，所以開始轉移話題：“待會兒我要去項目現場看一下，你跟我一起去。”
秦歌點點頭，“好。”
她是高以宸的秘書，這是應該的，她沒覺得哪兒不對。
這樣一問一答的談話方式讓高以宸覺得心里很不舒服，他于是開始找話題：“等回去以后，我把思瑤從老宅接回來。”
秦歌的眼睛果然一亮，“真的嗎？”
高思瑤在老宅，她想見一面都不方便。
可是如果在高以宸那兒，那就不一樣了。
高以宸心情好了一點兒。
在蘭城的項目高以宸已經布置了一段時間了，這次過來是確定一些細節，花不了太多功夫，他跟項目的負責人走在前面，秦歌跟在后面留心的聽著，她手里拿著錄音筆和紙筆，一些重要的就記下來。
走了一段，項目負責人回過頭來看了看，對著秦歌問：“秦小姐是吧？我辦公室有份詳細的策劃書，你去拿過來吧。”
“我？”秦歌用筆尖指著自己，微微睜大了眼睛。
負責人理所當然道：“是啊，你不是高總的秘書嗎？”
秦歌還沒說話，高以宸出聲了：“她第一次來，不熟悉，周言，你去。”
周言應了一聲“是”，便過去了。
那個負責人姓李，四十多歲，也算是個人精，就沖高以宸那句話，還有他剛剛有意無意落在秦歌身上的目光，就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忙道：“高總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高總別放在心上。”
高以宸對此不予置評，繼續走在了前面，一行人便又跟了上去。
這附近地勢比較偏僻，四周都還沒有開發出來，甚至都沒什么建筑物，高以宸看完已經十二點過了，才帶著人往回走。
他中午有個應酬，是個酒局，圈子里的人玩兒得亂，帶著秦歌不方便，他于是就讓秦歌先回酒店，自己晚上回去再找她。
秦歌于是就先回酒店了，原本高以宸是想給她一輛車的，但是她怕被李經理等人看出兩個人的關系，拒絕了，高以宸也沒有勉強她，就讓她自己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