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山寨貨?
景瑤盡管刁蠻任性,但是也不傻,陳瑜話里的意思她怎么會聽不出來,竟然還有人敢拿身份壓她,關(guān)鍵是,對方明明沒有她地位高,但她的確不能把對方怎么樣。
景瑤臉都?xì)饧t了,簌鈺也不好再逗她,給她一個臺階下:“公主殿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我們這里馬上就結(jié)束,不如您稍等片刻?”
若是簌鈺知道景瑤今天來的目的,恐怕就是把景瑤氣死,也不會給她這個臺階下的。
景瑤被簌鈺這么一提醒,想起了自己此行的初衷,心中冷笑:“紅將軍哪里話,本公主才來,你們就要結(jié)束,不太好吧。我一直聽聞,紅將軍麾下人才輩出,很是欽慕,所以,今天特地喊上綠將軍,讓他帶上他的兵來給紅將軍練練手。”
簌鈺收起表情,她剛才已經(jīng)看見了綠將軍帶過來的兵,那些都是上過不止一次戰(zhàn)場的人,什么分明練手,分明是故意刁難。這些小兵哪里會是這些人的對手。
而且,既然是景瑤帶來的,定然也是下了命令的,真動了手,可不會像她的副將那樣只是為了摸清新兵的功底,點到為止,怕是上了手就很難再全身而退了。
可惡,心思竟如此歹毒。這任務(wù)世界的女主真的不是山寨貨嗎?
“公主既然要切磋,今天實在不合適,我紅兵營大部分兵都回家探親去了,沒有人手啊。”簌鈺盡力推脫。
綠將軍現(xiàn)在是不愿意再出頭了,他自然知道景瑤打的什么注意。他要是能坐收漁利自然最好了。
景瑤果然不負(fù)所望:“紅將軍哪里話,紅兵營不是剛招了新兵,據(jù)說還是五大營中人數(shù)最多,資質(zhì)最好的,怎么能說人手不夠呢?這些不也是紅兵營的人嗎?”
那些新兵看不出端倪,但至少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主將這般維護(hù)他們,他們不清楚其中細(xì)節(jié),但也是心懷感激的,誰不知道,新兵進(jìn)了營,能熬到上戰(zhàn)場就很不容易了,誰會去關(guān)心他們的死活。
老鳥喜歡欺負(fù)菜鳥,就和婆婆欺負(fù)媳婦兒,媳婦兒成了婆婆也會繼續(xù)欺負(fù)自己的媳婦兒一樣。
“公主所言極是,在紅兵營沒有正式入營的新兵并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新兵,他們也都還沒有正式入伍,性命屬于他們自己,我無權(quán)支配他們。”簌鈺這么說,拒絕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景瑤才不會輕易讓步,簌鈺越是不答應(yīng),她越是來勁兒:“紅將軍如此推脫,莫非是對自己的兵沒有信心,甚至都不想承認(rèn)這些是你的兵,這樣的將軍可真是讓人寒心啊,綠將軍,你說是吧?”
被點到名的綠將軍,硬著頭皮說道:“是啊,紅將軍,上下異心可是治軍大忌啊。”
其實景瑤的這話不僅有激將的成分,還有挑唆的意思,若是這些新兵心生不滿,軍營里生了二心,對日后都是隱患。
這個景瑤,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拿這樣關(guān)乎到國家、種族存亡的大事開玩笑,簌鈺咬碎一口銀牙。
“將軍,您就讓我們上吧,我們不會給您丟臉的。”
“是啊,將軍,您不用擔(dān)心我們。”
有些新兵看不下去了,剛才還很是有范兒的紅將軍,現(xiàn)在卻變得怯懦了起來,他們怎么會不懷疑呢,難道將軍真的是看不起他們。
“胡鬧,閉嘴。”陳瑜厲聲呵斥道:“將軍自有定奪,要你們多嘴。海副將,把他們帶下去。”
副將們也見慣了景瑤公主的無理取鬧,自然也看得出她這次的有備而來與不安好心,聽陳瑜這么說,就要把人帶走。
“慢著,本公主讓你們走了嗎?紅將軍,你真的不讓他們切磋嗎?軍權(quán)雖大,可這里也不是你的北海,你腳下的土地是我父君的圣地,皇權(quán)大過天,你可想清楚了。”
簌鈺沉默了片刻,跪了下來:“公主殿下既然想要看紅兵營將士的英姿,那看我也是一樣的。臣愿意代勞,和綠兵營的眾位將士一戰(zhàn),懇請公主應(yīng)允。”
景瑤笑了,近乎有些癲狂:“簌鈺,你怎么就這么犟啊,給誰看啊,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就是這樣自以為是、自以為可以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樣子,憑什么,你不過就是個北海王的女兒,怎么就有這個本事,啊?”
簌鈺聽著,很是奇怪,景瑤的這些話也太猝不及防了,是說她自己有什么是不能掌控的嗎?可是自從簌鈺來到圣地時,景瑤就已經(jīng)是這樣任性胡為的樣子了,看來她從前的事情值得去研究研究了。
“既然你要代勞,本公主也不好拂了紅將軍的意,那這樣吧,我也不為難紅將軍,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回頭把你打傷了,父君可是會心疼的。車輪戰(zhàn)吧,綠將軍,你的人一個一個來,打到最后一個人為止,只要還有一個人沒上擂臺,就不許停。”
景瑤走過來,挑起簌鈺的下巴:“紅將軍可同意?”
“公主,這……”陳瑜想要阻止,綠將軍帶了可不下百來個人,雖然她相信簌鈺的實力,可是簌鈺今天因為批閱文書,中午的飯還沒有吃,又在風(fēng)里費力勞神的觀察新兵,她再厲害也不是鐵打的呀。
“陳副將,公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有收回之理,你帶著將士們先退開去,把擂臺擺上。”簌鈺喝住了陳瑜,暗中和陳瑜做了個手勢。
陳瑜看在眼里,忽然明白了,面上還是裝作不情不愿的樣子,帶人搭擂臺去了。
“紅將軍起來吧,本公主受不了你的大禮。”景瑤沒再看簌鈺,丟下一句話,登上看臺去了。
擂臺很快搭好了,簌鈺將兜鍪取了下來,她梳著高高的馬尾,一身輕甲,手持紅纓槍,光著一張臉,站在風(fēng)雪滿地的擂臺上,站在一種鐵面環(huán)伺的人群中央,雖然格格不入,卻也英姿逼人,有種令人望而卻步的氣質(zhì)。
“紅兵營的小家伙們,待會兒可要看好了,這些綠兵營的可個個都是經(jīng)過戰(zhàn)火淬煉的英雄,他們的本事你們只要學(xué)去一招半式,日后都可能就你們一命,自然,本將軍的東西你們?nèi)羰敲靼祝脖M管拿去。”
簌鈺甩了一下頭發(fā),把話喊出,登時,綠兵營的那些兵臉真的綠了,感情他們成了這些新兵蛋子的教材了,豈有此理。
“紅兵營簌鈺,領(lǐng)教諸位高招,請吧。”簌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第一個上去的是一個手持銅錘的彪形大漢,本來大漢還想做一下自我介紹,結(jié)果簌鈺不由分說,一槍刺來:“只有打敗我的人才配讓我知道姓名。”
這么囂張的話聽在別人耳中或許刺耳,可是聽在紅兵營的士兵耳中,那可真是太霸氣了,他們不約而同的齊聲叫好,給簌鈺壯大聲勢。
而更令他們熱血沸騰的是,他們的紅將軍戰(zhàn)斗速度之快,很多時候就是三兩招就撂倒一個,他們還沒看明白,人就已經(jīng)被扔下了擂臺。
一時間,整個冰面上就成了簌鈺一個人的秀。
站在高臺上的景瑤面色鐵青:“紅將軍的威名果然了得,綠將軍,你手下的人未免太過遜色,難怪排在五大營之末。”
綠將軍心中叫苦,姑奶奶呀,簌鈺那可是北海王的女兒,北海王練兵之嚴(yán)苛和不要命那是一般人能比的嗎,簌鈺剛表現(xiàn)出在武學(xué)上的天賦時,就被北海王毫不客氣的扔進(jìn)了北海大營,他的這些小卒哪里夠看啊。
“寡不敵眾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景瑤冷冷的說了一句,綠將軍心中一驚,這個景瑤公主要做什么。
景瑤指尖蓄力,凝氣一個雪團(tuán),蘭花指輕輕一彈,那個雪團(tuán)便撲到了簌鈺面門上。
綠將軍站在高臺上,看見簌鈺很明顯的踉蹌了一下,立刻露出了破綻,此刻對戰(zhàn)的是一個使大刀的兵,看見簌鈺竟然露出了破綻,甚是驚喜,毫不猶豫就像簌鈺砍去。簌鈺咳嗽了一聲,長槍一頂,單手?jǐn)r住了對方的攻勢,長腿一掃,又一個被掃下了臺。
“這”有什么用嗎?
“剛才我的人打聽到,紅將軍今日辛勞,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飯,還在風(fēng)學(xué)里站了許久,勞心勞神,我不過是給她點東西填填肚子。”
綠將軍感覺寒毛一豎,這個女娃娃才是真的殺人于無形,心機(jī)深沉啊。自己算計她,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他好后悔啊。
臺下的小兵同樣看見了簌鈺剛才的突然掉鏈子,但是簌鈺應(yīng)變能力實在太強(qiáng),他們下一秒就推翻了自己認(rèn)為紅將軍出了岔子的想法,認(rèn)為是紅將軍故意使的虛招。又是一陣叫好。
但是有一個小兵并不這么認(rèn)為,他偏過臉來,和他身邊的一個小兵說道:“嘯云,我覺得將軍剛才不對勁,不是故意使壞,是真的出了岔子。”
嘯云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他剛才也有所懷疑,但又不確定,因為現(xiàn)在看來簌鈺并沒有任何不對勁。
他向那個小兵靠近了些,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的家族最擅長控水,風(fēng)雪之類的我雖然不熟練,但是也有所掌握,我剛才發(fā)現(xiàn)有一團(tuán)雪花突然撲到了將軍臉上,只是今天是風(fēng)雪天,所以不太明顯。”
“此話當(dāng)真?”嘯云聽他這么一說,立刻就急了。
“應(yīng)該沒錯吧。”小兵被問得有些猶豫,他畢竟也不精通這方面,只是覺得有些像而已。
“我們就別管這些了,嘯云,你去哪兒啊,新兵是不能私自離隊的。”小兵喊道。
擂臺上,剛才被冷風(fēng)猝不及防的嗆了一下,簌鈺現(xiàn)在只覺得空蕩蕩的胃里一陣攪動,又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緊。
身體不適,自然會影響發(fā)揮,但是簌鈺的功底實在太強(qiáng),所以一時半會兒,仍不見頹勢,但是,隨著腹部傳來輕微的絞痛,簌鈺心中暗暗擔(dān)憂起來。
這樣表現(xiàn)在擂臺上,就是簌鈺的手法愈發(fā)凌厲起來,速度也更快了。
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始作俑者景瑤可再明白不過了:“看吧,起效果了,越是不行了,越是兇悍,簌鈺,你總是這樣。不過,我今天就要掰斷你的脊梁。”
“公主,陳瑜剛才偷偷溜了出去,往圣宮方向去了,需要屬下攔截嗎?”一個黑衣女子上來請示。
“不必,你繼續(xù)盯著。”
黑衣人下去,綠將軍欲言又止。景瑤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很是不屑,五大營真是找不出第二個簌鈺來了。
“陳瑜找不到父君的,我來的時候就把父君提前支開了,綠將軍不必驚慌,出了事情,本公主擔(dān)著。”
姑奶奶你可算了吧,你是圣君的寶貝女兒,頂多也就是被罵幾句的事兒,我可就慘了。要是再被北海王知道了,他非得把我的腦袋卸下來不可。
綠將軍看著下面明顯比之前弱了不少的簌鈺,后怕的厲害。不行,他要自救。

靡從
放心,有這么多人想法子,紅將軍不會有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