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之后,季驍出乎意料的一直跟著斯洛若雪走到她門前,斯洛若雪終于忍不住,轉身問道:“六皇子可是有事要問。”
季驍淡淡一笑,不理會她,徑直走進屋內坐下,斯洛若雪跟著上前,站在他面前定定的看著,她倒想看看這位驍王到底想干什么。
季驍神情自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今晚的局勢,你怎么看。”不緊不慢,單刀直入。這倒讓斯洛若雪有些意外。
她毫不隱瞞,直接說道:“很明顯,有人很不喜歡你,還想害你。”
季驍笑了,道:“嗯,還有呢?”
斯洛若雪道:“二皇子財大氣粗,送的禮物很值錢,而且是不容易尋得的世間珍寶,可見他的人脈和財力都在你們幾位皇子之上,而且大大的超出你們。”她看了看季驍,又說道,“三皇子,處事圓滑,能討得各種人開心,憑這份本事,要到百年人參不難,四皇子嘛,雖然無依無靠,不過也不是安分守己之人,送的禮物是無價的,何況他的賀詞,可謂是精心準備了一番。五皇子……他挺重情的。”
簡簡單單說完,看著面前的季驍,他不動聲色,實在不知道他的意圖,只好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皇上最喜歡的禮物,應該是你七弟送的那把劍吧,既不貴重,又不張揚,還深得帝王心,是你的主意?”
季驍聽到這話,臉上才稍微有了些表情,他站起身來,走到斯洛若雪面前,靜靜地看著她,不得不說,他這眼神,看得人心里直發麻,半晌,才說道:“說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斯洛若雪退后了兩步,避開他的眼神,說道:“很簡單,季晨在送上禮物之后,偷偷的看了你一眼。”
季驍沒想到理由如此簡單,不由笑了,說道:“不錯,這把劍是父皇年輕的時候,曾經殺敵的劍,當初邊境有不少夏摩人作亂,父皇主動請纓上陣殺敵,用的就是那把劍,最終他殺退了敵人,也坐穩了太子之位。”
斯洛若雪這才明白,嘆道:“難怪皇上看到那把劍的時候這么高興,眼中還閃爍著光芒。”
季驍道:“那把劍是父皇小的時候,皇爺爺給他的,他一直視若珍寶,只可惜后來那把劍在殺敵的時候丟了,父皇始終在心里掛記著。”
斯洛若雪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讓他們打造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劍送給皇上做壽禮。”
七皇子的禮物明白了,可六皇子的禮物她卻還是有諸多疑問,剛想開口問,季驍便說道:“我可不知道,你竟然如此懂音律?”
斯洛若雪道:“只是運氣好,我之前有聽過這曲子,也知道這曲子是皇上所作,所以會一點,不過后面那個樂師為什么彈奏成其他曲子了?”斯洛若雪借此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季驍道:“后面的曲子,是我父皇在年輕的時候,曾有人取笑他,終日只知道研究音律,所以特意編了一段音律,來諷刺他,從那以后,我父皇就再也不玩這些了,也不許人再彈奏那首曲子。”
斯洛若雪道:“既然是這樣,那知道這段故事的人,應該很少才是,有人買通了這位樂師,要加害于你,可是為什么呢?”
季驍道:“什么為什么?”
斯洛若雪聳了聳肩,道:“如果是幾位皇子中有人要害你,完全沒有必要,二皇子如今如日中天,沒必要多此一舉,如果被查出來,反遭禍端,三皇子……”
季驍道:“三皇子什么?”
斯洛若雪道:“三皇子雖然人緣好,朋友多,不過他不懂音律,怕是不會在這上面動手腳。”
季驍道:“還有其他幾位呢?”
斯洛若雪道:“其他的?其他幾位,七皇子季晨跟你關系這么好,應該可以排除掉,五皇子嘛,與世無爭的,應該不會是他,四皇子,我只是覺得,他就算是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腦子吧。”
季驍聽到最后一句,不禁有些令人發笑,可他還是忍住沒有笑出來,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說當今皇子沒腦子。”
斯洛若雪一驚,才發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季驍道:“照你這么分析,也就是一個都不是,沒結果,看來你這個謀士,不如傳說中聰明。”
斯洛若雪實在推理不出來,有些氣餒,道:“皇室的斗爭,就是殺人不見血,而你死了,還不知道是死在誰的手里,我的確猜不出來,誰跟你有這么大的仇恨。”
季驍道:“我們身為皇上的兒子,就已經對彼此有了最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