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你的家真大！”
王成虎滿眼羨慕，連連驚嘆，強行就拖著林塵的手臂，到處亂竄。
這家伙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地方林塵還沒來得及說上名字，硬是被他架著去往下一個地方，僅僅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走完大半個林家。
林塵甚感無語，這算哪門子在正兒八經游覽，跟走馬觀花有何區別？突然間，林塵有些后悔帶他出來。
徐天滿臉漠然地跟在后方，一開始王成虎提議參觀林家，他是十分抗拒的，如若不是王成虎幾番言語的轟炸，令他難以忍受，估計這會徐天已經在安安靜靜地看著書。
這一路上，徐天時不時遭到王成虎十分幼稚般“騷擾”，他就直呼受不了。林塵笑臉無奈，只能“哄”他跟著來。
不過王成虎有如此反應，林塵算是意料之中，畢竟他沒見過多少世面，所以每一樣新東西，都對他充滿吸引力，但徐天習以為常的反應，倒讓林塵略感驚訝。
他有些好奇，王成虎和徐天兩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咋就能混到一起？
眼看王成虎一路蹦蹦跳跳，林塵頓感一絲難言的傷感，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廢靈體，無法修煉真氣，打擊得有多大？
林塵很想告訴他真相，可話到嘴邊，實在難以啟齒，他熟悉王成虎的性子，他亦知道王成虎多年來的苦難。
進退兩難，林塵自知無法兩全。
“林塵，你怎么回事？”
王成虎突然間瞟到林塵發愣停在原地，言語有些埋怨地說道。
王成虎的話，瞬間驚醒林塵，慌神中他努力閃躲開王成虎直視的目光，卻不料自己心虛的表現全被徐天捕捉到。
徐天頓時有種錯覺，源自于他們三人相處這么久，早已熟悉彼此，何時見到過林塵這般心不在焉？
除非林塵有事瞞著他們倆。
“林塵，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徐天目光疑惑，直接脫口問道。
“有嗎？”
就連徐天都看得出自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塵頓然有些啞口無言。
“還說沒有？林塵你連說謊都不會！”
王成虎頗有些調侃的語氣，直接讓林塵雙耳紅起半邊天。
“果然在他們面前，自己無法掩飾。”
林塵稍稍平復一下心情，縱然他不想讓王成虎知道自己是廢靈體的殘酷事實，但他同樣不希望自己的兄弟一輩子糊里糊涂的活著。
王成虎察覺到林塵投來的別樣目光，他猛然心間一頓驚跳，原先那張笑嘻嘻的臉龐驟然僵住，一絲不好的預感繞上心頭。
“是不是跟我有關系？”王成虎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
林塵愕然，隨之點了點頭。
正跟在身旁的徐天，臉色忽改凝重，究竟何事能讓林塵如此嚴肅，其實他隱約猜到了一絲的牛皮。
盡管三人之間無所不談，但有些事情實實在在擺在哪里，他們只是避開而已，并非毫不關心。
徐天記得林塵曾經說過，這一次離開劍宗，其一為了凝氣丹，其二是為了查清王成虎無法凝聚真氣的原因。
眼下他們已經把凝氣丹收入囊中，剩下的似乎只有與王成虎有關。聯想到今日林塵反常的舉動，自己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
“你之所以無法修煉真氣，那是因為…？”
林塵深深地喘呼一口氣，雙眼緊緊盯著王成虎，沉聲說道。
“我知道！”
林塵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成虎已經揮手打斷林塵，旋即一臉平靜地說道。
“你知道？”
這會林塵徹底愣眼，這怎么可能？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日父親告訴他王成虎廢靈體的事實，并沒有第三者的在場。
那王成虎又是從何得知？
莫非是自己的父親親口告知他的？
林塵迅速冷靜下來，腦海立馬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不過這幾天王成虎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如果是林嘯告訴他，自己又豈會不知？
不是自己的父親？那還會是誰？
“不就是廢靈體嘛，我何時怕過！”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里說出，林塵也許一笑置之，可偏偏是王成虎，偏偏是那個陪伴自己的兄弟，特別是當他輕淡描寫地說出廢靈體三個字時，林塵內心幾乎郁憤。
他憤天不公，同樣他憤自己無能為力。
別看王成虎一臉無所謂，但林塵知道，他知道自己是廢靈體那一刻，心里滋味絕對不好受。
未等林塵有所回應，徐天已經上前緊緊抱著王成虎。
“虎子，對不起！”徐天滿臉愧疚，雖然平日里他總鄙視王成虎有些不成熟的行為，但他打心里沒有嘲笑過半點。
那日他敢為自己出頭，徐天已經認定王成虎這個大哥。
“小天，你干嘛呢？”
瞧看徐天眼眸打轉，王成虎朝他直翻白眼。
這一幕看得林塵十分心酸，如果真如王成虎所說，他早知道自己是廢靈體，那么他這些天來的表現，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林塵不敢想象王成虎壓抑的痛苦，此時此刻他有些憤怒地質問道：“為何不告訴我們！”
聽著林塵說話顫抖，王成虎低著頭，久久不語。
這些年來，他雖然嘴上不說，但他時刻記得林塵和徐天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當初林塵深陷虎口，生死攸關，王成虎連死的心都有，直至林塵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才真正地釋懷。
否則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們已經為自己做得足夠多，王成虎不想永遠躲在林塵和徐天的保護下，既然他們把自己當做大哥，那么理當由他去保護他們。
天道常理，做哥哥保護弟弟乃是天經地義，只不過現在的王成虎，還遠遠做不到罷了。
“對不起，林塵。”
“我不能再讓你們為我擔心！”
王成虎重重的一番話，深深地敲擊林塵的每一個心弦。
曾幾何時，他如此渴望。
林塵傷感的情緒，迅速平復下來，旋即想到究竟是何人把廢靈體一事告知王成虎的？
“誰告訴你的？”
聞言，王成虎眼眸底下一絲驚恐閃過，支支吾吾地說道：“莫…莫罡！”
“莫罡？”
這不正是先前迎接林塵的莫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