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
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
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
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
含煙清凈三日,算是沐在書海,精神浩瀚。褪盡繁華,平凡是真。
只不過,可是苦了沐兒。這第一天就把腦袋都睡歪了。
看書?
哎呦~你可別難為沐兒嘞!
在沐兒的小世界,這書本作者,分兩類,一類是和藹的老僧,一類是明理的老道。
總之,不管怎樣,讀書,不是老和尚念經,就是老道士講理。枯燥無味嘞!
這板板正正的字,怎么也看不出一副活活靈靈的畫兒。
尤其是小姐看的書,那就是老僧中的老僧,老道中的道頭。晦澀難懂,長篇大論。與沐兒是八字不合一撇嘞。
含煙無奈,也就由著小丫頭撒野罷,不妨礙自己看書就好。
可沒想到,不過半天,沐兒悶得頭上好似長了蘑菇,精神恍惚,滴滴溜溜地唱起了曲兒。
莫得辦法,含煙只好領著沐兒著衫于后庭院中。
佳人在亭中看書,小可人兒在院里快樂。
也虧得第二日張家姊妹來,沐兒悅雀雀。
今日,含煙似往常一般,一本詩詞匯,一本政演論。沐兒摻著小姐坐于亭中,后在后庭院玩耍。
九時晚,陽光暖風少分寒。一年輕男子緩步入鎮國府后庭院。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秦燁。
秦燁與老夫人一番交談后,步后庭院,初入,望見亭中佳人亭亭玉立,出神。
此時,含煙一手捧書背一手撫書面,嬌容顯一側,精致如玉雕。零散之陽光三兩得打在四周,光怡出塵。片片秋風擺衣袖,是仙子走空之姿。
“如此美人,可是人間?”
秦燁呢喃。心中著迷,愣神片刻。
而后秦燁心道:迷得大哥之鎮國公女,果然仙子容。只是可惜,服安生年,活不得年……
毒害洛含煙,秦燁心無愧疚。欲達目的,總有犧牲,含煙將亡,權當是天嫉。
不僅要無愧,還要表有恩,半年內爭取得與佳人姻,好成大事,利用鎮國公。
想必日后登基,佳人消香玉隕,如此傾國顏自己必然會念,到時也會為伊立碑紀念,封貴妃。
片刻后,含煙覺得別扭,察覺好似有目光盯著自己,便起身看去,美眸之眼神正與秦燁對視。
含煙驚。
這男子一直見吾?不知見多久也。
含煙含羞心道。此人略有熟悉之感,卻一時間思量不起。
含煙目光躲閃,臉上點紅暈。秦燁見此,才反應過來,快步上前去,微微欠身微笑。
“在下秦燁,冒犯姑娘了。”
秦燁?竟是三皇子!含煙心里一震。怪不得這般熟悉,兩人曾小時于宮中見過多次。
含煙矜意起身,誠信行禮。
“含煙見過三皇子,前日多謝皇子活藥。”
對于三皇子,含煙耳聞多非論,不過人家救得自己命,不言好處,含煙現心中對其是好感。
秦燁雖眉宇間睥睨之意,唇角薄薄,勾得一副薄情寡義。不過,其修長之丹鳳眼,展顏一笑如沐春風。京城不知多少女,都拜倒在這一笑下。
含煙恍惚一下,秦燁之笑,邪性,仿佛可抓住人的魂。
“不求其他,但求仙子健康,就是莫大歡喜也。”
秦燁言語,低沉渾厚,富具磁性,聽起來一絲怪異而又抓耳。
含煙淺笑,傾國顏露白齒,叮咚幽蘭之言語。
“幸皇子牽掛,承您吉運。”
秦燁下擺手,露親近色,請含煙坐,自己坐于一旁。
這亭子修建有十多年,少搭理,大風大雨都落得,又不是待客之處,且平時少人。其座位不潔,舊老難堪,含煙有心提醒,剛抬玉手阻攔,秦燁就拂袖坐下,并示意無妨。
秦燁地位坐此陋座,有失身份。在此時,更顯現一種高高抬起,低低放下之態。這一舉動,潛移默化之博得含煙好感。
“寒舍簡陋,苦三皇子也。”
含煙歉意道,絕色面色頗露無奈,誰曾想,這三皇子如此前來。
“唉,無妨。何人不是一個屁股?莫非我秦燁兩股否?都一般坐也。”
秦燁含笑調侃道。
半文半俗之語,映襯入座陋處之行為。這秦燁激動,好似一位上可臥龍理朝,下可坐地親民之君主也。再加之前日恩惠,秦燁之形象,在含煙心中豐滿。
秦燁在意含煙之目光,見其順和,心里暗喜。
“果然,這洛含煙善慧乏謀,吾之行為,正中下懷。”
又見微知著,見洛含煙手持一本《政演論》不曾放下,桌上擺一本《詩詞匯》。秦燁自幼博覽群書且有過目不忘之本領,這兩部書確然經典,早有涉獵。
秦燁靈光一閃,心里瞬息盤算計劃。兩人沉靜了不過兩呼吸間,秦燁開口笑道:
“可是在習政演論否?”
含煙聞之頷首,輕聲道:
“是也。”
秦燁裝作沉思,眼中回想狀,一刻后,在含煙好奇之目光下,緩緩開口:
“吾曾深究細研此本,道理實際,含妙國策也。”
含煙恍然,又被“妙國策”一詞勾引。
“不知……這妙國策?”
秦燁正是要利用這好奇以親近。
秦燁自然伸手,從玉手中取過《政演論》,含煙在兩人雙手接觸時稍有不適,面色一僵,不過立刻緩和。
秦燁仔細觀察含煙面色變化,將這一短暫瞬記下。
秦燁早有析此女,若要姻鎮國府,最關鍵是這洛含煙之意向。而若要得其芳心,需知曉其性格、喜惡、習慣等等。
秦燁將心思收起,把手中之書翻至第三頁,是編者注名及章目。秦燁指編者道:
“為何稱妙國策,要看著書者,黃圭塘……”
秦燁侃侃而談,含煙雖研書多日,但這編者之事,她也僅曉其名。秦燁言其編者,含煙聽之入神。
……
“因此,此書所以之策,可言一妙字。非善非惡,巧之運用,卻少大家之氣也。”
秦燁一口氣言一刻時,終止。含煙大有所得,面色紅潤,對秦燁感謝。
君一席話,勝苦讀十日。
曉知編者,就如觀河知源,更具大體之明白。
秦燁推走含煙之道謝,自然而然得靠近含煙一些,含煙也未拒絕,秦燁又開始講論這章目之事宜。
此章為何在前?
此章名有何深意?
隨講論,一本《政演論》,秦燁持一端,含煙持另一端。一人言,一人習。
望背身,好似兩人依偎相依。
這時,歡了一上午之沐兒走來,發現一燕雀之巢,興奮。
不料,沐兒正見自家小姐與一男子背靠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