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你取我頭顱，換取自身平安。”
說罷，“霸王”更是示意著“虞姬”取下他的頭顱。
此時的“霸王”眼神潰散，已經是近乎絕望。看向虞姬的眼神也沒了從前的激情。更多的是麻木和悲哀。
不得不說，此時馬天齊的模樣還真像是極度悲傷之人。此時哪里像是夢境一般，似乎他真的就是個霸王，也是真的就這么度過了一生一般。經歷了那般的大起大落，又從權利之巔跌落谷底。
此時有風吹過，吹皺湖水。也吹落屬于“霸王”最后的那片樹葉。
“虞姬”刀疤沈皺了下眉頭，又歪著頭思索了好久。
他如此這般又是那門子的路數？
第一層先是幻想打游戲，到第二層以為他會正常些，現在看來，似乎現在馬天齊的幻想同樣有些不對勁。
“虞姬”刀疤沈心中思索有些猶豫，但看著眼前的馬天齊，自己手中又握著劍。
沒有理由不嘗試一番，看看馬天齊遞給他的劍是否可以傷到他。
“虞姬”皺著眉頭，又是表情痛苦的看著“霸王”。但手中之劍卻是緊握，又是翩翩然佯裝起舞。劍光閃爍，劍鋒迎著夕陽，劃過半空。
殘留著的是濃濃的血腥和那一抹悲傷。
“我知道你還是舍不得我的！”
原本低頭的“霸王”突然抬頭，原本悲傷的樣子卻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極度迫切想要尋找到希望。
“......”
“虞姬”呆立在那里，是真正的呆立在那里。就在“霸王”抬頭的那一瞬間。
而刀疤沈剛剛取得的一點主動權還沒有顯露出來，就被扼殺在了萌芽之中。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霸王”
隨之而來的是手中的劍如觸電般插落在了地面之上。
“不對，不會的！”
刀疤沈顫抖著看著眼前的馬天齊，他那副模樣不就是瀕臨絕望時握住最后一顆稻草時的模樣嘛？
他此時不應該深陷自己的幻想，難以自拔嘛？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的權限又消失了？
刀疤沈心中的不安如同噩夢般不斷擴大，如同黑霧一般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吞噬。
耳畔，是自己的聲音喃喃開口。
“妾生已是大王之人，又怎么背大王而去。楚地雖小，亦可東山再起。又何苦一定要赴死呢？”
刀疤沈如同漂浮的塵埃，看著周圍的一切。猛然間，他似乎有些分不清真實和虛幻。甚至他都有些疑惑，到底自己是虞姬還是那個無惡不作的刀疤沈？
眼前的“霸王”顫巍巍的朝著自己走來。而身后，那位烏江亭長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后。
“你這小把戲還想瞞過我？你騙的了凡塵，是因為他情愿。而我？我誰都不會信！”
馬天齊的聲音詭異的從“虞姬”身后傳來，不同以往的情感豐富，這個聲音不僅顯得空靈，更有種近乎寒冰般的冷漠。以至于和他之前的聲音有很大的區別，甚至有些不實之感。
“虞姬”刀疤沈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就能知道這聲音就是馬天齊無疑。
而眼前同樣也個馬天齊，這又是什么情況？
夢境之中傳音？能做到的不是只有夢境的主人嘛？
難道？
一個奇異的想法從刀疤沈的腦海中蔓延，冷汗逐漸打濕他的后背。
煩雜的情緒擾亂著他的心，內心的拽測更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整個世界似乎安靜下來，眼前的“霸王”不停的搖頭，整個人的眼神也逐漸平和，看向周圍的一切都有種淡然的平靜。很明顯眼前之人已經還神，知道眼前都是幻覺。
“你不用看了，也不用再去想了。你敢入凡塵之夢。膽子也是夠大哈？”
刀疤沈看的真真的，眼前的馬天齊沒有開口，但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在這一方小小的世界不停的回蕩。
“你！你把我從馬天齊的夢里剝離出來了！”
刀疤沈有些震驚的說道，馬天齊那樣子分明就是看不見自己。而自己能看到周圍的一切，卻只能聽見那一個人的聲音，這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議。
但這個開口之人又是誰，為什么可以在馬天齊的夢境中把自己剝離出來？
刀疤沈佯裝淡定，也是隨即開口。
“外面可是有人監視著這里的一舉一動。我勸道友還是謹言慎行，莫要行沖動之事。”
周圍的環境逐漸崩壞，天空上一道道的裂痕出現。很快裂痕就蔓延而下，而耳邊，如同鏡面破碎般的聲音逐漸響起，隨之而來的更是刺耳的大面積的爆裂聲。
就這樣，在刀疤沈的面前。馬天齊的霸王身形逐漸消失，就像是全息成像一般慢慢的化作像素，再慢慢的一點點的消失。
至此，這一層的夢境就這樣逐漸開裂。漏出后面漆黑無比的壓抑空間。
“就外面那破鏡子，還能瞞得過我？”
一個身形逐漸出現在刀疤沈的面前。
此人一頭漆黑的長發灑落及地，化著濃濃的煙熏裝，嘴唇也是嚇人的黑紫色。
而一身黑袍，也是讓他與周圍的黑色融為一體。
“你，你是馬天齊？”
刀疤沈吃驚的開口，眼前之人要比馬天齊瘦了好些。眼神雖是陰翳，但眉宇之間的神色和他的五官卻和馬天齊的神似。
唯獨造型和聲音都是和馬天齊有些出入。
“他是凡塵，我是惡疾。你的把戲騙的了他，騙不了我。”
眼前的馬天齊緩緩開口，眼神中帶著強者的俯視和厭惡。
“我雖不喜凡塵的天真，但更討厭殺人誅心者的下作。”
馬天齊言罷，便緩緩轉身。
“你殺人我不管，但你誘導別人跳樓卻是罪不可赦。”
“你喜歡夢境中折磨人，那也應該自己也體驗一番吧！”
自稱“惡疾”的馬天齊緩緩開口，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周圍的黑暗也開始扭轉。
而他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這一片黑暗之中。
“不，不不。”
刀疤沈搖著頭，他自知無可挽回。也是不管夢境需要遵守的法則。
全力之下也是朝著馬天齊要消失的地方攻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