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侯暄真的要對長孫慧另眼相看,換做是別的女人很有可能會跟他提各種要求,比如為自己的父親謀求更大的官職,或者為她的哥哥謀個好差事。
但這些她全都沒有主動提起過。
他松開她,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問道:“你兄長想不想回來洛安城?”
長孫慧一聽就明白了他意思,若是論私心,她自然是希望自己哥哥能回來洛安城,然后一家人能團聚。
可從理智方面來說,她不能提這樣的要求,這樣的話太容易給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殿下,你的意思我都懂,可我不希望你那么做。”她的理智終究戰勝了私心。
夏侯暄理解她的謹慎,也明白她是為了他不給任何人留有把柄的機會,“好,都聽你的。”
為了讓她安心,他只好順著她的意。
……
長孫仲清深夜入宮面見皇帝,他見皇帝的地點在皇宮的一處秘密院落里面。
“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夏侯燁披著披風,背對著他站著,手里還握著一只裝有酒的小瓷杯,“想必愛卿知道朕找你來所謂何事。”
長孫仲清微微垂著眼眸,而后緩緩的抬起,“陛下,揚城之行,臣并未發現靈巫的蹤影,就是有江湖術士為了騙人錢財,故意散播謠言。”
“只是這樣?”夏侯燁的臉瞬間陰沉下來,給人不怒自威的威懾感,“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長孫仲清自知他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想必同時也派了其他人去調查,盡管有這樣的可能,但他還是神情堅定的說:“陛下,我從前雖與靈巫族的人有接觸,但他們若不主動表明身份,臣也未必能察覺,揚城此行,臣就只查到是江湖術士所為。”
“哈哈哈。”夏侯燁忽然笑起來,仰頭將被子里的酒飲盡,“愛卿不必緊張,我剛剛不過是小小的試探你一下罷了,你說是江湖術士那就是江湖術士,既然靈巫族的人已經在十年前被滅,那就不能還有活下來的。”
“陛下說得對,靈巫族的人全都在十年前滅了,不可能還有活口。”長孫仲清語氣平靜從容的說道。
夏侯燁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愛卿你是不是覺得朕很殘忍?”
長孫仲清神情依舊從容的說:“陛下只是為了西齊國的安穩,許多事情也并非您所愿意。”
“是啊,一切都是為了西齊國的安穩。”他又仰頭飲盡手中的酒,“朕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愛卿,你覺得朕若是將皇位傳給暄兒的話會怎么樣?”
“祖制向來規定只傳位給嫡長子,而陛下也已經立了大皇子為太子,若要改立,恐怕會將暄王殿下置于進退兩難的境地,還會引起其他皇子和朝臣的不滿,還望陛下三思。”
長孫仲清猜不出皇帝的話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還是真的有意改立四皇子為儲君,但他能說的就是保持中立的話。
夏侯燁又笑了起來,“愛卿啊,朕還以為你會支持暄兒,沒想到你考慮得更長遠,是朕思慮不周。”
長孫仲清畢恭畢敬道:“陛下,臣看得出您過分疼愛暄王殿下,但也會因為您的疼愛給他樹立眾多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