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暑熱減退。現(xiàn)在,太陽漸漸偏西了,在虎嶺的山谷中,一位身材瘦小高挑的少年,手握一把長弓眼神按捺不住流露著興奮,幾米外一只身插數(shù)只利箭的老虎倒在老松樹邊上。虎嶺正因為有兇猛的老虎存在,除了一些經(jīng)驗老道的獵戶外,基本沒人敢上山來。此刻這位射箭少年,正是陳家村的一個小獵戶陳凡,他從小跟著父親上山打獵,把父親的本事都學(xué)透了。父親在上個月去世后,陳凡便開始一個人上山打獵。像眼前這樣一只成年虎,拿到鎮(zhèn)上起碼可以換到五十兩銀子。等陳凡確認(rèn)老虎沒有氣息后,看著眼前將近二三百斤的大蟲。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可是這三天來的最大收獲。阿爹還在世的時候,加上陳凡二個人也不一定能獵到。如今單靠自己一人就成功獵殺,這使得他對自己的射獵更加自信了,相信阿爹阿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放心了。
在天黑之前,陳凡終于把老虎拉到村口,他打算明天早上在送到張掌柜處。因著天色的關(guān)系,村民大多都回到家中,而自己又住的比較偏僻倒也沒有引起什么騷動。不然免不了又要耽擱一些時辰,所以能避開還是避開點。
陳家村人口不多也就五四十戶,現(xiàn)在朝廷也安穩(wěn),沒什么戰(zhàn)亂。除去每年要上繳的賦稅,基本上算還是國泰安康。陳凡一家是在他娘懷孕五個月時,他爹考慮許久后才在陳家村落戶的。期間發(fā)生了什么,自從懂事起他爹娘也沒有透露一點,反正陳凡覺得這樣也好,不需要太多親戚,一家三口也在一起幸福生活五年。
在陳凡五歲的時候,他娘就去世了。自從他娘去世以后,他便開始跟著他爹上山打獵了,從什么也獵不到,到后面開始一只野雞、一只野兔,隨著年齡的成長,力量的提高,他獵得也越來越多。他爹看到陳凡已經(jīng)可以獨立狩獵后,他便不再經(jīng)常上山教陳凡了,而是讓他自己琢磨一套狩獵方法。這樣的磨練使得陳凡打獵更加精準(zhǔn),眼光更加獨到,他根據(jù)各種獵物的留下的痕跡,設(shè)計專門對應(yīng)的陷阱。從一開始的狼狽到后面輕松獵殺,他爹都看在眼里,也越來越放心以他的能力在這陳家村可以獨自生活下去。
一個月前,他爹彌留之際把他叫到床前給了他一塊玉佩跟一本功法秘籍并叮囑他以后好好照顧自己。陳凡也沒急著去研究這兩樣?xùn)|西,在他爹去世后,家里就剩他一人了。在村長幫助下給他爹辦完后事守靈七日后,呆在家中閑來無事,他便開始折磨著跑到虎嶺打獵,一來這樣也算有份收入,二來也鍛煉自己的技術(shù)。
他爹給他留下不少積蓄,因為常年打獵,收入還是不錯的。陳凡平時除了添置一些衣裳和柴米油鹽基本花銷不大,算起來陳凡現(xiàn)在也是是村里排的上名的有錢人家了。陳凡長得很俊秀,在陳家村這地方只要你不犯事,基本上像這種有點家底長得俊美且打獵還很不錯的,在陳家村算是香餑餑了。雖然陳凡為人低調(diào),但是不影響周邊村民的熱情,有女兒的人家都想嫁給他。
“小凡,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等下你過來我們家吃就行。”
陳凡剛把老虎拖到屋里,出來便聽到隔壁陳嬸在喊他。陳凡擦了一把額頭留下的汗,爽快的回道:“行嘞,陳嬸,我進(jìn)去換個衣服就過來。”
陳凡進(jìn)屋里換套干凈的衣服,拎上前幾日在鎮(zhèn)上買的酒,便往陳嬸家去。
“凡弟,你這幾天有什么收獲?”陳德昌門前見陳凡走來,高興的問道。
“還不錯,今天有驚喜,等下可以喝酒了。”
“我就知道,你三天才回來肯定是盯上了大的。凡弟,你可真厲害。”
“昌子,別在門口聊跟小凡進(jìn)來,馬上就吃飯了。”陳嬸從廚房出來便看著她兒子那興奮樣,沒個正形。
二人勾肩搭背的走到餐桌前,陳叔已經(jīng)把碗筷擺好了。看著像親兄弟一樣的二個人,欣慰的笑了笑。又看到陳凡手里拎著一壺酒,便問道:“今天收獲不錯呀,等下咱爺三好好喝杯,好久沒喝翠三娘釀的燒刀子酒了。”
“爹,你一眼就看出是翠三娘釀的了。”
“你爹我喝了這么多年的酒,這點眼界還是有的。你小子沒事多跟小凡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別這么大了到時候娶媳婦還找我要銀兩,一點不孝順。”
陳凡看著他們父子倆拌嘴,也很放松。陳叔陳嬸自小就對他不錯,自他娘去世后,陳嬸更是把他當(dāng)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在這里,他也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陳嬸上桌后,便問道:“小凡,你今天獵到什么了?”
“陳嬸,這次獵的可是個好東西。二三百斤呢,拖得我好餓,我等下要多吃二碗飯。”
“是野豬嗎,那么大只。”
“昌哥,我今天拖回來的家伙,可是一只好大的老虎。”
“這可是好寶貝,一年也不會有幾個人打到,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我之前上山的時候,有觀察過虎嶺另外一個山頭,有大型動物的一些痕跡。這次我便根據(jù)它一些活動范圍選了個比較掩蔽的地方,試一試能不能獵到。我在樹上待了二天,到昨天夜里這只大蟲終于出來覓食了。我便尋找了個好機會,一把射傷了它的眼睛,后面也是周旋了很久才把它射死。”
“小凡,了不起啊。你爹在的時候,一個人也很難有把握射死它,并且毫發(fā)無傷。如今你都變成這么優(yōu)秀了,你爹你娘也可以放心了。”陳叔聽著陳凡的訴述,不免發(fā)出一些感嘆。
“老頭子,好好吃飯,說的這么傷感干嘛?”
“小凡,來,這肉多吃幾塊,你看你又廋了不少。”陳嬸說著,便往陳凡碗里夾了好幾塊紅燒肉。
“娘,那我的呢,您偏心了。”
“你也不瞅瞅你自己,肚皮上的肉衣服都快包不住了。”
“凡弟,我們喝酒,不要理我娘,整天就知道淘汰我。”
“好啊。”陳凡應(yīng)道。
“陳叔,我先敬您一杯,一直以來謝謝您跟陳嬸的照顧。”陳凡說著便一杯下肚。
“小凡,我們都把你當(dāng)成自己兒子一樣看待,你這樣就見外了。”說著,也爽快的一口干了。
陳凡倒上第二杯說到:“昌哥,咱倆走一個,明個起我們在謀個其他活計。”
陳德昌一聽到有活計,心癢癢的回到:“啥活計?”
“明天再跟你說,現(xiàn)在我也不確定,來先喝酒,嘗嘗翠三娘的刀子酒合不合你口味。”
“好辣,好爽,好喜歡,好久沒喝這么好喝的酒了。”
陳嬸看他們吃的這么開心,又去廚房給他們做了一些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