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這兩日一直在家中研究制作香水的工藝,在幾天的努力和父親偶爾的啟發下,他終于是做出了一套能制作香水的器皿。
其實香水是用一定比例的植物香精油加上一部分的酒精和純凈水混合制作而成。制作香水的原料,純凈水還好說一些,但那最重要的植物精油和高純度的酒精卻是現在這個時代沒有的,陸林想要制作香水的一大難點就在于此。
陸林想要制作香水,就必須先制作出植物精油和高純度酒精來,而這個制作過程便需要蒸餾,而蒸餾需要特制的蒸餾器具。幸好陸父明白陸林所解釋的這種過程,并且他指出這種蒸餾器具早在元代時便有了,陸林便依照著古籍上的記載并且以后世的理化知識對這種器皿進行了改造優化。
制作香水的工具和器皿問題算是解決了,但是最重要的原材料,陸林現在卻不好解決,畢竟目前正值冬季,沒有鮮花可以用來當作提取精華的原料。陸林便只好將制作香水的計劃暫時擱置下來,想著等到明年春天有了鮮花后再進行制作。
這日上午,父子二人吃過早飯,陸林本想去湖邊轉轉散散心,但卻被父親叫到屋中。陸父檢查了陸林的功課,見陸林對答如流也是露出滿意的笑容。
陸林見父親合上書本,便知父親已經檢查完畢,剛欲和父親說要去湖邊轉轉,父親卻先開口悠悠地說道。
“林兒,你這些日子學問又長進了不少,為父漸漸覺得已問不住你了,看來爹是真的老了,而你也長大了。”陸父說罷輕輕地嘆了口氣。
“爹,孩兒的學問雖然有長進但孩兒覺得還是不夠充實。而且爹,您還年輕著呢,就別想那么多了。”陸林安慰著父親。
“林兒能保持一顆謙虛之心,為父便放心了。這學海無涯,林兒切記不可驕傲自滿。”陸父捋著胡子,又接著說道:“林兒,其實為父今日是有一事要說與你。”
“爹,是什么事?”陸林有些疑惑。
“還記得前段時間爹和你提過的那上元燈會晚宴嗎?那宴會的士子席位的比試選拔便在今日。林兒今年可會去試試嗎?”陸父慢慢地說道,雖然面上看不出任何態度,但他內心卻是希望得到陸林一個肯定的答復的。
“前幾年孩兒都沒有參加,不過今年孩兒又大了一歲,倒也想去那選拔上經歷一下了。更何況還有一位高官子弟等著看孩兒笑話呢,孩兒又怎敢不博那位公子哥一樂呢?”陸林前面的話說著倒還有些嚴肅,后來那句卻是笑著說道。
他想到以前那個木訥的書呆子陸林,那個被紈绔子欺壓,被潑皮打傷的以前的陸林,他可憐嗎?可憐;可恨嗎?也可恨。作為一個男人,就算不能頂天立地,但至少不能酒囊飯袋,雖然以前的陸林并不會喝酒,肚子里也有些墨水,但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懦弱書生。如今,他成為了新的陸林,他絕不會選擇以前那種唯唯諾諾的生活,他會做得更好做到最好,這不僅僅是對以前的陸林的一個交代,也是對他穿越來到這大明朝重獲新生的一個交代。
“林兒想出去見見世面倒也是件好事情,不過你可記住,莫惹麻煩,照料好自己。”陸父得到陸林肯定的答復,心中也是松了口氣,但想到兒子和那知府的兒子結了梁子,卻也是有些擔心。
“孩兒明白,爹您就放心吧。孩兒這就進城了。”
陸林從父親屋里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因為他那件最體面的白色深衣被顧莟汐穿走了,所以只好換上了一件看起來有些舊的藏青色貼里棉袍。
陸林趕在那比試選拔開始前入了城。
雖然臨近年關,平日里街上會有很多人出來逛街買年貨,可今日街上的人卻顯得有些冷清。陸林正有些納罕,卻是看到前方一個年輕人朝旁邊一個餛飩攤的老板喊道。
“老張,快別在這擺攤掙你那三五文銅錢了,那上元燈會晚宴的士子席位比試選拔馬上開始了。”
“嗨,一個比試有什么好看的。俺又不懂那些詩詞書畫的,還不如老老實實擺個攤掙幾個銅錢來得過癮。”那老板頗有些不以為意。
“嗐,你個大老粗,你確定不去看看?咱兗州府里幾個州縣有名的的才子都來了,平日里那可都是想見都見不到的角兒,還有,那姑娘們不都得去瞧那些才子啊,你不看才子看姑娘也行啊。”
“啊,那確實得去看看,你稍等俺一等,俺把攤子收了。”那老板聽到那年輕人的話,連忙放下手中包餡的面皮,往圍裙上抹抹手,動作麻利地邊收拾著攤子邊說道。
陸林邊走聽著那二人的對話,起先他覺得那攤位老板倒是個老實人,不追星不跟風,沒想到那年輕人祭出“姑娘”來,那老板卻是真香了。陸林笑笑,不過想到那年輕人提到的姑娘,他也不禁心思活絡起來,那位他心心念念的少女會不會出現呢?
又走了一會,陸林便看到州衙前面的空場上臨時搭起了一座高臺,臺上擺放著數張桌椅,頗像后世學校開會時在操場上布置的主席臺。想必這便是那晚宴士子席位的選拔之處了,雖然比試還未開始此時臺上無人,但臺下卻已是人山人海,老少婦孺皆圍在高臺四周,又有了些后世明星開演唱會的感覺。
陸林在人群外圍找了個視線好的地方蹲下,一邊觀察著臺上的情況,一邊在人群中搜索那位他這段時間以來魂牽夢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