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獅王給陳坤普及了一下大陸的基礎知識。大陸分為四塊,東西南北域。東域也叫東海,南域就是南木了,西域也成為西漠,北域則被叫做冰原。而妖域卻是另外一個空間,可以說不在這塊大陸上。而去妖域就要通過空間傳送,這空間傳送門卻只有荒原葫蘆城有一座。
說道荒原,荒原原本屬于冰原。后來有一個厲害人物跟冰原域主打了一架,毀天滅地,改山造石,活生生的將冰原靠近其他幾域的地方打成了荒漠。那人勝了之后,就霸著這片荒漠不走,冰原域主也沒啥法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割了自己一塊肉。有了地盤那人就自稱為荒原域主。其他三域本不同意,但是這塊地本來是冰原的,自己沒有出手的理由,最后就不了了之。
起初荒原很混亂,無惡不作,沒有任何規矩,可以胡亂來。所以荒原主城就有了葫蘆城的名字,這葫蘆就是胡亂的偏音。長此以往,荒原域主也扛不住了。沒人來就沒有收入,他這域就會成為死域。后來他便開始給荒原制定規則,穩住荒原尤其是葫蘆城的秩序,但是錢賺的還是不多,畢竟惡名在外。
說來他也是能耐,首先聯通了與妖域的通道。這便成了荒原的第一大經濟來源,要使用去往妖域的傳送陣,那可要話不少錢。第二點,就是開了修羅獄,這修羅獄也不單單是個監獄,也是個狩獵組織。只要有人花錢,他們就能將人逮進修羅獄,進了修羅獄要么死,要么成為域主的仆從,再也不能去其他地方再造霍亂。第三點,他在城中建了一所地下黑市,但凡見不得人的東西,都可以在這里買賣。就這樣,荒原一天天的發展起來,漸漸地各大商會宗門也都會來這里做生意,葫蘆城也就越來越繁華。
但從南木要進荒原必須經過南木國北邊的鎮北要塞,這也是進荒原的唯一安全通道。這里原本是四域的交點,受四域共同管制。但在荒原崛起時,南木國率先占領了此地,故更名為鎮北要塞。
四人由傳送陣進入城內,卻發現街上有些凋零,似乎有一種兵荒馬亂的感覺。晚秋開口道:“聽聞這里每三年便會戰亂一次,是三域爭奪此地的掌控權,勝者可管控此地三年。我們來得不巧,剛好趕上這個時間。”
“那我們過得去嗎?”
“現在應該還是南木的管制期,能否通過,得去問問”
陳坤等人見到要塞主將表明來意,主將卻搖了搖頭,然后帶著陳坤幾人走上了城墻。放眼望去,城外官道兩側扎著兩座大營,密密麻麻的帳篷分布在大營兩側。
主將開口嘆道:“我常山趙世雄,為將多年,自從守鎮北以來,未曾一敗。不曾想,卻要毀在奸人之手。”
陳坤不解。
趙將軍又說道:“往年我城軍力強大,人數也多,隨便削他們。但三年前,朝廷突然調走一部分人馬去支援東西戰線,致使我軍有些空虛。三年前一戰,死傷慘重才換的這三年的掌控權。可是三年來,兵士進補跟不上,已經不如三年之前。”
趙將軍蕭條的看了看天空,接著說道:“話雖如此,但遇上他們任何一軍,也可勉力一戰。天卻不隨人愿,不知哪個狗娘養的出了個陰招,他們只在城前扎營待我前去攻擊,然后左右夾擊。前幾日出去迎擊,未能所嘗,幸好收兵及時,沒造成太大損失。但這樣困下去如何是好?”
趙將軍看著陳坤說道:“小友想要出城可能需要支付三倍的過路費。本城守將未授令,故不敢免去過路費。而小友出城之后,還需向左右兩營再繳過路費。更何況……”趙將軍頓了一下,看了看陳坤身后的晚秋和雪兒,再次開口道:“兩軍對我南域之人并不友好。”
話雖然沒有挑明,但陳坤也明白了其中意思。陳坤思索了小會兒開口道:“營帳布置密集,將軍可曾想過火攻?”
“小友此話不錯,如此布置火攻最好。但兩方營帳周圍都布置了防御陣法,火矢不能近。”
“陣法么……”陳坤喃喃道,心中思索著,陣法最重要的是陣基,這種大型陣法需要將陣基固定在地底,才能夠堅定穩固。陳坤展開通天眼一看,果然如此。但陣法的繁雜程度,要比自己研究的深奧。這兩座陣法出自同一人之手,一模一樣,都屬于萬基自行衍陣。雖然研究數日能夠破去,但營中將士也不是吃素的,誰會看著你來破陣?
陳坤又看了半天,終于發現了陣法的幾個關鍵陣基所在,破去這幾個陣基,陣法的衍化只能便會失效,這樣陣法威力就會大打折扣,恐怕抵擋不住一兩輪的火矢攻擊。
雖說又了破解之法,但如何破去陣基才是關鍵點。陳坤又看了看趙將軍,看他一臉愁眉。心道:自己也是南木人,不如幫他一把。隨即開口道:“趙將軍可否借此地地圖一觀?”
趙將軍也不見怪,隨命人取來了地圖交給陳坤,“你有人不是第一個想要繞過去的人,不過難。這邊看不出什么,但到了荒原,風沙與烈焰足以毀掉任何生命,唯有此道才最安全。我勸小友莫要白費腦筋。”
陳坤卻不管他說什么,仔細看了一會之后,將地圖擺在趙將軍面前:“趙將軍何不再此蓄水,挖好溝渠,以水攻之?”說著,陳坤便指在了要塞上游的一條河口處。
趙將軍白了陳坤一眼,“水攻之勢如同火矢,火矢不能破,水攻能奈何?”
陳坤又想說,但卻看了四下一眼,趙將軍會意:“不用擔心,都是生死之交。”
隨即陳坤說道:“水攻或火攻,單一不可,何不水火同攻?”
趙將軍思索了一會,“嘶,稍有牽強,也沒辦法攻破。”
“當然無法破之,陣法之道在于基,陣基不倒,陣法不破。將軍可派人偷挖隧道至營帳底下,然后埋上火藥,只要一炸,陣基自可失效,水火便可得。”
陳坤又接著說道:“只要陣基失效,無需用水,火便可得。”
趙將軍哈哈哈大笑,“不知小友怎么稱呼,小友果真乃福將!”
“在下耳空。”
“哈哈哈,來人,帶耳公子去驛館,奉座上賓好生招待,不得有誤。”隨即趙將軍對陳坤作揖表示感謝,又吼道:“傳令,召集將領于都護府,開緊急會!”
次日趙將軍便派了一大隊人馬偷偷地去上游挖水渠,而又有一隊人馬在稱年內偏僻處開始挖地道,同時還派出一小撮人員在兩軍陣前呼喊騷擾。
過了幾日,對面營帳中排出人馬前去上游騷擾。雪兒沖進陳坤的屋子大喊道:“大事不好了,對面發現我們的計謀了。已經派人去上游打仗了。”
陳坤疑慮了一下問道:“地道挖掘可曾停歇?”
“不曾”
“火石準備是否停止?”
“沒有”雪兒想了一下還是疑惑地問道:“那攻打上游,破壞水攻,豈不是去不了葫蘆城了?”
“打仗有趙將軍呢,趙將軍都不著急,你……”陳坤差點就想說‘皇上不急太監急’,可穆容雪畢竟是女孩,所以話到嘴邊才改了口。
陳坤又說道:“也就這幾天了吧,大不了把城讓出去,打仗這事不是一兩個人就能解決的。不要再這樣莽撞地打攪了本公子研習陣法,你出去吧”
雪兒沒好氣的瞥了一下陳坤,退了出去。
這幾天陳坤才認真的梳理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麻七的事情應該是個巧合。穆家兩姐妹和獅王應該都是上官老頭的人,所以暫時看調查的事情沒有泄露。
但麻七的事情總讓人感覺哪不對勁。第一、情報說麻七在出手財務準備離開。難道麻七得到了什么消息,想繼續改名換姓地活下去?第二、殺麻七的人同樣在追查五年前的事情?或者在消除線索?如果是查五年前的事情,那應該算是朋友。但如果是消除線索,那為什么要等到五年之后呢?難道是因為南木宗重新開啟山門、展現了實力對敵人造成了心里壓力?不對,如果我是敵人,麻七這種小角色在五年前利用完畢之后就應該消除了,不會讓他活這么久。
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正常的解釋,索性不想了,等到了妖域問過韓金再說吧。
沒過幾日,城樓上金鼓大作,趙將軍在城樓發號施令。陳坤等人也登上城樓看熱鬧。
“啾~”一道綠色的煙霧彈升騰而起,沒過幾個呼吸,忽然地面震動了一下。但也沒發生什么突然的事情,對面營帳中兩個武皇騰空而起,隔空對著趙將軍喊話:“老趙,又折騰啥呢,趕快讓了城,我請你喝酒吃肉。”
“兩位別著急,且看我今日破你們陣法,退你們的兵。”
雙方也再不多說話,不一會遠處滾來一丈高的洪峰,看著甚是嚇人。那兩位武皇卻一點都不擔心,只是喊了一句:“啟陣。”
然后又對著趙將軍說:“老趙啊,前些日子就發現你在屯水。本想滅了你那一隊兵力,可想這樣讓你輸了太沒有成就感,所以才等到今日。小小水攻,奈何不了我們的。”
眨眼間,洪水沖到對面營區,但又有陣法的保護,營帳范圍沒有受到一點損傷,洪水只是繞了過去。
趙將軍也不在意,又傳了一道令。“啾”地一聲,一道黃色煙霧彈升空。
“轟隆隆”,一陣地動山搖。
“我滴個娘類!地道中放了多少火石!”
只見對面營區前半個扇面,水花濺起兩丈之高。兩位武皇也嚇了一跳,立刻下去查問消息。
趙將軍可不等他們反映,右手一揮,“發!”
一道紅色煙霧彈升空,只聽得眾將士吶喊道:“殺!”鋪天蓋地的火石箭矢射向了地方營地,一波接著一波,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從城樓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剛開始的一兩波火石箭矢攻擊,對方的陣法還能抵擋,但到了第三波,陣法突然瓦解崩離,營區成了待宰的羔羊。
上面沖下的洪流席卷了整個營區,所有的攻城利器被洪流淹沒,來不及躲避的戰士瞬息消失在視野中。
而那些飛起躲避洪流的敵方戰士,卻遭受著一波接一波的空中火石箭矢攻擊。足足經過了半個多時辰的攻擊,洪流也漸漸退去,趙將軍見再無敵方身影,這才下令停下攻擊。
趙將軍向空中喊道:“接下來三年,這城還是趙某的。你們可以回去了,不送!”
又回頭說道:“捷報!”說完,信使官放出一直信鴿,朝皇城方向飛去。后城中又馳出一騎前往送信。
“擺慶功宴!”趙將軍又回頭跟陳坤等人說道:“此戰耳公子出力最大,已記頭功送往皇城,慶功宴上與老趙好好喝幾杯。”
陳坤本想推辭,但獅王看出他的意圖,傳音說:與軍人打交道應當好爽些,更何況這關隘至關重要,搞好關系,來日說不定能拍上用場。陳坤心想獅王說的對,于是答應了參加晚宴,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