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賬走人,到家之后陳默也沒什么心情碼字,洗刷完衣服一脫就進了被窩,臨睡前翻翻手機里的照片,再不要臉的幻想一會,笑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在店里,陳默正碼字,噔噔一聲,放在手旁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老付發來一條語音,陳默懶得聽,就點了語音轉文字看了一眼
“下班去你那喝酒啊默哥,我帶幾個丫頭。”
每次收到語音消息陳默就頭疼,幾十個字掃一眼很快,但是聽一遍就要很長時間。
這不要臉的家伙,又要換女朋友了?陳默暗自想了想,一個OK的表情回給樂老付。
“默哥,今天生意怎么樣啊?”才剛7點,老付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里提著個塑料袋往吧臺上一放,樂呵呵的就坐到了吧臺前。
“還那樣唄,這個雨下的,煩死了。待會你們喝什么?我先準備出來。”陳默見老付來了,打個招呼,然后就轉身要去拿酒。
“我們?就我自己啊。”老付一臉懵逼。
“你特么不是說帶幾個丫頭嗎?”
“我說的是鴨頭!鴨頭!”老付指了指吧臺上的塑料袋,陳默打開看看,里面赫然是八個麻辣鴨頭。
語音翻譯害死人啊,陳默無語了。
“那意思你就是來蹭酒的嘍?”
“瞧你說的,什么叫蹭?”老付輕車熟路的跑進柜臺里面,摸出兩瓶大烏蘇,打開來灌了兩口,然后不要臉的說道
“你出酒,我出菜,咱倆聊聊天,輕松加愉快啊!”
“滾滾滾,臭不要臉。”雖然罵著,但是陳默也只是開玩笑。
老付是他來到無錫之后認識的一個朋友,一個房地產銷售里的中層管理。人品嘛,沒啥毛病,但是唯獨有一點和陳默格格不入的就是,老付是個渣男。如果渣男分等級的話,他屬于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一批。
有人說渣男至少得一米八以上,至少開個跑車,至少帶個勞力士等等,但是老付從來不這么認為,他本身身高不高,才一米七出頭,長相算小帥,開著個30萬的奔馳每個月還得還8000多的車貸,沒存款,欠了一堆債。
而且,他還已婚。
就是這樣一個條件,還能同時談著5個高質量的女朋友,還有數不清的炮友,奇葩的是,其中兩個女朋友,還知道他已婚,更可氣的是就連買套套的錢,他都不出。你說這樣的人放哪個渣男圈里不得縱橫俾睨?
用老付的話說,花錢?花錢那叫嫖,一分錢不花,那才叫本事!
除了渣和陳默格格不入以外,其他的都沒什么問題,自從自己開店以后,老付也經常帶人來捧場,有事互相幫幫忙。夠朋友,就可交。至于你其他那些屁事,你說我就聽著,你不說我也懶得叨叨,三觀這個東西,陳默又不是什么圣母婊,他一直秉承的原則就是我不一定看得慣你的三觀,但是我也不會去說。
老付偶爾也會帶其中某個女朋友來酒館喝點酒,或者帶幾個新認識的姑娘來這里坐坐,在知道老付這些事的朋友里,也有人為那些姑娘同情,和老付爭執過,但是陳默從來不會去勸說她們,畢竟每一種選擇的喜與樂,都是自己念著,罪與罰,也是自己受著。
畢竟也沒人能去指責別人的選擇,誰也不是當事者。
吃吃喝喝,微醺的時候,老付偶然間抬眼看見了小黑板上寫的字。
“呦,忘情水,999元,你夠坑的啊默哥?”老付斜著眼看看黑板,咽了口酒,嘲笑了陳默一通。陳默笑笑,也不解釋,真話從來都讓人漫不經心,更何況自己這個真話還驚世駭俗。
“給我倒一杯,我嘗嘗啥味的。”老付起身就要去翻柜臺看看什么是忘情水,陳默趕緊一把拽住了他,開玩笑,不給錢就喝,那不是要玩我?他想了一下說道
“這個是一個朋友放這里代賣的,一共只有10杯,你就別惦記了。”拉回來坐好,陳默端起瓶子碰了碰
“再說了,你個死渣男,喝什么忘情水?”
“哎呦,你說這話我就得反駁了,渣男怎么了,許你深情就不許我深情了?哪家定的規矩?”老付不忿的一口飲盡瓶里的酒,接著又開了一瓶,接著長出一口氣勸道
“默哥,你也跟我學學,咱這能力多牛逼?”老付啃了口鴨頭,骨頭渣子都啃碎了,咬的咔嚓咔嚓的響。
“你看你一天天閑著,你要這鐵棒有何用?趁著大好年華多搞幾個姑娘,多滋兒?”
陳默最頭疼的,就是經常聽到老付嘴里這樣的話。就他那些泡妞的套路,老付已經教了好幾個小伙子了,幾個人還經常一起分享經驗,就差換著玩了。陳默晃晃有點發暈的腦袋,他有點喝多了。陳默的酒量就是三瓶啤酒,喝第四瓶一般都得打120了,作為一個山東人這一點他一直覺得很丟人。起身去柜臺里拿了包花生米撕開口就倒桌子上了,他腦袋暈暈的捏起兩顆放嘴里,嚼了嚼說道
“你覺得這樣是能力?我不覺得。”他指了指自己的腰帶
“你看學吸煙,只要兩口,但是想戒煙,卻不知道要多久。這腰帶啊,松開很簡單,誰都會,脫褲子比穿褲子簡單多了。但是你如果能一直好好系著你的腰帶,我覺得這才叫能力。”說著,陳默拿筷子指了指老付,笑話道
“學壞太簡單了,你想玩自己玩,還是別再教別人了。那么多姑娘被你們這樣的人傷過了,誰來給她們負責?她們被你們傷了之后再去傷別人,誰又能給這些人頂罪呢?”
“哎呀,我說你呀,你就是和這個社會脫軌了,大家都是玩玩,還有幾個當真的?我睡她時逢場作戲,我管她出嫁后洪水滔天呢?還守著你那套陳年老思想過日子,活該你單身啊!”老付對于陳默的言論根本就也不以為意,那些短視頻里的人,比他渣的還少嗎?老付頂多影響自己熟悉的人,可是那些人,他們影響的是天下。
“他們影響幾億人,都不怕,你說我怕啥?反正我爽了,愛誰誰。”老付最后總結了一句。
是啊,陳默沉默了片刻,無奈的搖搖頭,一人采花也只有一人作惡,但是教唆天下就有點十惡不赦了。但是又能怪誰呢?點中的不是人們心里最深的欲望么?他也只能堅守著自己的原則,做好自己的事情罷了。老付喝完一瓶,又拿了幾瓶放在桌上,陳默看出他起身之后已經有些晃蕩了,就示意他少喝點。
老付根本不聽,拿起酒瓶咣咣咣就灌了幾口。陳默發現此時他眼睛有些紅,視線,一直在小黑板上停留。
一個酒量好的人提前喝醉,有時候是借機行事自己想喝醉,有時候是心事讓人醉。此時的老付,應該是第二種,他砰的一聲,重重的放下了酒瓶子
“默哥,你說我傷別人,你同情那些人。但那當初她傷我時,你在哪?誰TM同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