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王凡終于將整個院子收拾完了。林小竹大約也要從司徒云那里歸來了,他便開始生火做飯,做了一個燒雞和一條大魚。
正當他在廚房忙碌的時候,聽見院外有敲門聲,他便放下廚具出去迎接。
只見一年輕男子在門外笑吟吟地望著廚房的方向,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我是來自烈火峰的弟子,名叫馬英雄,師父是翟星劍老前輩,請問公子貴姓?”那人笑著詢問道。
王凡沒有向他介紹自己,倒是問了他來此處的目的,那人說被燒雞的香味吸引過來。
王凡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馬英雄,此人長得高大微胖,皮膚白皙,一身絲羅綢緞,穿金戴銀,必是某家富貴公子;他并沒有穿玄武山特有的衣袍,說明背景不簡單;眼神飄忽不定,一副憨厚模樣,應是一個紈绔子弟。
隨后他便與馬英雄攀談了起來,跟對方稱自己只是一名玄武山雜役,有一身廚藝。
王凡還向他請教了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為何珠玉峰每天都會吸引眾多其他門派的弟子前來,難道他們皆是仰慕司徒云大師而來嗎?”
馬英雄聽了仰頭大笑,解釋道:“非也非也,這是咱們玄武山公開的小秘密。
司徒云有一女徒弟,名叫慕秋雨,眾弟子皆是為她而來。
此人不僅武藝高強,更是長得美艷無比,驚世駭俗!
她皮膚柔嫩如豆腐,白皙如冬雪,身材修長,凹凸有致,比例完美。
她談吐如花香翠鳥,動作優雅勝仙女下凡,回眸一笑引豺狼垂涎千里,擺首弄姿惹萬家妻離夫散!
還有她那……”
“行了,馬兄,您的口水已經流了一地了。”
王凡笑著讓他打住,他是無法理解一個美女會有多大魅力迷得玄武山眾多弟子神魂顛倒。
在閑聊之際,王凡發現他的眼睛不停地盯著廚房,必是被那美味吸引的控制不住了。
“我與馬公子真是一見如故啊!公子隨我來!”王凡拉著他走到了廚房,將鍋里的那只燒雞放到了他手上。
“這只燒雞我今天做主,送給兄臺了!”王凡示意他現在就品嘗一下。
馬英雄聽聞此言,感動得語無倫次。兩人只是一面之緣,他卻如此慷慨。
“王凡賢弟,你我生平素未謀面,今日你卻如此大方,實在是令哥哥我欽佩至極啊!以后賢弟有任何困難,盡管來烈火峰找我!”
馬英雄說完便撕開一只大雞腿吃了起來,王凡則給他盛了一碗水。
吃完之后,兩人又聊了許久。
在馬英雄臨走之際,王凡拍著胸脯說:“馬兄以后可常來這里吃飯,山珍海味不敢保證,但只要這玄武山有什么食材,我便給馬兄做什么!”
馬英雄聽罷感動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他即使走了很遠也是一步三回頭給站在門口的王凡擺手,讓他回去,不必目送了。
馬英雄剛走,林小竹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進了院子便去廚房找吃的。
林小竹看見地上一堆雞骨頭后便大怒道:“你個小兔崽子,做了燒雞自己偷吃完了,一個雞腿也不給我留!”
王凡則一臉歉意,說自己餓了便先把燒雞吃了,沒有向她提及馬英雄的任何事情。
這樣一連幾日,馬英雄每日傍晚時分便來到王凡這里尋吃的,兩人無話不談,成了非常要好的知心朋友。
按照之前的約定,林小竹平日里會抽出一兩個時辰,在家里教王凡識字寫字,王凡學得極為認真。
但他并不滿足于每天一兩個時辰,每天都是追著林小竹學習,不斷向她請教。
“你的人生目標不就是做一個農民嘛,現在干嘛這么努力,像變了個人似的。”林小竹不耐煩地問道。
少年笑而不語。
王凡不僅向林小竹請教讀文識字,每日馬英雄偷偷過來吃燒雞大魚之時,他也會讓他教自己認字、寫字。
王凡每天只睡兩個時辰,雞未打鳴,日未出山之時,他便起身學習;夜深人靜,卻見他的小屋還亮著燈火……
久而久之,他的屋里堆滿了竹簡,墻上寫滿了字。
在學習的過程中,他也發現了林小竹的一點小伎倆。
她教給自己的字,跟馬英雄教的字有好多不一樣的地方。林小竹教他認的字,有三成都是錯誤的。
“還好有馬兄在,不然我又被她坑了。這小丫頭果然對我還是有戒備之心……”
王凡此刻也終于認清了他與林小竹的關系——亦敵亦友。
他們都是一起從東巖國逃難而來的難民,身在異鄉,都是為求生存,哪里是真正的朋友,不過是報團取暖罷了。
某日,馬英雄一如既往的來到了林小竹的宅院,王凡給他準備了一條大烤魚。
吃完烤魚,馬英雄覺得這些天一直吃白食,內心除了感激就是愧疚,便說道:“王賢弟對我如此之好,猶如父母再造。
今天你必須讓我馬某為你做些什么,不然我還有何臉面當你的哥哥!”
王凡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一個無欲無求的雜役,不求其他,我給你做好吃的,不求回報,就是認準了你是我的朋友。”
馬英雄聽了此話更是覺得內心有所虧欠,說道:“王賢弟,那你有未完成的人生目標嗎?我是否可以幫你實現?”
王凡想了想,答道:“我現在是個雜役,等我以后掙夠了錢,便離開這玄武山,還是做一個逍遙自在的農民,過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世外桃源生活。”
“你需要錢?”
“錢我要自己掙,我有手有腳,能自力更生。”
“難道是女人?”
王凡搖了搖頭,說自己還小,他不求他的回報。
馬英雄半跪著,雙手拉著王凡的手,神情嚴肅道:“說,你今天必須說。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就隨便給我拿一本武功秘籍吧!什么樣的都行,我就好奇,隨便看看!”
王凡輕描淡寫地說道。
聽了王凡的話,馬英雄頓時泄了氣,很難為情的樣子。“王賢弟應該略有耳聞,玄武山門規甚嚴,尤其是對于功法和秘籍的保護尤為嚴格。別說是功法秘籍,就是春宮圖、菜譜都很難偷到啊。
王賢弟不是想要過世外桃源生活,做個與世無爭的農民么?為何對功法秘籍這般感興趣?”馬英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