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匣子離開后,春熙對著帕子驚呼道,“主子,這帕子奴婢見過。”
“當真?”
春熙又仔細看了下后,“奴婢不會認錯的,這就是阿喜的帕子。”然后指著帕子上面的那朵線條粗曠,幾乎看不清形狀的花說道,“這上面繡的是霸王花,宮中只有阿喜在用。”
我卻好奇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阿喜嗎?怎知道這么清楚?”
“奴婢也不是一開始就不喜歡她的,”說完她似乎有些傷心,“開始的時候,就屬她和奴婢最投緣了。”
我靜靜聽著,不過春熙卻似不打算接著說了。話鋒一轉,“所以那晚的果然是她。”
我這才想起來,她還沒說她從阿雙那打聽來的消息,“你從阿雙那打聽得怎么樣了?”
“阿雙說,只有阿喜被德妃娘娘責罰過。”
“阿喜是姐姐的貼身宮女,若是她,那將腰帶藏于寢殿是很容易。可她既為貼身宮女,和姐姐感情應如同你與本宮一般,怎會做出這等事呢?”
“主子,其實這事奴婢一早就該告訴你的。”說著,春熙低下了頭,有些羞愧,“阿喜被罰的第二天是來找奴婢訴苦了的,她還在奴婢面前說德妃娘娘不理解她的一片苦心,說德妃娘娘信任她不如信任阿雙。奴婢和她說,德妃娘娘既然提拔她為一等宮女便是出于信任。可她卻不知為何,就是堅信德妃娘娘對她不信任,還說讓她做貼身宮女不過是因為她長相不如阿喜,在德妃娘娘身邊不會奪去她的光芒。”
“你可知當時她所犯何事?”
“好像是阿喜擅自替德妃娘娘給皇上送了一件睡袍,她說她就是想為德妃娘娘出氣,說德妃娘娘明明貴為德妃,卻時常要看其他妃嬪的臉色行事。”
德妃看其他妃嬪臉色行事?我怎么不知道?聞言,我便哭笑不得,“她是不是腦子不太行?”
春熙卻搖頭道,“不是的,她腦子里可清楚著呢。說是不想看德妃娘娘被人欺負,其實不過就是因為她被榮貴妃宮里的人下了面子而已。”
“這又從何說起?”
“阿雙和阿喜雖都是自幼便和德妃娘娘一同長大,但兩人性格卻不一樣。阿喜平日里說話輕聲細語,就像怕驚擾了鳥兒一樣,而且阿喜還喜歡刺繡;阿雙卻不一樣,阿雙就和德妃娘娘一樣,喜歡那冰疙瘩,也不太會說話。也就是因為這樣,開始的時候,奴婢才會更喜歡阿喜,她太溫柔了,就和大姐姐一樣,帶著奴婢熟悉后宮,還和奴婢說有困難就找她。”
“按你的意思,那位阿喜還是個心氣兒極高的?但是待人接物卻不錯?”
春熙點頭。
“本宮明白姐姐為何選她做貼身宮女了。”這要是我,也會這樣選,這樣一個人毛病雖然多,但有多年的情份在,且手段也不差,用起來能省許多事。
“春熙,走,去慧和殿瞧瞧。”
待見到阿喜后,原來就是那日哭訴著德妃冤枉的宮女。
見我和春熙突然過來,阿喜帶著宮人們過來行禮。“且起來吧。”說完我就對著春熙說道,“去把阿雙一并帶過來。”
然后看著阿雙笑道,“你就是阿喜?”
“正是奴婢。”
“隨本宮進來吧,本宮要去探望德妃娘娘,你是她貼身宮女,想來是知道她的換洗衣物在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