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在一處幽靜的山谷當中,一名仙風道骨的白衣男子席地而坐。在他身前躺著昏迷的三人。正是被救走的夏瑤與夏家兄弟。
只見他雙手在身前結印,三道金光依次沒入三人體內,緊接著又從一個丹藥瓶中倒出三顆藥丸。藥丸顆顆圓潤飽滿,晶瑩剔亮,散發出陣陣清香,必不是凡品。他將藥丸塞進三人口中后,便閉上雙目靜靜打坐。
夏瑤緩緩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陌生的一切,轉頭便看到哥哥們躺在一旁,不知是死是活。當下顧不得疼痛,艱難地挪到兄弟二人身邊,見兄弟二人還有氣息,才放下心來。
一想到夏府的慘狀,還有不知所蹤的爹娘,想來肯定已經兇多吉少了,想到平日里他們對她的關心和寵愛,雖然才相處了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但她早已經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禁悲痛欲絕。
“醒了?”白衣男子溫柔地開口問道,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夏瑤的背影。
夏瑤嚇了一跳,剛才光擔心哥哥們了,竟未注意到還有一個人的存在,隨著聲音緩緩轉頭看去。
面前的男子,美。
沒錯,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就是美!他的美幾乎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他就靜靜地坐在那里,美的近乎不像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他的發絲并未做任何束縛,柔順的垂在身側,偶爾被風吹起幾縷發絲。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尾呈現幽幽的紫色,再仔細瞧去,卻又像是墨般的烏黑。他的膚色是那種近乎透明的白,就好像常年未見陽光的那種白,但并不顯得病態。他的眼睛狹長,卻不上挑,濃密的睫毛微微下斂。身材消瘦卻不單薄,身上的白色云袍被他穿的仙風道骨。
好一個謫仙般的男子!
一時間夏瑤忘了心中的悲痛,心里不禁由衷感嘆。不知看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盯著人家看了這么久,實在是不應該!
“夏瑤替哥哥謝過閣下的救命之恩,不知閣下怎么稱呼?”看著眼前如謫仙般的男子,夏瑤有種恍惚的感覺,世上真的有如此美的人嗎?
那謫仙男子并未回答,就在她再次開口準備詢問的時候,男子開口了。
“至陰之體嗎?難怪無極神珠會選中。”男子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雖然他的聲音如清泉般干凈清脆。但卻讓夏瑤渾身冰涼,恍若置身冰窟。
果然也是沖著無極神珠來的嗎?右手悄悄移到腰間握住龍鱗,緊張地盯著男子。
“如若本尊真的想要無極神珠,大可不必耗費心神去救你們,不是嗎?”見夏瑤依舊神情緊繃地看著他,男子又耐心地說道:“本尊對你們絕無惡意,此次只是來西大洲辦事,碰巧救下奄奄一息的你們罷了。”男子望向夏瑤的眼神中不帶一絲雜質,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
夏瑤見他不像說謊,倘若他真的是來搶奪無極神珠的,直接殺人取珠就是了,又何必救她。
略一思索,夏瑤開口道:“你說你是來西大洲辦事的,那你是東大洲修仙之人?”
男子聞言,輕輕一笑,便讓周圍景色都黯然失色,“沒錯,本尊是東大洲修仙門派靈山的掌門——孤君墨。”
這一笑讓夏瑤再次看癡了,回過神來不禁在心中暗嘆,真是個妖孽!
“孤掌門,不知我的兩位哥哥……”夏瑤實在是擔憂他們,他們當時傷的那么重。
孤君墨順著夏瑤的目光看向夏軒辭和夏伯懿,開口道:“他們現在已無大礙,只是他們筋脈雖已被本尊接好,但仍有部分受損,日后的修煉恐怕會受到影響。”
夏瑤聽了悲從心來,他們明明那么驕傲,是天之驕子啊!可如今卻虛弱的躺在這里,一動不動。一切都是拜那個人所賜!還有爹爹和娘親以及夏家的家仆,她發誓,這筆帳他日一定會加倍奉還!
“不知你是否愿意跟隨本尊前往靈山修習仙道?”孤君墨像是聽到夏瑤的誓言一般,適時地開口問道。
“我愿意!”在她說完這句話后,她仿佛看到孤君墨眼中有一抹一閃而過的笑意。
一定是看錯了吧!夏瑤好笑地搖搖頭,看見人家長得好看就開始胡思亂想,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提升自己的修為,為夏家慘死的人報仇才對!
孤君墨隨手召喚出自己的飛行法器清風白月盤,這是一個神級法器,可隨意變換大小,日行千里。要想橫跨那座山脈前往東大洲,就必須依靠這個清風白月盤。
孤君墨率先跳上法器,她本想把哥哥們放到玉相思的空間內好好滋養他們受損的經脈,但現在敵我不明,玉相思的秘密萬萬不能暴露。只好把哥哥們帶到法器上安頓好。
孤君墨只是往法器中注入了一絲靈力,清風白玉盤便載著四人快速向遠方疾駛而去。
當清風白月盤剛剛消失在天際,一團黑氣出現,黑氣中慢慢顯現出一個男子,赫然就是殺死夏家夫婦的面具男!
他默默地望向法器消失的方向,攥緊了雙拳,靜立了良久,再次化為一團黑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