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是夜
夜晚11點20分,國|際|刑|警|總|部,一間設備精良齊全的實驗室內。
一位穿著白大衣,頭發雜亂,五官普通,面色憔悴,有著厚厚的眼袋和黑眼圈的年輕男子抬起了一直低下的頭。
從相貌上來看,他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雪白大褂的胸前有個銘牌,上面潦草的簽著“王小明”三個字,表明了這位男子的身份。
王小明用失神的眼光對著天花板凝視了幾秒,放下手中的檔案,緩緩站起身,從零亂的沙發上拿起領帶,走到鏡子前整理自己的衣領,又用手把亂發梳理一下,像是要迎接什么莊重的事。
他知道,這確實是一件莊重的事。
他沉默了一陣子,對著空無一人的室內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突然,昏暗的角落里模糊的閃過一道幽綠的火光,以一種難以反應的速度蔓延了整個房間,隨后一個高大健壯的人影無聲地出現在王小明的身后,手上還提著一個人。
“教授,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期間我會一直開著鬼域。”高大男子的語氣讓人充滿了安全感。
聽到說話聲音,王小明轉過身來,看見一位英姿颯爽的剛毅男子。
“辛苦了你了,李軍。”王小明點了點頭,望著李軍手中提著的人,冷冷開口道:“你還想睡多久?”
見沒有得到回復,王小明手指著墻壁,道:“李軍,把他扔過去讓他清醒清醒。”
李軍手中一直緊閉雙眼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慌忙開口道:“別別別,我已經醒了,就不勞煩李少|將動手了。”
“別給我裝傻。”王小明朝李軍努努嘴,李軍會意的把男子丟在地上,一只手把臉掰著對著王小明。
陌生男人身上濃重的雪茄味和酒味讓王小明眼神微微一動,目光審視著男子。
“我怎么覺得在哪里見過你?”王小明打量著“來客”道。
“這不奇怪,教授,他們都說我像超人,老版電影的那個。”男子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真以為自己是超人了?”王小明說,他在沙發上坐下,也拿起一支雪茄,剪開頭部開始點燃。
“我不是超人,教授,你也不是。”男子這樣說著,妄圖站起來,卻被李軍一只手無情的壓著。
男子吃力的抬起頭,發現王小明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透過剛吐出的一口煙霧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
“來自米國的希恩斯,你是個瘋子。你的想法與做法讓我們不得不采取如此行動。”
“事實上,你早該一小時前就悄無聲息的死去,是我突發奇想,想要見見你這個瘋子。”王小明陰沉地看著被稱為希恩斯的男子,聲音像石頭般堅硬冰冷。
“我可以坐嗎。”希恩斯問。
“不可以。”王小明緩緩把一口煙吐到他臉上。
“您真該好好放松一下了我的教授,您看上去狀態很糟糕,要知道您可是全人類的希望啊。”
希恩斯直視著王小明,后者仍像一尊冰冷的雕像般面無表情,他便繼續說下去。
“我們都清楚,這個世界已經病了。重病,就得猛藥治療。”希恩斯莊重地說道。
“很好,希恩斯。但是,你不會真的認為,海洋中的氕氘氚都是為你準備的?”
“你和你背后的勢力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白費功夫。”
王小明不停地轉動著雪茄,似乎在欣賞煙頭透出的火光。
“我知道,教授,我當然知道。”希恩斯道,“教授,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希望了,是時候放手一搏了。而你,以一個卓越戰略家的老謀深算,堅韌不拔的推進著你的那沒有希望的實驗,王小明,這可真是個悲劇。”
希恩斯看著王小明冰冷的臉色,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你不必沮喪,教授。”
王小明停止了抽雪茄,看著希恩斯的目光漸漸充滿一種不可捉摸的柔和,他那相貌平平無奇的臉上出現了隱約的抽搐,很快這種抽搐變得明顯起來,最后被壓抑的狂笑突然爆發。
“哈哈哈哈……超人,我想起來了,那個舊版的超人,會飛,能讓地球倒轉,卻在……卻在騎馬的時候摔斷了脖子……哈哈哈。
“摔斷脖子的是里夫,演超人的演員。”希恩斯糾正道。
王小明笑聲戛然而止,他冷漠的看著希恩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下場會比他好一些?”
說著,把手中的煙頭一下子按在希恩斯的兩眼之間,同時抄著一根軍用皮帶套在他的脖子,用盡全力狠勒,一邊還把他的腦袋不斷地像堅硬的地板上狠撞,后者的牙齒碰擊地板時發出響亮的咔咔聲。
希恩斯拼命的想要抵抗,可是四肢已經被李軍控制,只能被迫的接受著王小明的攻擊。
“呼,呼呼……”
等到王小明冷靜下來,看著希恩斯臉色已經青紫,口吐白沫,兩眼像金魚般凸起,無聲張開了缺好幾顆牙的嘴。
“李軍,殺了他。”王小明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過身道,在聽到身后清脆的咔嚓聲后,他才輕輕說道:
“哪怕看不見人類的希望,我也不能放棄,我的實驗,絕對不能停止。”
“嘟——”手中的衛星電話響了。
王小明順手接了,問道:“這里是王小明,發生什么事……什么?小強俱樂部損失慘重,大部分股東都死了,死了十幾個人?”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又惹到了誰的頭上?”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讓王小明的臉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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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11點59分,觀江小區,一棟豪華的別墅內。
楊間拿著周正的衛星電話撥通了趙開明的號碼。
“喂,是誰?”
“趙開明,是我,楊間。”
“楊間?”趙開明咧嘴一笑,“你也會主動打電話給我,這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怎么,想通了,愿意做我的助手?”
“嚴力一家四口,是你殺的?”楊間開門見山的問道,沒有半點虛與委蛇。
楊間開口的第二句話,讓趙開明臉色微變,他停頓少許,然后才冷冷開口道:
“聰明。”
他的語氣透露著猙獰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