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阡夜有些茫然地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兒,那雙手顯得有些束手無措。
但是他還是堅定信念,花了好大的功夫強行將柳青辭的玉臂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來:“你…叫夙螢?”
夙螢用袖子將眼角的淚痕擦干,有些哽咽:“對不起,我失禮了,你不是他?!?p> 顧阡夜有些欣慰,還好這個奇怪的人沒有像素落一樣,錯把他當做厲風,看來這厲風的眼光不錯,至少對方不是一個神經(jīng)病,顧阡夜心里是這樣想的。
“我之前問過你,問你是不是辭兒,你說是亦不是,是什么意思?”顧阡夜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也沒多在意,只要這個人不要做出什么事就很好了。
夙螢也收了收情緒,平復了一下心情:“她是我的轉(zhuǎn)世?!?p> 顧阡夜蹙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夙螢將手一揮,空中便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那畫面不似人間,好似…
“這是天地交界處!”顧阡夜有些激動地喊道。
“正是?!?p> 畫面一轉(zhuǎn),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替白衣女子當了三把劍,那三把劍正中男子下懷要害,隨后他強行用內(nèi)力推開白衣女子,自己便魂風魄散了。
而顧阡夜此時睜大了雙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炎火珠,有些驚愕:“這…他手上的珠子和我的竟一模一樣?!?p> 夙螢瞟了他一眼,冷冷淡淡,沒了先前那般熱情:“這也是我認錯的原因,你們不僅長得像,而且配有炎火珠,喜著紅衣,有時候,甚至是一個眼神,我也差點會認錯人??墒?,他比你溫柔,比你穩(wěn)重,也比你厲害。”
說話語氣間,夙螢都透露著些許愛慕之情,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揚。
顧阡夜此時的臉已經(jīng)快黑成煤球了,就算這個什么厲風再厲害,也不用這么貶低自己吧……
“我,我也不差好不好?!鳖欄湟古?,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夙螢蹙著柳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顧阡夜打著哈哈,一臉的假笑:“沒…我是說,這個厲風還挺,挺不錯的。”
“那是。”夙螢心里樂開了花,她將手一揮,又換了一個畫面。
是那白衣女子面前出現(xiàn)一只長相十分兇悍的神獸,后面是十萬天兵,最后那神獸張開滿嘴的獠牙,把白衣女子給吞噬了。
顧阡夜正看的入神,哪知那畫面突然就消失不見了,耳邊想起了那慵懶的聲音:“這就是我,我早在一萬年前便已經(jīng)魂飛魄散?!?p> 顧阡夜有些不解:“那為什么你被這個妖怪吃了,現(xiàn)在還有魂魄在?不是魂飛魄散了嗎?”
這話許是問到了夙螢的傷心處,眼角滑過一行清淚,娓娓道來:“是厲風,在他魂飛魄散前,用自己的元神封住了我的魂魄??墒悄鞘赡ЙF太厲害,打碎了厲風的元神,但我也有了一絲可乘之機,三魂六魄被那魔獸吸了三魄,最后只剩三魂三魄。
隨后,我入了地界冥族,在忘川河畔,找到了與我神識相似的靈體,在她的同意下,我和她合二為一了。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柳青辭。”說罷,用袖子試了淚,“可厲風,再也回不來了?!?p> 顧阡夜用手拄著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下一秒就換了一張臉,指著夙螢:“所以,我辭兒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夙螢翻了一個白眼,這人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拍掉那只指著自己的手,悠哉道:“我說,她永遠都回不來了,你信嗎?”
“不信。”
顧阡夜噘噘嘴,嘴上說著不信,可是心里慌得要死,若辭兒真的回不來了,那自己以后可這么辦?不行,這是要孤獨終老的節(jié)奏??!
夙螢看他這副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好了,我不逗你了。”說罷,她將手一揮,手中變出了一本像秘籍一樣的東西,她將這個塞在了顧阡夜的懷里。
“這是一本心法,名為月影決,把這個給柳青辭,再配上她那玉笛,若好好修習,將來定能在江湖中立足。”
顧阡夜將手里的月影決緊緊拽著,宛若珍寶,他內(nèi)心頗為激動,心道:辭兒有救了,有救了!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蔫了下去:“可是那玉笛被辭兒打碎了?!?p> 夙螢好似突然緩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看我這記性,我居然忘了?!?p> 只見夙螢將手一翻,手中憑空多了一支玉笛,竟與瀟湘一模一樣,紋路竟然絲毫不差。
顧阡夜看到那支玉笛的時,眼睛瞬間發(fā)光,輕手輕腳地接過那支玉笛,發(fā)自內(nèi)心地由衷感嘆了一句:“果然還是神仙……”
夙螢伸出一根指頭,打斷他的話:“你錯了,我是魔族的。”
顧阡夜癡呆,緩緩吐出那未說完的話:“好啊…”然后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頭疼。
夙螢的聲音瞬間變得空洞起來,越來越遠:“我已經(jīng)把你的辭兒還給你了,別辜負了我的月影決,日后再會?!?p> 顧阡夜手中死死拽著那本月影決和玉笛,陷入了沉思,渾然不知柳青辭此刻已經(jīng)醒了。
柳青辭推了推發(fā)呆的顧阡夜,見他沒有動靜,隨著他的目光一起落在了他那手上的兩樣東西上邊。
柳青辭瞧那玉笛,越瞧越眼熟,暗叫:“這不是我摔碎的瀟湘么,怎么會…”
她抬眸,眼泛水花,心底對顧阡夜是說不出的感激,她喚了一聲:“阿夜…”
發(fā)呆的顧阡夜回過神來,看見柳青辭哭了,心疼的不得了,趕緊用袖子給她擦擦:“傻丫頭,你哭什么?”
柳青辭道:“謝謝你?!?p> 顧阡夜揉了揉她的頭,寵溺一笑:“傻丫頭,謝什么,這些都是為夫該做的。”
柳青辭聽了前半句話還是很感動的,可是聽到后半句,她立馬變臉,用手在自己狼狽的臉上抹了一把,“騰”地起身,道:“你說什么?”
顧阡夜一個重心不穩(wěn),倒在了地上,揉了揉發(fā)疼的屁股:“辭兒我…我錯了?!?p> 柳青辭朝顧阡夜翻了一個白眼:“你每次都說自己錯了,可下次依舊犯。再說了,你這樣胡亂說一通,可想過我的感受,毀了我的清白不說,以后在人前讓我如何自處?”
顧阡夜委屈的撅著小嘴站起來,臉上笑嘻嘻的:“大不了,我娶了你便是?!?p>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