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草藥生意的利潤十分可觀?這開酒樓、開成衣坊之類的都沒有草藥獲利多?”秦浩奇道。
“也不能這么說?!毖ι襻t拂了拂胡子道,“草藥的問題在于成色和價格皆是不好判斷,比如你挖了一株十幾年的人參,不知具體年份,這價格便會有爭議?!?p> “所以說這個草藥生意信譽是最重要的,不妄言價值貪便宜,而陸家在這方面有天然的優勢?!?p> “嗯?”秦浩詫異道,“什么優勢?”
薛神醫指了指頭頂道,“上面有人,背景雄厚,大家自然是更相信他們一些。”
“哦......”
秦浩了然點頭,無論是否真的講信用經營,起碼人們更愿意相信有皇帝老兒擔保的陸家,這便夠了。
薛神醫嘆了口氣道,“今晚實際上還有個目的,便是為了能夠與陸家形成更加緊密的合作,各家帶著小輩去比試,哪家技高一籌,也許日后從陸家得到的好處便更多?!?p> “好處?”秦浩詫異道,“什么好處?”
“大體就是類似進藥的原價之類的,我已經很早便不去跟他們爭這個了,一是因為沒那個心氣,二是因為...我的后輩沒那么有出息......”薛神醫尷尬道。
“原來如此?!鼻睾泣c點頭,也沒多說什么。
薛神醫起身給秦浩泡了杯清茶,便靜靜地坐著看起了書,顯然心神早已被勾入了這書之中,方才與秦浩解釋估摸著也不過是出于禮貌。
你哪有書好看?
秦浩也不出聲,瞇著眼睛就開始呼呼大睡,晚上也許還不輕松,趁機趕緊將養精神。
日薄夕山,夜幕初垂。
薛神醫叫醒了呼呼大睡的秦浩,拉著他便一起上路了。
陸家的宅邸離薛神醫的醫館并不遙遠,兩人便徒步行走,也省了帶著馬車的麻煩事。
陸家的宅邸比起城東王家的確實是不在一個價格,無論是富貴程度還是占地的大小,王家的皆是要小了不止一號。
單單看門口迎客的下人...便有七八個,那王家是一個也沒有,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死了老太爺萬念俱灰的情況。
四面八方不斷的涌來各種客人,大體上皆是胡子花白的老頭子帶著一個小子,偶爾也有帶著孫女,看著皆是跟秦浩差不多大。
見到薛神醫都會上來招呼,薛神醫在這洛陽也算是一個名醫,只不過平日里不愿意去爭陸家的這份資源,否則這定然是要落在薛神醫的頭上。
但沒想到的是薛神醫今晚居然帶了一個小子前來,且是以前從未見過的,看著便是氣度不凡的模樣。
心中各有計較,皆是上前來問詢。
“薛神醫?這是你新收的徒弟嗎?看著便是人中龍鳳那!”
“薛神醫今晚是準備讓你家的徒弟露一手嗎?看來我們家的小子遇到對手了...”
“......”
薛神醫皆是呵呵笑著擺手道,“非也非也,他是我的一位小友,今日只是來觀看列位比試而已。”
眾人自然是不信的,還當這老頭是在藏拙。
秦浩一直笑吟吟的站在薛神醫的身旁,也不出聲,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的薛神醫有些奇怪。
“秦小友,怎么了?”
“沒事兒,薛老,我們進去吧?!?p> 門口的守衛跟薛神醫交談幾句,薛神醫直言秦浩是自己的朋友不是徒弟,想帶他進去赴宴,那守衛也爽快的應了下來。
跨過了大堂,這宅子里亭臺樓閣,流水假山,花草樹木皆是齊全,雅致而又美麗。
秦浩四處環顧了一眼道,“這宅子風水蠻好,日后我也要買個這種樣式的小院子養老?!?p> “咦?”薛神醫詫異道,“小友你還會看相地之術?”
“不會,但是我知道得水為上,藏風次之,我們進來時候這院里流水汩汩,清風徐徐,感覺十分愜意,那風水自然是好?!鼻睾菩Φ?。
薛神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將秦浩引到一張桌前坐下,指著大堂笑道,
“過會兒年輕后輩們就要在這比試,你倒是可以指點指點他們。”
“別,指點還是算了?!鼻睾茡u頭笑道,“我只是來吃晚飯的,順便看看情況,這大過年的真出了事,遭人嫉恨可不行。”
你們玩你們的,我就算真在這里掀了桌也沒啥用處,可能還會讓薛神醫在陸家人面前落了面子,若是看的不暢快,改日我領著薛神醫親自去你們的醫館踢館。
兩人便坐著交談,薛神醫似乎也不太合群,這一桌遲遲沒有什么人坐下,就他們二人倒也是清凈。
正輕松寫意的聊天時,門外卻走過來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一個人秦浩很不愿意見到。
李珺沅和薛宇并肩從門外走來,李珺沅依舊輕紗敷面,但那股氣質卻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在場的少年皆是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血性男兒,又整日沉浸醫術,何時見過這仙子般的人物,當即便是連口水都要落下。
大堂客滿,兩人四處望了望,只有一桌還空著,一個白胡子老頭,還有個低著頭的少年,身形看著有些熟悉。
薛宇大大咧咧的走過去道,“這位老先生,這里有人坐嗎?”
薛神醫搖頭笑道,“暫時沒有人入座,小先生請便。”
秦浩頭埋得更深了,暗罵倒霉,今晚怎么會碰著這個女妖精......
身邊拂過一股香風,李珺沅施施然的在秦浩身邊坐下,又引來眾位少年羨慕的目光。
這人...運氣真好啊...
我這是做了什么孽?秦浩無奈的抬起頭給薛宇打了個招呼道,“薛兄,幾日不見你還是這么風風火火,不拘一格,令人羨慕不已?!?p> “秦兄?!”薛宇驚喜不已,正要開口,卻見李珺沅撇了他一眼,便趕忙止住口不說了。
秦兄...你自求多福吧...這女人要吃人了......
秦浩沒有轉頭,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側有一雙明亮的雙目在盯著自己,讓自己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秦公子,你就這么討厭我嗎?便是連個招呼都不愿和我打?”
李珺沅輕啟櫻唇,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