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父母失去音訊十余年,但李牧天內心深處卻一直尚存希望。
李牧天一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母已經離開自己,他期盼著在未來的某一天父母還會回來。
李驚雷望著眼前已經不能自已的少年,他想對少年說,你的父母回不來了。
但李驚雷不想讓眼前這可憐的少年徹底絕望。
他思量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當年為了此事我曾到家主閉關的洞府跪了三天。家主見到我之后,承諾將來在恰當的時機會給你和青陽一個交代,然后便將我逐出了他閉關的洞府。”
“而你父母到底是生是死我確實是不知情的,這要等你見到家主,他老人家自然會給你一個答案。”
李牧天身子一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是上前拉住李驚雷的右臂,半響之后才聲音嘶啞開口:“既然如此,那你明日帶我去見家主可好?”
李驚雷搖頭嘆息:“家主尋到了一種可以延長壽命的秘法,一旦能有所突破,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長壽命,因此他老人家已經閉生死關。”
“家主在閉關曾下令,除非到了家族生死存亡之時,否則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擾他閉關!”
關于家主李天涯壽元將盡的事情,身為李家人的李牧天自然也有所耳聞。
李天涯是李家最大的依仗,他的存在對于李家來說如同定海神針,因此他閉關修煉秘法延長壽命無疑是家族最重要的事情。
李牧天一聲長嘆,心中無比落寞,眼見有了一絲希望,但眨眼間希望又不知何時才能兌現。
但他心中明白,無論他多么迫切想要見李天涯詢問關于父母的事情,也要暫時放下,等李天涯出關再議。
半響之后,李牧天的目光雖然還有些空洞無神,但他的心境顯然平復了許多。
李牧天長長呼了口氣,無可奈何點了點頭,下一刻他又突然想起了李青陽,面色凄然,聲音哽咽:“三長老,青陽……青陽他……”
李驚雷望著李牧天悲戚的眼神,神色一凝:“青陽怎么了?”
李牧天慘然一笑,一聲長嘆,然后將天妖澗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不過關于佝僂老者的事情他并沒有說,此外不知何故,在想起那金袍人的時候,他也沒有實言相告。
以李驚雷的閱歷,自然是發現了李牧天言語中的遲疑,但此時老者沒有時間去想其中的原委。
下一刻,李驚雷渾身顫抖,面色難看至極,眼中淚花閃爍。
過了半響,李驚雷心情才逐漸平復:“這么說青陽已經不在了?”
李牧天道:“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青陽氣息全無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即便如此,我總覺得青陽不會這般容易死去的,除非我親眼見到他的尸身。”
李驚雷回過神來,一聲長嘆:“那小子身體天賦詭異的緊,我也不信他就這樣死了。”
下一刻,李牧天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三長老,青陽到底是什么修煉天賦?”
李驚雷道:“青陽是世間罕見的混沌靈脈,也就是全屬性靈脈。相比其他天賦的修真者,他能夠輕易地覺醒五行靈脈,如果修為達到了天人境甚至至尊,覺醒異靈脈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混沌靈脈,具備金木水火土五種全屬性的靈脈,這點李牧天是知道的。
或許在遠古修仙界,自己雷屬性的天靈脈與混沌靈脈不相上下,但在如今的修真界卻是天地之差。
混沌靈脈可以輕松覺醒五行靈脈,因此在至尊之前可以說是一馬平川,不會有任何阻礙,突破瓶頸,不過是需要刻苦修煉,積累靈力而已。
李牧天又想到了一個難以理解的問題,神情有些疑惑:“既然青陽的修煉天賦如此驚世駭俗,那為什么之前一直得不到家族的重視?”
山風徐來,緩緩吹打著李驚雷的灰色道袍,衣衫飛揚,其肥碩的大肚腩一覽無遺。
李驚雷面色一紅,摩挲著小腹,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
“混沌靈脈和雷靈脈都是超越了五行靈脈的存在,你們小時候,即便家主都未曾察覺你們的靈脈天賦。“
”我一直以為青陽不過是一種普通的偽靈脈而已。”
“但那次打斗事件之后,家主無意之間發現了青陽的混沌靈脈體制,大喜過望,吩咐大長老必須賜予李青陽和李易龍同樣的修煉資源,要知道易龍可是家主的嫡系后人,也是我們李家內定的家族繼承人!”
“彼時,此事乃家族的機密,知道的人寥寥無幾,甚至青陽當時也是不知情的。”
聽到這里,李牧天終于明白這些年青陽為何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
李牧天道:“三長老,我還有一事想要問你。”
望著少年希冀的眼神,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然后他整理思緒,緩緩問道:“你可是想要問小北的下落?”
李牧天有些詫然:“是,雖然小北來李家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但我與他朝夕相處,親如兄弟,我想知道那次打斗事件之后,他是不是被二長老李辰雨……”
李驚雷擺了擺手,苦笑一聲:“小北那臭小子離開李家和二長老沒有任何關系,甚至他的去處二長老也并不知情。”
李牧天依然不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否則他為什么會離開李家?”
李驚雷嘆息不已:“要怪就怪你們三個當年下手太重,竟然將李易虎打成重傷。要不是家主親自出手救治,或許李易虎那小子的修為這輩子都難有寸進。”
“雖然李易虎不爭氣,但他畢竟是名義上的李家二公子,并且身后還有李辰雨那老家伙撐腰,因此你覺得率先挑起事端的小北還能在李家待下去嗎?”
李牧天急忙解釋:“不是小北挑起事端,是李易虎他們欺人太甚。”
李驚雷呵呵一笑:“都過去這么久了,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話說回來,那小子來時神秘,走時突然,他的下落我也是不知的。”
未曾得到兒時玩伴的信息,李牧天滿臉都是失望的神色,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在一旁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