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就是有些事想問問你……”唐淺瑜別扭地別過頭,盡量把語氣放緩了一點,余光悄悄地注意著孟星燕的變化。
她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平時和小涴說話的時候,這種語氣用習慣了。
在Y國的時候,交往的人也都早已熟識,自然是有什么說什么,不必顧忌太多。
但和憨批舍友的相處畢竟還只有那么幾天,所以她還捏不準那個尺度,生怕自己說的話會傷到她。
依她面對小白蓮那幾個人的表現,應該是個很敏感的人。
她倒不覺得自己的語氣有多重,但是如果真是有心理疾病的人,想來多少還是顧及著點好。
如果是以往,這種人她自然是看不起的,但現在不一樣,她對憨批舍友的印象還不錯,早已經把她歸為自己人了,護著是必然的。
萬俟涴曾經就這么評價自家表姐:“她啊,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的比誰都冷心冷情,實際上卻心軟得要死。但她同時又是個護短且執拗的人,認定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當初那件事,不就是她一直過不去的心坎嗎?查了那么多年,都沒有放棄?!?p> 不過顯然,唐淺瑜太小心翼翼了,被她擔心會有事的某人,“嗯嗯”應了一聲,樂顛顛地就和她并列而行了。
估摸著剛才那樣也不過就是戲精附體……
在腦內腦補了一堆某人心靈受創的唐淺瑜:“……”
她真的是腦子出問題了才會想那么多!??!
走在唐淺瑜旁邊的孟星燕莫名就感覺她的心情好像變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奇怪,她也沒惹糖糖啊……
唐淺瑜的低氣壓一直維持到兩人走回寢室,才因為要問正事而收了一點。
兩人將自己的凳子轉過來,面對面地坐著。
孟星燕乖巧地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地準備接受拷問。
唐淺瑜看著她的坐姿,莫名就升起了一股罪惡感,“……你不用這樣的,自然點,你這樣搞得我好像在欺負你一樣。”
“啊,抱歉抱歉?!泵闲茄嗖缓靡馑嫉負狭藫项^,“家里聽訓習慣了?!?p> 實在是糖糖的氣勢太強,她不自覺地就這樣了,“我沒事的,你想問什么就問好了,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習慣了……
這話聽著,怎么就有點心酸呢。
唐淺瑜嘴角抽了抽,勉強算是接受了她的回答。
“我想問問你的病,那次班隊課,還有上次葉芊芊來找事的時候,你的情緒都不太對勁,包括上午教官說要拉歌的時候。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方面的疾病?”
孟星燕渾身一怔,措不及防地被人提起這件事,哪怕這里只有她們兩個人,她也覺得有些難堪。
同時,她也很驚訝唐淺瑜的觀察入微,就那么幾件小事居然就猜出來了。
唐淺瑜見她沉默著不說話,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語間的不妥。
“不好意思,我沒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只是想關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