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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培養(yǎng)計劃

第四十章 身份暴露

皇子培養(yǎng)計劃 月光波斯 3047 2020-04-20 19:07:06

  城門洞開。

  長槍的騎兵在先,步兵押后,浩浩蕩蕩地涌了出來。

  “將軍,”騎在馬上的汪杰回頭看向低聲咳著的溫庭湛,面色憂慮,可到底是不敢違背他的意志,只好默默閉上了嘴,等著他的吩咐。

  西涼的國師已是七十多歲的老者,卻仍舊是二三十歲的模樣,他打馬立在陣前,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見到涌出的兵士,身邊的副將湊上去,小聲地將來者的身份和最近的戰(zhàn)績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他,馬蹄聲中,他猛然睜開了眼,渾濁的眸子爆出一陣懾人的精光。

  溫庭湛催馬上前,停在了汪杰身前半步處,率先開了口,跟在他左側(cè)的楚燁能夠清晰地看到,他捏著凝淵的指骨用力到青白。他用了西涼語,聲音平平淡淡,不見波動,仿佛真的只是兩個關(guān)系一般的朋友許久未見,上去打個招呼而已:“又見面了,塔格尼。”

  從西涼國師率軍親征的消息傳來時,溫庭湛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了。年輕不老,長命百歲,她也是今日,才從這人身上看到真實的范本。前幾日傷到的、還沒有完全恢復的經(jīng)脈尚在隱隱作痛,溫庭湛忽然慶幸自己前些日子選擇了化骨為花,雖然斷去了輪回轉(zhuǎn)世,但到底讓自己恢復了原先的實力,也間接減輕了休養(yǎng)的日期,否則今日她絕對守不住潼關(guān)。

  西涼的國師顧自優(yōu)雅地下了馬,朝著尚還在馬上的溫庭湛頷首,語調(diào)中帶著些許僵硬地用官話招呼道:“好久不見,鎮(zhèn)遠大將軍。鬼魂的日子,很難過吧?”

  鎮(zhèn)遠大將軍,前朝軍神,溫家軍的統(tǒng)帥溫庭湛,這可是傳說級的人物!軍中很快便騷動了起來,溫庭湛微微抬手,跟在他身側(cè)的汪杰即刻體會到了他的意思,回身,掃了一眼身后的驍騎營,堪堪遏制住了眾人浮動的心思和急于證明的心情。

  “呵,”溫庭湛垂眸輕笑了一聲,并不否認他的說法,反正在他下定決心出面斗將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料想過如今的局面了,因此,塔格尼的挑釁,她并沒有放在心上,話語在舌尖轉(zhuǎn)了轉(zhuǎn),便還了回去,“彼此彼此,長生不老,大約,也不會舒服吧?”

  在聽到西涼國師的那一聲“鎮(zhèn)遠大將軍”出口的時候,楚燁就已經(jīng)愣住了,他像個機器人一樣轉(zhuǎn)過頭去,感覺自己的每一塊頸骨都在咔咔作響。鎮(zhèn)遠將軍,鎮(zhèn)遠侯,驚才絕艷的溫家玉郎,溫氏最后一任家主,落幕前最盛大的燦爛,溫家嫡子,溫庭湛。竟然,是他。

  怪不得先生認識這樣多的世家家主,怪不得先生樣樣皆是精通,怪不得先生曾說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資格知道他的身份。溫家玉郎,前朝最后的傳奇,他要報的,是溫家最終滿門抄斬的血仇啊!現(xiàn)在這樣弱小的他,只能讓先生辛苦地護在羽翼下,又怎可能成為他的助力?

  塔格尼見沒打擊到他,有些郁郁,可他眼神一轉(zhuǎn),停在了溫庭湛的武器上,重又裂開了嘴:“你們中原人向來都是口是心非的,你們的皇帝這么對你和你的家族,你居然還愿意為他賣命?你現(xiàn)在,可是連神槍流溯都沒有了,你要拿什么跟我打?”

  “我守的,是國,不是朝廷,”楚燁看過去時,溫庭湛的眸光有些幽遠,他用西涼語回答著對方有些無禮的提問,“皇帝是誰,關(guān)我什么事情,我只要潼關(guān)不破,我只要天下的黎民安居樂業(yè),我只要那些害了溫家的人血債血償,至于皇帝,他們要搶,便去搶吧?!?p>  “至于流溯,”他的手指在凝淵蒼勁古樸的劍鞘上劃過,復雜的情緒翻滾融合,眼眸之中甚至隱隱有了水色,深深吸了口氣,他輕聲回答了對方的最后一個問題,“我不再是溫家軍的統(tǒng)領(lǐng),也再沒有需要我一心一意護佑的人和東西了。流溯此槍,是我不配?!?p>  兩人斗了這么多年,到底也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塔格尼看著自己一生的宿敵落得這般境地,又回想起了多年前對方意氣風發(fā)的模樣,甚至自己聽到溫家滿門抄斬時的樣子,心情是說不出的復雜。但他們這一生,注定只能是敵人,兩軍陣前,也實在不是什么敘舊的好地方,他拋了拋手中的匕首:“這是專門為你打造的玄鐵匕。”

  溫庭湛瞳孔緊縮,玄鐵匕,赫赫有名的法器,以玄鐵為刃,專克陰鬼之物,只要在鬼魂身上留下一個傷口,就會有至剛至陽的能量順勢流入加重傷口的傷勢,除非將整塊傷口全部切下來,否則絕無可能自己恢復。禮尚往來,溫庭湛揚了揚握在手中的劍:“凝淵?!?p>  聽到這個名字,塔格尼的神情也變了。“臨淵羨魚,曲水流觴”,名刀鳳臨、輕劍凝淵、古琴羨仙、長笛誘魚,短匕曲影、紅綾若水、血槍流溯、折扇觴時,凡習武之人,上古八柄神兵無人不知。他也曾派人尋找過曲影,不過一無所獲,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玄鐵打造了現(xiàn)在他手中那兩把匕首,沒想到溫家的底蘊如此深厚,光是溫庭湛手中,就占了兩樣。

  這八柄神兵,大概是這世間存在的、少有的,能夠阻止塔格尼傷勢快速自愈的兵器。長槍流溯被他放在了程昱那里,若是溫庭湛手中再沒有其他的神兵,這一場,兩人也就不必打了,溫庭湛根本不會有半分勝算。但現(xiàn)在,他手中的,是同為神兵的輕劍凝淵。

  兩人的氣氛陷入了僵持,他們都知道,這不是幾年前的相互試探了,塔格尼若是要攻入潼關(guān)城,便要踏著溫庭湛的尸體入內(nèi),而溫庭湛要想一勞永逸地解決邊患問題,必須借此機會將塔格尼斬落于此。他們,都只有一次機會,這也將會是他們之間的最后一戰(zhàn)。

  溫庭湛在這世上已經(jīng)無牽無掛,溫家滿門抄斬,所有她熟悉的、想傾盡全力保護的親人都早已長眠于地下,生前未曾見過的友人下屬,也都已經(jīng)見過了,這一世,楚燁雖是她親選的半弟子,但她要替他鋪下的路,也都已經(jīng)鋪好,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塔格尼看著對方一點點沉郁下來的氣勢,心中難得有了些不安。這人是個瘋子,即使在他生前的時候,背后有著家庭有著下屬,只要打起來,便從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情。而現(xiàn)在,唯一能讓他放在心上的溫家人死了個干凈,更加沒人牽制他了,這人就像成了一柄沒了劍鞘的劍,倒是讓他有點擔心起斗將時自己的安危來。

  迎著塔格尼打量的眼光,看懂了的溫庭湛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她死的這些年,塔格尼一直呆在安定的后方,到底是生疏了,怕是早已經(jīng)忘了戰(zhàn)場上的規(guī)矩了,最不想死的人往往就是死的最快的。他越是這樣想,出招便越是束手束腳,破綻也就越容易被突破。

  不想再與眼前這人糾纏下去,她握著手中的劍鞘斜擋在身前,右手握著劍柄,左手拇指輕輕一撥,锃亮的劍鋒出鞘登時寸許,劍脊裸露在光線中的半寸青色凄迷至極。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轉(zhuǎn)瞬就變得鋒銳起來,和手中的那柄凝淵融在了一起,像是一柄新開刃的、煞氣沖天的長劍,冷聲喝道:“溫家溫庭湛,最后一任君子劍,請指教!”

  塔格尼的眼睛微微瞇起,隨手扯下了身上礙事的披風,只著一身緊身的玄衣站在兩軍陣前。烏黑的雙匕扣在手中,他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身體漸漸壓低,含胸側(cè)步,脊背弓起,眸中精光乍現(xiàn),像是一只蓄勢待發(fā)的黑豹,聲音中也不見了方才的優(yōu)雅,反倒像是毒蛇吐信一般陰森:“西涼國師,最后一代追風者血脈,塔格尼。”

  君子劍的傳承隨著溫家的香火斷絕而斷代,追風者的血脈因為塔格尼氏族最后一位女子的死亡注定斷絕——非純粹的塔格尼血脈繼承不了追風者的天賦。最后一任君子劍,最后一代追風者,氣勢全開,代表著西域和中原最高戰(zhàn)力的兩人面對面戒備著。

  空氣中飽和的內(nèi)力鼓動了兩人的衣衫,黑沉啞光的匕首在出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了外面的包裹,在光中輕輕顫動,發(fā)出一陣低吟。尚在鞘中的凝淵應(yīng)和般的嗡鳴一聲,兩人的氣勢相接,在中線處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塔格尼身形一晃,像是水中融化的糖一般,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追風者一族的最高天賦,隱匿。面對曾經(jīng)勢均力敵的對手,他開始認真了。獨立在原地的溫庭湛并沒有動作,只是微微垂眸,握劍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泛起青白,努力放大了自己的感知。

  在場的兵士軍官全數(shù)靜默著,沒有人說話,他們將有幸見證一個時代最壯美也是最凄麗的落幕。勝者將帶著歡呼聲生存下去,敗者則帶著不甘沉入永夜,一個傳說升起的同時必定意味著另一個生靈毫無疑問的隕滅。這,就是戰(zhàn)場,這,就是戰(zhàn)爭。

月光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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