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雪挑選好詩燈后,北柔手中拿著一個形狀有點怪異的長叉。等長叉靠近詩燈時,只見北柔扭動長叉的后端,長叉直接固定住了詩燈。
北柔小心把長叉放到地上,“這是北然一種風俗,你要是用手去抓摘燈話,不太好摘。這時長叉派長用場,還可以等你寫完在燈面上詩后,再用長叉放回。還有。。。”
冷傲雪聽著北柔細致的述說,用長叉去摘還有好的寓意,看見詩燈上面寫著愁字。
不禁想到那首《武陵春》:“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冷傲雪記得這是由那位千秋才女所作,把愁這一情緒展示在世人眼前,讓世人都看到她的苦、她的愁。
冷傲雪接過北柔手中那支獨特筆,準備在詩燈上面寫下。北柔則看見冷傲雪準備在詩燈上寫詩,便忍不住想過去看,但又沒有什么合適的理由。
所以一直在原地打轉,紀遠看在眼里。無奈說道:“閣下,可否讓我妹妹過去幫你一下?現在還不能寫在上面,還需要一步。”
冷傲雪蹙眉問道:“還有一步?”
北柔想起什么,來到冷傲雪身邊說:“確實還有一步,傲雪姐姐。”
北柔拿過詩燈把上面的裝飾拿下后,向里面吹了一口氣,使里面的火焰熄滅。接著才拿給冷傲雪,“這樣就可以寫了。”
看著北柔滿臉期待的樣子,冷傲雪也沒多想便從燈面上寫詩。
北柔就站在一邊靜靜看著冷傲雪寫詩,忘卻這時也走過來看。紀遠只是站在一旁沒有上前,看著下面的詩會上。
已經行動起來摘詩燈寫詩,突然看見伯默久久看著詩燈,卻遲遲沒有動手。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久久停留在那里。
伯靜本想上前提醒公子,卻看到公子楞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又看了一眼詩燈,知曉了什么。沒有在上前打擾,只是等候在一邊。
水玉蘭也拿到了詩燈,只是身體虛弱,有些無法動手寫詩。簡殤徑直來到水玉蘭身邊扶公主坐下后,“公主,還是你說我來寫吧。”
水玉蘭本想委婉的拒絕,但一想到自己身體也就應許簡殤的做法。便出現一幅,一個女子靜坐一旁,嘴中念出詩詞,而男子拿起筆在月光下寫著女子剛才所念的詩詞。
張垂這邊也是渾渾噩噩拿起筆,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寫詩手都在顫抖。龍絡看到張垂都這樣了,問:“他都這樣了,萬一在路上想不出,那咋辦?”
龍思淡淡回了幾句,“愛咋辦咋辦,只要把他送回龍天,剩下的就不歸我們管了。”
龍絡一想也是,自己好像有點多管閑事了。這次目的為了跟北然圣上要那個人,其他只要不惹到自己,怎么樣都行。
面紗女子拿下詩燈后,周圍的蠻國隨從都好奇在一邊觀看,想知道它是怎么飛起來的。在蠻國可沒有這些東西,一般的書籍在蠻國都極為珍貴。
面紗女子看后,詳細給這些好奇的蠻國隨從解釋起這詩燈的由來和原理,那些人聽后更是連連稱贊。
面紗女子看在眼里,也知道這就是蠻國的短板所在,基本很少有人讀書,讀書一般都是達官貴族,要么身份顯赫、要么家財萬貫。這些人真正讀書更是少之又少,更別提讀不起書的人。
連工匠都極為稀少,都是從領國掠奪而來;且掠奪而來都不是多么重要的工匠。重要的工匠都被領國加以保護,技藝更是嚴禁外傳。
導致了蠻國的一些器物都需要從領國購入,兵器也是如此。也就極大壓制了蠻國的發展,使蠻國處處受限。
這也是面紗女想要改變的現狀,她知道這條路會很艱難,但為了父皇期望,也為了蠻國的百信不在受苦。即使會葬送自己的生命,也要去做。
北然這邊自然是寧情和墨如玉兩位才女,墨如玉看到寧情心不在焉的神色,“情兒,你怎么了?”
寧情才回過神來,“我在想那位閣下是不是也來了?要是她來的話,我們只是算是獻丑了。”
墨如玉也知道寧情意思,嘆氣道“是啊,情兒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從與那位閣下相處的時間發現她一般對事物不感興趣,而且很少惹人耳目。我想她一定比較喜歡清靜的地方,對于這些虛名估計是沒有興趣。”
寧情也同意到:“我覺得也是,不過她要是為北然效力的話,絕對是一大助力。”
墨如玉沉思道:“能為北然效力最好,但我為什么總感覺她不會給北然效力,也不會給其它國效力。”
寧情點頭說:“我和你有一樣的感覺,如玉。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好了,先不要去想了,多想無益。那是人家事理應由人家決斷,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在說。”
寧情覺的墨如玉說的有理,暫時不想那個閣下的事,專心把詩寫好。
北行天看著詩會下面眾人都在摘詩燈寫詩,詢問道:“龍天那兩個人看來為了她而來,這么一算時間也到,看來他已經穩定龍天內部的形勢了。”
梁公公低身問:“圣上,那是不是要提前告知,讓其早做準備。”
北行天用手指不斷敲擊的木椅,“你去告訴她吧,就說她可以回家了。另外問一下她,這些年在北然喜歡什么,多帶些回去。”
梁公公說:“遵命,陛下。老奴這就去辦。”
北行天看著天,念到:“你終究還是安定了龍天,實現了當時的諾言啊,不過也還是負了她。”
北行天臉色沉了下來想到自己好像與他也無異,暗暗嘲諷自己:“北行天啊、北行天,你不配當這個圣上。自己當初說過的話,終究還是食言了。”
北柔在一旁被冷傲雪所寫的詩給驚呆了,久久回不過神來,這下她終于沒有疑問了,那首《水調歌頭》她相信出自冷傲雪之手。
北柔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詩,盡管沒有寫完。但已經給北柔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她也不禁贊嘆了冷傲雪到底如何作出此詩的?
北柔也查過一些以往的文獻,根本沒有和冷傲雪作的詩能比肩的,她的詩比起其他詩獨有一番境地。無論從手法、感情、給人感受,都是前所未聞。
仿佛帶人來到一個新世界,北柔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作出此詩的,那種愁的情感已經慢慢進入北柔的心里。
北柔仿佛能看到一個柔弱的女子,在這亂世中流離顛沛,接著迎來國家敗亡、家鄉淪陷、等好多好多的不幸一次次環繞在女子身邊。
一次次的摧殘的女子薄弱的內心,那種凄涼與悲痛不斷浸染的北柔的心,使北柔身臨其境,置身體會那種悲傷與絕望。
北柔一時沉浸于此,眼角不自覺的出現了淚珠,仿佛體會到那種境地,情感抑制不住的迸發出來。
忘卻同樣受到感染,眼角也漸漸出現了淚珠,這種遭遇自己能感受得到。
那種一個人的悲痛、無力、孤獨、憂傷,無人能訴說,卻只能自己細細“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