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你這么久,我知足了,夠了。
她仿佛置身在一個深深的漩渦中,越陷越深,感覺越來越模糊,逐漸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她回到了熟悉的家。
現在是早上九點,桌子上的蛋糕蠟燭已經熄滅了,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切仿佛只是一個美好又可怕的噩夢。
但是一切卻又那么的真實。
她不敢相信。她愛了這么久的人一直都不存在嗎?
她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是濕的。
不是夢,只是夢醒了。
她像被掏空了靈魂一樣,木然地去上班。
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戴上了虛偽的面具。
今天,她遲到了。
這可是史無前例。
就連工作都心不在焉,對著解剖臺上的尸體,桌上的報告,甚至是泡好的咖啡發呆。
“江楚姐,怎么了?”溫言過來問。
他的腦中一瞬間又看到了她穿著宮裝的樣子。
“沒什么,昨晚沒睡好。”她回過神來。
“哦!那就好!”她說:“對了!下班帶你見個人。”
“誰呀?”她微微笑了笑,但沒有抬頭,繼續低頭寫著什么。
“保密!”
轉眼日落西山,溫言也帶著她說的人來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江楚驚呆了。
他和單秋長得一模一樣。
“江楚姐,這是我男朋友。”溫言挽著他的手臂。
“你好,我叫單秋。”
江楚仿佛明白了什么,隨和地笑了笑。
難道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隔天是周末,她突發奇想,想去秦國遺址看一下。而且湊巧就在她的城市。
說走就走。
現在還是寒冷的冬天,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刺骨的北風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史無前例的冷。
她穿著厚厚的毛衣和羽絨服,帶著毛線帽,腳下踩著厚重的棉鞋。
記得她第一天去那里的時候,也是一個雪天……
她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目的地。
因為今天天氣實在太冷了,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來。
她一路走著,看著熟悉的一切。
都沒變,什么都沒變,就是時間讓它變了。
她一路走到了后宮,愕然發現,曾經的芙瀅宮還在。
只是里面已經人去樓空了。
院子里,厚厚的白雪中,埋著一枝雪白的梔子花。
她輕輕撿起,仔細地拍掉上面的雪,小心翼翼地裝進了口袋。
眼前的景象,一切都是這么的熟悉,她在這里經歷了太多,得到了太多,失去了太多。
她準備回家了,她在原路返回的時候,又見到了那用石頭砌成的高大城墻。
她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兒,用凍得通紅的雙手接了幾片空中飄落的雪花。
忽然,一個黑黑的影子遮在了她的頭上。
她抬頭,原來是一把黑色的傘。
再看看撐傘的人,她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然而,就在遺址的大門外,熟悉的薩滿太太正在注視著這一切。她笑了,自言自語地說:“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的路,交給你們。”說完,便漸漸消失了。
我給你余生歲月,你還我一世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