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身進到院中,玉如卿嘴里叼著根草,坐在旁邊的樹上,低頭看向江恪,“小恪,這會兒是不是該說說了?”
江恪徑直向屋里走去,玉如卿從樹上一躍而下,小跑著跟上他,江恪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玉如卿愣愣向后退了幾步?!耙磺卸既缒闼?,不必跟著了。”
什么叫如他所見,他所見的那是什么事兒???這是他斷然不可相信的?!澳愫湍莻€清公主是那種……關系?”
“人可以亂認,話不能亂說。”江恪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本醫術。
“我不是說那種,算了,你自己理解去。不過話說回來,這清公主和那日所見的大公主看起來衣著甚是有差別啊,不過她倒是比那位公主長得好看多了?!?p> 玉如卿想起顧清,確實是好看至極,倒是配得上他這位清逸俊朗的師弟,當日可是他先送來的,可這小子從來不叫他師兄就算了,還混得比他好又比他沉穩許
多。正當玉如卿出神的時候,忽感周身一冷,江恪冷冽的目光射來,“呵呵,小恪啊,那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闭f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是夜,容誠推門而入。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迎面而來,江恪微微皺眉,看向容誠用手捂著的胸口。
“公子,該查的查到了?!?p> “先過來包扎?!苯睦锩婺贸鲠t藥箱。
“公子,屬下已大致包扎過了,莫要臟了公子的手?!苯]有說話,只是一件一件的拿出藥膏、紗布,容誠便挪向他,坐下包扎。
“容誠,你從小就跟著我,我手上的血腥還少嗎?”容誠看向眼前不過長他幾歲的少年,卻是這般的穩重自持。他從賊寇的手中救下他,教他武功,又
如此器重他。這些年所經歷的,血腥確有不少,可是從公子手上救活的窮苦百姓也不在少數,若這樣算,公子頂多算是匡扶正義罷了。江恪熟練地包扎完,
去了去房中的血腥,坐在容誠旁邊,“坐著說吧?!?p> “是,公子。屬下此去龍凰,那邊的人查到的消息是皇上確實病重,但卻沒有急著召醫者入宮,而是把所有揭了皇榜的都送去了各個行宮。屬下覺得此事
有些奇怪,便趁夜入宮。查到了些消息,原此事乃皇后授意,且滿朝文武皆知曉,卻無一人反對。然待我出城后不過幾余里,身后竟出現幾個蒙面人,直接
上來便交手,本來倒是小事,只是其中一人會使暗器,”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只銀鏢,遞給江恪,“待躲開這鏢,未防那劍,于是便受了些傷,終究是大意
了。”
江恪看著手里的銀鏢,有劇毒附其上,且細微處有梅花刻痕,能使暗器的江湖上也只有玉、連兩家,只是這梅花刻痕,莫非……?!澳愠龀呛蟊愀四愠?p> 來,想必是暴露了行蹤?!?p> “公子放心,屬下繞了好幾個圈才回來,仔細看過,無人跟來?!?p> 江恪點頭,“你回去好好休養幾日吧?!比菡\出去后,江恪看著眼前的鏢,陷入沉思。倘若這鏢不是來于江湖,那便只能是宮中。宮中的話,那么容誠所
看到的真真假假便說不清了?;噬喜≈?,卻瞞得嚴嚴實實,滿朝文武竟也絲毫沒有阻攔之意,這皇后又是何居心。當日沈炳所言父親之死事涉皇家秘聞,卻將
這秘聞含糊其辭,看來還有很多事自己不知道。江恪和衣而睡,腦中一片渾濁,似有層層迷霧。
第二天一早,便在玉如卿房門前等候。玉如卿睡醒后推開門,看見門前的人,“??!小恪,大清早的會死人的。”
“找你有事?!庇袢缜淇粗砬槔渚慕。泵φ斑M來說吧?!?p> 進去之后,江恪將那枚鏢遞給了玉如卿,“你可認識?”
玉如卿拿著這鏢,鏢型看似與平常無二,卻在細小處有一銀勾,他按了一下,倏然有兩枚銀針射出,正正的立在眼前的柱子上。兩人皆是一驚,若是不
小心觸到,只怕已經雙雙赴黃泉了。“小恪,這種鏢未免也太毒了。我玉家斷不會有這種暗器,至于連伯伯家,他們早就不造鏢了,更不可能。”
江恪走上前去,觀察了那兩根銀針,有相同的梅花紋痕,無一不染有劇毒。
“你可看見這鏢上和銀針上相同的花痕?”
玉如卿低頭去尋,心中一震,梅花!“小恪,這是梅花鏢,是梅花鏢啊小恪,江湖上銷聲匿跡的梅家所制梅花鏢。怪不得如此精巧,果然是暗器第一門。”
江恪看著眼前如獲至寶的玉如卿,他果然沒猜錯,看來這件事后面有意思的還真不少。
“小恪,你如何拿到這鏢的?”
“容誠帶回來的,這鏢與銀針都有劇毒,你小心著些,我先走了?!?p> 玉如卿在他身后,“容誠回來了?”江恪已然遠去,他便轉身將鏢收好,用帕子將那銀針小心翼翼的放回去,去找容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