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藥中甘草為君,治七十二種乳石毒,解一千二百種草木毒,然瘟疫之毒甚重,甘草難以解其毒。但若是引起針灸,或許可化其毒。”醫圣江滎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既然不能明其病理,對癥下藥,但醫圣此法不管行不行,試過方知。”前任城主顧寒衣走到他們面前說道。
“但我們也要尋得他們同意方可施行,醫者不能隨便入藥,拿患者來試驗。”
“他們都已是生命垂危,我問一下他們的家人愿不愿意讓醫圣施以治療。”顧寒衣走到患者的家人身邊,詢問他們的身邊的親人,是否可讓醫圣試一試。
他們都知道在不治療他們真的就要死了,瘟疫之毒一直使他們的身體日漸虛弱,病情也日益加重。他們只是普通百姓,沒有修行之人那般可以抵抗渾濁之氣,而漢啟雖然也在尋找新的解毒之法,但這瘟疫之毒,普通人敬而遠之,說不定自己也感染此毒。
“醫圣,他們愿意接受你的治療,就算不能治好,他們也不會怨恨你,你就放心吧。”顧寒衣說道。
“醫者治病,得世人尊稱一聲醫圣,自是竭盡全力醫治,就算他們怨恨,那也是我醫術不好,但這世間本就有太多病無法醫治,既盡畢生醫術,我自當一個問心無愧,無須看別人臉色行事,不能因為怨恨者一句你就是一個庸醫而放棄行醫,江家主訓醫善不治惡,治世教人之道非我醫者所為。他們信任我,我自當想方設法治好他們,況且這瘟疫之毒不只是北望城有,若能找到治療之法,也算是救了萬人之命。”
“江家歷代行醫,醫圣這名號也是世代積累出來的,江老的為人處世之道,這北望城都知道,北望城中,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是現在災難降臨,我們也會一起度過。”顧寒衣也算管理這北望城數幾十年了,城中百姓都是十分善良之人,就算是一些地痞流氓也不會在這危難的時刻而多生事端,雖然瘟疫之毒有傳染的風險,但大家都不會嫌棄這些患病之人,因為他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有了江滎的藥,他們可以減輕受感染的風險,但和患病之人親密接觸的人,也有人因此感染瘟疫之毒,但這也不是人們就害怕的理由,他們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就算面臨死亡,大家也團結面對,這就是北望城的兒女。
“盈兒,去準備銀針。”江滎對著江月盈說道,江月盈自小跟著江滎學醫,醫術方面雖不能比得過江滎,但好歹是醫圣的女兒,醫術方面也頗有造詣。
“好的,爹。”
江滎走到一個麻袋旁,里面裝著各種不同的藥材,因為事情突發,所有藥材就只能混在一起帶上來了。但江滎對各種草藥了如指掌,一名醫者連這藥材都分不出,那就是庸醫無疑。
江滎憑借著幾十年的經驗,對用藥用量都心中有數,顧寒衣拿來一個盆子,給江老裝藥材,過了一會兒,江滎將所有需要的藥材取好,顧寒衣便準備煎藥了,江月盈取好銀針好,幾個婦女將煮好的粥,盛給每一個人,花涇溪將花千語帶到自己爹娘那里照顧,而除了江滎,老城主顧寒衣,花涇溪和江月盈沒有吃下一點東西,雖然百姓們都勸他們先吃點東西,但他們現在只想治好這些患病的百姓,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吃東西,江月盈只能先叫百姓們不用管他們,江月盈雖然也是心疼他們這般勞累,但他爹曾告誡她,行醫者,莫不要只追求名利,一個醫者,首先就是要學會吃苦,不管是學習過程還是對患者進行治療,就算是三更半夜有人求醫,深夜走上幾里路,都莫要嫌勞累而違背自己的醫德。江滎就是時時刻刻這樣做,再加上對一些貧苦百姓,都是不收他們的銀子,醫者是醫人而不是為了名利,而對其他人收取銀子,那是為了生存,醫者上山尋藥,勞心勞累,自是有所回報,但對貧苦百姓而言,自己亦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收取他們的費用只會加重他們的負擔,江家世代亦是如此,稱江滎為醫圣,那是百姓對他的愛戴,亦是他為人之道的認可。
江月盈將煎好的藥,給每個身受瘟疫之毒的人服下,江滎取出銀針,過火,在頭部、四肢的八邪穴、陽溪穴、地合穴......仔細的插上銀針,經過藥物和銀針的同時壓制和牽引,想將瘟疫之毒化解掉。火紅的火焰照亮著江老鬢白的頭發,透著一股滄桑之感,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下耷的眼角擋不住他心中堅定,又顯得嚴肅。
“涇溪。”江老叫道。
花涇溪凝聚力量,手掌放在患者的背上,體內的瘟疫之毒一點點的被牽引出來,一股黑氣從銀針冒出,花涇溪另一只手將冒出的黑氣吸到手心,這黑氣還帶著瘟疫之毒,如果讓其他百姓吸入了,那后果不堪設想。
過了一會去,銀針不再有黑氣冒出,江滎將銀針取出,丟入熱水中,江滎仔細檢查了患者,通過脈象,體內的瘟疫之毒都被牽引出了不少,而體內的殘毒,再服用剛才煎好的藥,應該可以化解,但行不行,還需反復進行觀測。
顧寒衣見江老嚴肅的臉色漸漸出現一抹笑意,就知道江老絕對可以,“江老,怎么?”顧寒衣確認了一下,是否真的治好了。
“情況還好,就看他體內的殘毒是否可以完全清除了。”江老將一碗藥關進患者體內,過了好一會,江老再次觀察脈象,這次懸著的心可以放下來,當江老將患者已經治好的消息告訴時,患者家屬不經熱淚盈眶,萬分的的感激江老和花涇溪,而其他百姓聽到后,亦是欣喜。
但不一會兒,江老又嚴肅起來,他眼中不只有一個患者而已,只有把所有患者都治好,那才是他該真正放松下來的時候。江老又走到另一個患者的身邊,江月盈將剛才的銀針消毒之后,確保上面不會殘留有瘟疫之毒和其他不干凈的東西,才又將銀針遞到父親手上,一連一個晚上,幾十個患者,江老已是身心俱疲,畢竟年老了,有些力不從心了,最后江月盈為了不讓父親勞累,她根據江老的的指示,自己來施針,幾次下來,江月盈也記清楚該要針灸的穴位,江老也就可以只是看著便好,江老看著自己的這個女兒,自己畢生的醫術,亦是有人來繼承的,自小江月盈就聰明,江老自感欣慰。
現在雖然災難降臨,但卻讓北望城的人團結在了一起,現在,瘟疫之毒他們挺過來,而所有的災難他們亦會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