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張夢間指頭輕輕敲打著桌面，“隱世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就出來了，這回事到臨頭，又出現了個不在所有人情報范圍內的人物。”
“這屆初會可真是藏龍臥虎啊。”
顧云川戳著手機屏幕，打字把新增加的情報寫進去：“這么多人參與的一次初會，稍微有點錯漏還有情可原吧？”
這次情報收集工作是他組織的，廢寢忘食，殫精竭慮，以區區三人的工作小組，處理了其他大廠需要十幾二十人進行收集整理的資料。
“而且，就你給我的那點人手。”顧云川想到之前那不休不眠，堪稱刺激的日子，心里也是頗多怨言。
三個人，三臺電腦，一組爬蟲庫，一點源資料。
他們這些非科班出身的人，愣是在一個月之內完成了許多個中翹首都沒有嘗試過的事。
收集到本次參會的五千三百七十二人的全部基礎資料，再全憑人工篩選出其中值得注意的人物。
“知道啦，趁著這次機會再撈幾個活好的文職回去。”張夢間也知道之前訂的任務工作量過大，不過華西分部的人員就那么一點點，總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初會放棄日常的治安工作和科研項目，即使初會獎金挺多。
她帶領下的華西分部，總是很容易陷入無人可用的誤區。
“都說你篩選的太嚴格了，像負責信息安全的程序員，完全不需要從圈兒里人選嘛。”隨口抱怨著，顧云川手上打字的速度依舊十分迅速，“圈兒里十年磨出來的新人都過不了萬，在這么一點點人選范圍里，想找到專家難如登天。”
而且那種萬里挑一的雙邊人才，肯定是第一時間被其它規模大的分部世家招走，怎么可能會愿意跟著他們到一個三線小縣城做基層建設？
“雖然是這樣說吧，但是那樣的人招了又有什么用啊。”張夢間滿面不解，“就像這一次，查參會人員的資料，不是圈里人怎么查？”
“至少有個程序員的話，研究所的信息安全...”顧云川說著說著，覺得有些不對味兒。
萬一那人看見所里的研究資料，細思極恐之后覺得他們是在搞邪教...
“你也意識到了吧？”張夢間輕輕嘆息，“我當然想找人把網絡技術方面的事全都包下來呀。”
他們現在用的安全系統，拖延時間反擊用的小病毒，信息資料搜索時常用的爬蟲庫，全都是幾個研究員們利用業余時間自發寫出來的。
水平上當然不如計算機專業出來的專業人員，卻也算得上是能用了。
找個外包寫個安全墻雖然費不了什么錢，但是鑒于專業人員的水平比他們這些二流子要高很多，研究所資料庫又不能讓人清查維護，所以后續更新就成了個問題。
“可是我聽其他幾個分部的人說，他們的信息安全從來都是找人負責的。”不用說，肯定是和政府機關的合作了。
他滿心惆悵的放下手機，華西地區的政府機關可沒有余地給他們提供這樣的援助。
“自力更生不好嗎？我都沒說什么呢。”張夢間撇嘴道。
“主要是真的不好用啊！”
“什么玩意呀？用著我寫的爬蟲庫還逼逼叨叨？”她以前為了方便數據收集和處理，自學Python寫爬蟲，爬蟲庫每年更新，即使程序水平算不上是高精尖，也絕對不差了。
要不五千人的資料怎么一個月的功夫就找齊了呢？
“就是因為你水平太二流，才會出現缺漏的吧。”顧云川戳著新加上去的那幾行文字，微笑間說不出的嘲諷。
張夢間雖然有些生氣，卻無可辯狡，畢竟她真的算不上很專業。
她有些悶悶的低下頭，手指無所事事的滑動鼠標，腦海間突然靈光一閃。
“啊，還真有。”
“有什么？”顧云川隨口問道。
“圈兒里人，學計算機，總部供職，搞數據庫安全很在行。”
“唉？還有這種人吶？”他頗感興趣的抬起頭，“總部的，很難挖吧。”
“你認識的，和我同屆，我校計院頭牌。”張夢間滿面認真，眼底深藏著點惡趣味，“就是上回出妖界任務的時候，沈之斐啊。”
“啊？”顧云川驚到了，素來游刃有余的表情也劃開了一道裂痕。
“你大學不是核自專業的嗎？”
“是啊。”
“沈之斐不是在總部做的是研究員嗎？”
“是啊。”
“你一個核自院的，怎么跟個計院的學生成了好友？我上回去你們學校參觀的時候，明明看見你們兩院隔了八百里遠？！”
“就，沈師兄發帖借實驗室，我正好申請到了就借著他幾天。”張夢間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心里有幾絲得意，“畢竟他是個典型的探究型人格。”
“探究型...”顧云川覺得她這番話意有所指，仔細琢磨著她透露出來的幾句話，隨后很快意識到了什么，“啊...”
“所以你上次急匆匆的回來，除了擔心織羽之外，也是在釣魚吧。”只要結合沈之斐的個人性格，再結合她回來后精心準備的那份圖文并茂的任務結果報告書，他幾乎是頃刻之間就明白了分部長的意圖。
張夢間滿面純良，但笑不語。
“真是，你挖起熟人沒負擔啊。”
“給分部引入一個學術水平態度，修為能為乃至道德水準全都屬于絕優狀態的人才，能有什么負擔啊？”她攤了攤手，“倒不如說，云川你有什么推薦的人選趁早告訴我，好早點挖過來一起為了理想事業奮斗。”
張夢間轉頭看向郁離的方向，目光真誠的微微一笑，“我們也歡迎自控力較強的妖族的加入哦。”
不，妖界人才我自己用都嫌不夠，哪里有能分給你的名額？白狐貍背過身去表示拒絕。
“話說回來，你這次參會的組隊人選應該已經決定好了吧。”分部這回總共來了十六個參會人員，按照三人一組的慣例，必然有人落單。
顧云川不放心讓其它孩子出去和人組隊，只有請分部長出去自行解決分組問題。
“啊，這個你不用擔心了，解決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