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王元宗向孔佑仙提議攻打附近的縣城,以獲取足夠的錢糧,同時也讓何正豪有立功的機會。
孔佑仙便以眾長老的名義,讓何正豪帶兵出擊。
何正豪接到孔佑仙的提議便欣然出兵。原來他早已摩拳擦掌。他急需一個捷報送到徐蓮生面前,如此才更有把握當上長老。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出發前吩咐石破天留守寶蓮寨。
何正豪一路秘密行軍。他打算實施突然襲擊,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這樣才能顯出他的本領,讓元帥和眾長老對他心服口服。
當隊伍接近目標的時候,何正豪命令弟子們隱藏在密林里休息,同時派人潛入縣城打探消息。
何正豪等了一天,沒有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在城外接應的弟子明明看著探子進去了,卻一直沒有出來。
李聞道說:“感覺不對勁……會不會出了什么狀況?”
何正豪說:“我看那探子是久居山中,如今看到繁華鬧市就流連忘返,樂不思蜀了!他敢耽誤我的大事,攻破城池之后得好好治罪!”
何正豪不想再等,于是便登上山頂觀望。他發現縣城守備松懈。城墻上、城門口來來回回就只有幾個官兵。這讓他信心大增。不過,他始終是身經百戰的將領。他最終決定等到夜晚再進攻,夜晚總會給大部分人帶來睡意。他下令所有弟子在白天睡覺,養好精神。
到了三更,何正豪一直等待的這一刻終于到了!此刻他坐在馬上,雙眼迸射出一股讓人心寒的殺氣。
只見何正豪突然抽出寶刀,對著弟子們說:“今晚是我們為本教立功的機會,所有兄弟必須奮勇向前!成功了,我們寶蓮寨就能揚名天下!兄弟們,進攻!”
四千弟子一起沖向縣城。
弟子們很快就靠近城墻。有的架起云梯,有的搬起梁柱撞擊城門,有的往城墻上扔飛鉤……
此時所有弟子,包括在后方觀戰的何正豪,都以為城池已是囊中之物。可是轉瞬間,城墻上便飛下數不清的石頭、利箭。剛架起的云梯被推倒,搭在城墻上的飛鉤也被割斷。小如鵝卵,大如狗頭的石塊像暴雨般不斷傾瀉而下。
在城門外的弟子招架不住,扔下梁柱往后逃。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其他弟子反應過來后,都不約而同往后撤。
本來何正豪想給官兵一個措手不及,結果卻是相反!他看到弟子銳氣已消退,便馬上帶兵躲進山林里休整。
何正豪下令清點人數。當得知隊伍損失不大后,他才松了口氣。
這次失敗讓何正豪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看上去毫無戒備的一個小縣城,怎么像是一個預先準備好的陷阱呢?
第二天天亮時分,何正豪又派出一隊人馬攻城。結果還是被官兵擊退。
何正豪只好再次退入山林。他不甘空手而回,又想不出破城的辦法,只好先讓弟子安營扎寨。
此時寶蓮寨顯得格外平靜。石破天統領著一千弟子守衛寶蓮寨,這樣足以讓何正豪免去后顧之憂。然而何正豪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寶蓮寨后的第二天晚上,王元宗獨自一人提著酒食拜訪石破天。
石破天得知王元宗來訪,心里不由感到奇怪。他還記得以前在聚圣廳與長老們唇槍舌戰,幾乎到了翻臉的地步。當然,他也明白自己跟眾長老并無任何過節,只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
于是石破天十分客氣地請王元宗坐下,說:“長老深夜到來,不知所為何事呢?是不是寶蓮寨的弟子有招呼不周的地方?”
王元宗笑著搖了搖頭,說:“非也。只是長夜漫漫,頗覺寂寥。突然想起兄弟,就來找兄弟喝酒解悶。一來多謝寶蓮寨的兄弟,照顧我們這些落難的兄弟。二來兄弟帶兵守衛寶蓮寨,辛苦操勞,我當長老的也應該慰問一下。”
“這只是我們白蓮弟子的分內之事!長老親自來慰問弟子這小小頭目,確實讓弟子受寵若驚呀!”
“久聞兄弟用兵如神。寶蓮寨有兄弟這樣的人才,實在是難得!我們這些長老就安枕無憂了!”
“長老過獎了!弟子不才,留守山上。要是真有那么厲害,南先鋒早就把弟子帶上了。”
王元宗笑著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兄弟留在山上,這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長老何出此言?”
“兄弟很快就會知道,現在我們還是喝酒吧!”
兩人把酒言歡,到三更才散。
何正豪繞著縣城轉了幾圈。他仔細觀察四面的城門與城樓,并沒有發現破綻。這不禁讓他焦急起來。所謂‘情急智生’,這反而讓他想出一個辦法來。
到了晚上,何正豪派出一千弟子攻打南門。弟子被擊退。第二天晚上,他又派出一千五百弟子攻打南門,結果還是被擊退。第三天晚上,他又派出兩千弟子攻打南門,依舊未能破城。
到了第四天晚上,何正豪讓李聞道帶領一千弟子攻打南門。他親自帶領三千弟子悄悄繞到北門。
約定的時間一到,何正豪下令三千弟子全力進攻。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時候北門的守衛不足。
官兵反應過來后,急忙調兵前來支援北門。
然而,支援的官兵還沒趕到,已有弟子爬上城墻。官兵趕緊過去阻攔。有弟子被活生生推下摔死,其他弟子繼續往上爬。
此時下面的弟子往城墻上射箭。官兵則挽弓搭箭反擊。由于官兵人數較少,漸漸左支右絀。
弟子們看到己方占據優勢,不由更加奮勇。越來越多的弟子爬上城墻。
官兵見此形勢,無心戀戰,邊打邊退。
弟子趁機跑去把城門打開,于是城墻外的弟子便一窩蜂涌進城里。弟子們進入城里,遇到前來支援的官兵。雙方當即爆發巷戰。
在南門的李聞道得知北門已破,連忙帶兵繞到北門。
由于白蓮教弟子人多勢眾,而官兵失去城墻掩護,漸漸潰不成軍。
到了天亮,何正豪已徹底控制縣城。
正當何正豪準備好好慶祝一番的時候,在城墻上放哨的弟子傳來消息:遠方隱約發現火光點點。
何正豪連忙登上城樓,只見那火光漸漸向縣城逼近。他估算著對方的速度,很快便斷定來者不善,于是下令關閉城門,所有弟子準備作戰。
等對方靠近,大家才確定城外原來是前來支援的官兵。
何正豪心里不禁一震。他剛剛才攻進城里,屁股還沒坐熱,怎么救兵這么快就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