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氣流瘋狂的竄動帶著攝人的靈壓,唯一蜷曲在那里。只見一串串黑色發(fā)著紅光的氣泡從他的身體里往外溢出,魅姬帶著疑惑僅僅用骨木扇碰了一下,瞬間被爆破的力量沖擊的墻面上!
黑羽瞪大了金色眼瞳不可思議的看到魅姬被小孩的力量沖去,白抬起右手在空中畫出一個星陣瞬間幾個人被罩在瑩白色光球里。外界的靈壓“呯——”的和光罩互相摩擦,且又不相上下的抵抗。
白看著廢墟里的唯一平靜的呢喃:“這是…”
黑羽挑眉表情凝固:“呵!千百年難遇呀!”
魅姬不知何時已恢復了身體上的破損疑惑不解:“是什么玩意?力量如此撼人!”
白淡淡的說:“絕體的力量。”
冥獄黑色如煙的長發(fā)漫騰起來,他笑起來:“我說‘氣味’怎么會在這個破地方出現(xiàn),還以為是那群家伙的‘氣味’,真是意料之外。”
廢墟里的唯一緩緩地站起來,與其說是站起來不如說是浮起來。周圍瘋狂的氣流安靜下來,但是駭人的靈壓還是一股股的從他身體里跑出來,遮住額頭的頭發(fā)隨著氣流往上舞動,此刻他的額頭間出現(xiàn)一個詭異的符文。
冥獄緊握黑色長劍,長劍立刻消失。他對半浮的唯一說:“小鬼頭,要不要跟著我們走?”過了很久唯一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像是被抽離了意識,雙眼空洞。
冥獄很大膽的走近他,伸手要觸碰那額頭間的符文,就一剎那間。冥獄慘痛的硬哼了一聲!他的手在被一股詭異的火焰吞噬著!
幾個人一陣驚訝,冥獄果斷的扯斷被燃燒的手臂,“咔嚓”一聲是骨肉分離的脆響,斷臂在地上顫動了幾下瞬間就被火焰燃燒殆盡。
冥獄瞇著狹長的眼睛:“也不過是個隨時爆破的凡胎,這種力量不要也好,就隨著這個宿主消失吧!哼哼…”
黑羽看著走過來的冥獄不放心的說:“大人不殺了這個小鬼嗎?”
冥獄回頭望著失去意識的唯一譏笑:“這種力量太過強大,一個沒有能力去控制火候的小鬼頭會早晚被這力量吞噬掉的。不用管他,既然力量一下子爆發(fā)出來要是不收納就會丹裂人隕。我們走!上次和那群家伙戰(zhàn)斗元氣受損不適合在這里再與絕體對峙!”
魅姬紫色的眼眸復雜的看了一眼白,白冷冰冰的說:走吧。”于是一行人瞬間消失在這個農(nóng)家小院。
呆滯中的唯一此刻陷入混沌中,他站在一個水面上,有一圈圈的漣漪在他腳下蕩漾。而腳下的深淵似的水里好像有黑色的長影游來游去。他麻木的看著水面上的波紋不說話。一個詭異的聲音從四周傳來,似乎帶著童稚也帶著成人的蒼涼:“醒來了?”
唯一迷茫的向四周張望,黑漆漆的四周時隱時現(xiàn)著金光,零零散散的撒在他身上。他驚慌失色朝著空洞無物的四周大叫:“是誰?!你是誰!!!快出來呀!”
“哼哼哼哼…”四周回蕩著由遠及近的詭笑。
“我…就是你呀!”唯一此刻看見水面下倒映著另一個自己!陰沉沉的另一個他在對他笑。唯一嚇倒在水面上,他驚恐的抵抗:“你不是我!你也是個妖怪!”
水里面的唯一眼睛是一紅一藍,極為詭異。他陰沉沉的向水面上的唯一伸出手…唯一被水里的人死死的鉗住手腕想去掙脫!
哪知,水里面的人“嗖”的把他拉進水里,“咕嚕嚕…”是耳邊氣泡上浮的聲音。唯一憋著氣痛苦的掙脫那個他,詭異的他似乎要把唯一拉進漆黑的深淵里…好像是深淵的更深處,唯一此刻堅持不住了,他“咳咳”的吐出來口腔里面最后的空氣,他…快不行了!
“咕嚕嚕…咕嚕嚕”的氣泡在水里上浮的聲音更響了。猛地一個眩暈唯一睜開眼睛!
院子里唯一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上浮的身體“砰”的墜落地面上。他吃力的想爬起來,軟綿綿的雙腿似乎是癱瘓了,看著院子里父母冷冰冰的身體福唯一淚水滿眶。熱流一個勁的往下顎沖去…他緊咬著下唇又嘶喊起來:“爹…娘…站起來…站起來呀!”終于淚水決堤,“啊啊啊啊啊…”是凄厲的哭聲,好像是痛到極致的哭。
他像是有了力氣,迅速爬到父母那里。柔嫩的手掌上摩擦出幾道血污,唯一遏制不住身體的顫抖,他抱起父親的頭枕放在自己的雙膝上。淚水“吧嗒吧嗒”的落到福田沒有血色的臉上…
唯一嗚咽:“爹…求求你…不要睡了…好不好…你不是答應我…過幾天去結(jié)冰的河里…刨冰魚嗎?快…快起來!看看我!求求你!”他的淚水一個勁的往外涌…
唯一轉(zhuǎn)頭看著血泊之中的母親不停的上下倒氣,手里的拳頭死死的握緊:“娘…我還沒有…吃你包的餃子…你是不會忘的…對吧!娘?娘啊…咱起來好不好…我還買了冰糖葫蘆…真的很好吃…酸酸的甜甜的…爹和咱們一起吃…好不好…”
半晌無人應答…四周死寂一片,只有唯一粗喘的呼吸…
幽深的夜空此刻竟飄起了初雪,雪花飄飄然落在他的頭發(fā)上,由白色小點變成透亮晶瑩的樣子。一片一片飄落的雪花落在父母冷冰冰的身體上。母親周邊鮮紅刺眼的血液也落上了白雪…
老天似乎也哀慟這地上可憐的孩子,雪花越下越大紛紛攘攘,唯一僵硬著身體不再流淚,似乎是哭盡了。靜悄悄的,地面上的雪已經(jīng)堆積起來…
父母的身體上已是一層皚皚白雪,只有那一片一片的粉紅還是那么刺目。唯一終于放下父親的頭輕輕的放在地面上,他站起小小的身子撿起那躺在雪堆里的鋤頭。他拉著笨重的鋤頭走到離父母不遠處的空地上開始奮力的刨坑…
唯一一下一下的砸向大地,像是發(fā)泄一樣。每一下都很沉重…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緊握鋤頭木柄的雙手已是血肉模糊,一個土坑刨好了。丟掉沉重的鋤頭他緩慢的走到母親那里俯下身子,帶著充滿鮮血的雙手在母親鶴一的臉上摩挲…母親緊閉著雙眼再也睜不開了。唯一連抗帶拖,他駝著父母的僵硬的身體挪進土坑里,又很細致的把父母的衣衫整理好。他看著雙親安安靜靜的躺在土坑里,眼眸暗沉,他拾起身邊的泥土撒在父母的尸體上…
一把一把的泥土夾雜著雪花覆蓋住土坑里的兩個人,埋葬好雙親的他去撿拾那地上破碎的兩串冰糖葫蘆。唯一把兩串冰糖葫蘆插入土堆上,然后跪在那里許久…
夜更深了…大地因為雪而銀裝素裹,在漆黑的夜里反射著朦朧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