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薄紗起揚的歌聲又輕飄飄的從死山的更深處傳來,似乎是帶著某種魔力讓人禁不住的尋聲遁跡的去找歌聲的來源。
唯一弓著背穿過那些亂七八糟交錯的灌木叢,越往深處越聽那女歌聲越近,他回頭看看邪液卻不料邪液早已不在身后!他大驚愣愣的朝著四周小聲喊:“酒大叔?你在哪!?”四周靜悄悄的無人應答。唯一有點擔心那個邪液是不是迷路了卻又繼續自己前行的步伐,身邊是邪液留給他的照路光球。唯一順著眼前一條泛著煙霧的羊腸小道走向由兩塊巨石夾成的一線天,他抬頭望著頭頂那一道狹長的石縫依稀可以看見石縫上空的稀疏星光。
唯一側身穿過一線天,雙手所觸及的巖石均是濕潮一片。光球散著蒼白的光飄在前頭,把唯一的影子拉得格外欣長。走到盡頭唯一被眼前之景驚悚到了,一個巨大的洼坑往上空不斷彌散著黑色煙霧,而洼坑中央有一棵巨大無比的參天大樹。那大樹彎彎曲曲的枝杈比在山下所見的巨木還要粗上幾輪!更駭人的是這參天大樹不像普通樹木那般挺拔,大樹的身子分裂出無數根如同人身上肋骨的形狀,還有無數條藤蔓植物纏繞著像巨蟒一樣靈活生長在那里。在這淺灰色的夜里更是籠上了一層詭異,唯一此刻又聽到那曼妙的女歌聲似乎是從大樹里面傳出來的。
他順著巖石旁邊的石板路朝大樹的方向跑去,他強烈的感覺到妖怪就在那里面!
耳邊是山風呼嘯的聲音,邪液的光球也緊跟著唯一。離那些巨蔓藤纏繞的大樹更近了!唯一看見大樹猶如血盆大口的樹洞里發著淺綠色的光,他擦掉太陽穴上的冷汗扶著巨蔓藤躍過那些腳下濕黏的障礙。唯一靈活的走到巨藤蔓上往發光的巨大樹洞悄悄的走近,臨近樹洞口他緊貼著大樹一點一點的蹲下身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查看樹洞里的情況。
他瞪著雙目看見樹洞里有一個圓形大水池,水池里的水是碧綠色的而且池水還時不時的翻著幾個水泡。那池水中央有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沐浴,只可惜那女子背對著他使他看不見真容。不過那女子的肌膚甚是白嫩如同剝了殼的雞蛋,女子撩起池水一邊嘴里還哼唱著歌曲。唯一皺眉回過頭,他心里嘀咕:“酒大叔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這個洗澡的也如此怪異……”他輕輕呼氣又調動體內的靈流注于雙目再去偵查那女子,剛聚靈流于目準備探頭探腦的時候再看那池水里的女子時發現女子已消失不見了!
待唯一還沒回頭一個長發女頭悄無聲息的伸到他的頭頂上方!發出“咯咯咯吱”的笑聲,唯一聽到毛骨悚然的笑聲警惕起來,他也不躲藏在外邊一個轉身挺進樹洞內。那女子的脖子延伸的很長猶如一條蛇,她緩緩地垂首滿頭長發此刻猶如無數的枝蔓靜悄悄的朝著唯一延伸過去,唯一睜開天眼看到四周滿是妖怪的濁氣……特別是上空濁氣更是濃郁,他一抬頭發現那妖怪攀爬在樹洞的頂端,而她那如同樹蔓的頭發正向他沖來!
妖怪看見唯一發現了她就“咯咯咯咯”的笑著更是加快了頭發沖刺的速度!那無數的頭發硬挺挺的沖來,唯一跳起雙腿閃到一邊,那幾根如利矛的頭發狠狠的插入地面里,唯一冒汗:“如果穿進身體里就真的死透透了!”
妖怪收起那幾束長發,然后像一只蜥蜴一樣的四足緊勾著樹洞上的小溝壑。唯一時刻準備著那妖怪的下一步攻擊,妖怪的兩個眼睛像兩個雞蛋大小而且還是純綠色,它左右甩著長脖子無數根頭發像蜘蛛網一樣鋪天蓋地的朝唯一沖來!唯一心里咯噔一下:“糟了!”那如密雨垂線的黑發“咻咻咻”的擊穿地面……也飛向唯一那里!唯一左右躲閃奈何數量太多,他吃不消這漫天飛舞的攻擊……他決定先逃出去去找邪液。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雙腳已被地上的藤蔓牢牢地鉗住,他剛轉身跑就被狠狠的絆倒在地。他回頭看見雙腳被藤蔓死死的纏住雙眼又驚恐萬分的看著那妖怪窮追不舍的頭發,他……要玩完了!
妖怪得意的“咯咯咯咯”狂笑,它無情的朝唯一發起攻擊,那數千條齊刷刷的利矛般的頭發就要刺入唯一弱小的身體里!只聽“呲啦”一聲一道蛇形紫火焰燒斷了那半空中的頭發!唯一回頭看見邪液懸浮在樹洞外一手晃著酒葫蘆,一手揮著紫色火焰長鞭。唯一喜出望外的大叫:“酒大叔!你跑哪里了?”
邪液低頭看著被妖怪欺負的唯一嘲笑道:“喲!被妖怪反打了?嘖嘖嘖果然還是菜鳥一只啊!”
唯一尷尬的傻笑:“我是菜鳥……不過也是你的徒弟啊”
邪液挑眉道:“喲呵!合著我也跟著菜了!咳!你就擦亮眼睛瞧好了!什么叫做……姜還是老的辣!”
只見邪液把酒葫蘆在腰側上掛好,然后雙手合掌嘴里念叨著什么咒語一股股氣流從他身下涌上來,他凌厲著眼眸雙手結印道:“戌虎王……出來!”邪液身后瞬間形成一個圓輪法陣,那圓輪法陣里走出一只通體透明卻發著青光的巨大白虎,白虎身體上燃燒著青色火焰,它發出一聲虎嘯周圍的萬物瞬間顫栗發抖,唯一被眼前憑空而出的巨虎驚呆,他往邪液身上投射驚羨的目光羨慕極了。
那踏青火焰的白虎威猛的沖進大樹洞里,腳掌所踏之處都發出“滋滋”聲響。那個妖怪的頭發被火焰燒得發疼,它收回修長扭曲的脖子那些懸浮的頭發也恢復了原狀,妖怪從樹洞的頂部跳到地面上和白虎對峙。只見妖怪雙手化成結實的樹蔓朝著白虎纏去,那白虎一個躍身躲開那些藤蔓并粗吼一聲,那如雷的虎嘯讓唯一禁不住的捂住雙耳。他震撼的看著這場妖怪間的戰斗不說話,白虎甩著長長的虎尾拍向妖怪。
妖怪也是靈活多變,它跳到半空中躲開了白虎的攻擊并朝著白虎射出密密麻麻的利矛長發,白虎的眼睛發著一道白光朝著那飛來的長發吐出來一道白光青色火焰!那妖怪的長發瞬間成為灰燼,失去以長發為武器的妖怪發出一聲詭異的怒鳴,邪液立馬解開唯一腳下的束縛攔住唯一的腰騰沖到半空!
妖怪上浮在樹洞的頂部然后全身陷入大樹內,此刻巨型洼坑震動起來!那棵參天大樹居然活動了!?唯一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他緊張道:“酒大叔,這就是妖怪嗎?”邪液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活起來的大樹說:“你今日看到的只是妖怪的冰山一角……往后會讓你更不可思議。”唯一愣著看那棵站起來的大樹不再說什么。
邪液召喚的白虎也從樹洞里飛躍出來,它朝著上空奔赴然后燃起通身火焰看著那大樹的變化。大樹“轟隆隆”的從洼坑里站起來,四周的藤木開始匍匐前進,邪液手指從眉心劃過,一道白色絲線從眉間抽出,他朝白虎揮手那一道白色絲線滑入白虎背上,白虎中型的體格瞬間變大起來。白虎的大小和那個參天大樹一樣,似乎是要把他們碾碎大樹瘋狂的甩出一條條粗壯的藤蔓。
邪液夾著腰側的唯一朝更高處騰步躍升躲開下邊的瘋狂攻擊,白虎也怒吼一聲它這聲音比剛開始的嘯叫更是驚魂,山里的樹木都“嘩啦啦”的亂顫。白虎朝大樹撲面而來,它張開巨齒撕咬大樹,大樹的外表很是結實白虎的利齒只是嵌入了半分。大樹那如人肋骨的枝杈開始籠罩白虎,白虎似乎是發覺到大樹的動作,猛然四掌踩踏著大樹朝空中竄去。那些肋骨樹杈撲了個空開始瘋狂的朝四周亂刺,白虎此刻在空中摩擦著一只前足掌,一道道閃電從虎掌那里“滋滋”作響,緊接著四只虎掌都充斥著白光閃電。
白虎一躍而下,一道驚天巨雷劃破夜幕直穿大樹!巨雷發出“轟隆”聲響并伴隨著一道如晝白光,唯一被亮光刺痛雙目他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許久,邪液輕聲道:“結束了。”唯一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到那大樹被巨雷劈開兩半還夾雜著點點火光冒著白色煙氣,而白虎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唯一問:“酒大叔我們這是成功了?”邪液點點頭道:“是成功了,也不曉得那些被吸了陽氣的壯漢們恢復正常了嗎?”唯一納悶道:“酒大叔你剛才是去找那些人了?”邪液飲了一口酒道:“就是你上山看見的那些張牙舞爪的枯樹,他們其實都是村里的人。”唯一滿頭大汗。
邪液又指著那大樹說:“瞧,那才是妖怪的原形”唯一順著邪液的指示看去,發現大樹變成了一架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