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肉身融合本體……特征集合，轉化完成。’

　　視線有些暗，能感覺到周圍比較狹窄。

　　空氣流動很慢，有什么東西在對面，玩具嗎？沒有威脅。

　　不過身體和平常的感受不一樣，是重力嗎？

　　對了，這里是重壓間，怪不得感覺比平常的身體要沉重一點。

　　不過很快就能適應。

　　倒是頭發有些長了，應該清理一下。

　　他遺忘了些事情，下意識地推開門就要離開。

　　但在門口，有一個少年擋住了他的去路。

　　？

　　幾乎是下意識地，那股血霧就順著空氣蔓延出來，細微的不可查覺。

　　‘血腥味？這家伙是誰？那只蟲子去哪了？’

　　‘你是誰？這房間里的人去哪了？’

　　張揚盯著他一動不動，開始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好像是李晨？

　　沒錯。

　　記得名字已經很不容易了，至于其他發生的零碎事件讓他覺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因此沒有繼續回想。

　　你找我？

　　李晨的眼神略顯怪異，面前這人頭發骯臟又散發著惡臭，但是那些讓人惡心的濃濃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聲音有些沉重略帶沙啞，像是喉嚨受過傷。

　　這時李晨已經聽不出張揚的聲音來了，畢竟在很多次疼痛的嘶喊聲中，那個青澀的聲帶早就被摧毀。

　　‘你是張揚？’

　　李晨不可查覺的往后退了半步。

　　‘不可能，他絕不可能是張揚，但是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個房間中，我沒有看到有其他人進到過這里。’

　　被問到名字，他忽然停頓了一下。

　　你認錯人了。

　　他又否認了，因為他剛才想起，發生在自身的變化似乎并不應該讓別人知道。

　　邁步想要離開這里，但是李晨突然地伸過一只手，就要抓住他的肩膀。

　　但還未碰到時，他就迅速回頭了。

　　然后伸出食指，面色一改平靜，猙獰且瘋狂的眼神像是要吃掉他一樣。

　　小崽子，別用你的手碰我，不然我就吃掉你。

　　‘又是那股血腥味！’

　　李晨被突如其來的怪異嚇的連連后退。

　　但稍作恢復，就反應過來。

　　‘本少爺怎么會害怕？’

　　‘害怕一個不知道名字披頭散發身上有股老鼠臭味的瘋子？！’

　　‘敢愚弄我！’

　　‘我要宰了你！’

　　但等他回神，本該在面前的‘瘋子’消失了。

　　四處環顧，稀少的人群看起來并沒有給他藏身的地方，但是哪里都看不到他。

　　‘難道……！’

　　迅速的將視線轉過大門，果然！

　　那個臟兮兮的背影正從這里離開！

　　‘該死的東西，別想從本少爺手中跑掉！’

　　他匆匆就要追出去，但沒幾步，他意外地停下來。

　　‘張揚那只蟲子去哪了？’

　　‘難道說那瘋子和張揚有什么關系？’

　　‘甚至……不，不可能！那只蟲子身上只有乳臭未干的奶味。’

　　張揚并沒有離開這里。

　　他依舊在重壓間的訓練場地內。

　　視線盯著在門口的一道腳印。

　　薄薄的一層，很難察覺，畢竟地面是某種高強度金屬制造的。

　　以他瞬間爆發的速度的也不能破壞地面。

　　本來還擔心遺留下證據，但現在看來，好在是從李晨的眼皮底下躲過了。

　　是的，剎那間他在李晨的視線轉移過來的時候控制了呼吸，爆發出最快的速度。

　　以致于在他的眼睛中只留下一道殘影。

　　他誤以為自己離開這里了。

　　現在，他就算是盯著大門，也無濟于事。

　　因為……

　　你、你有事？

　　他又重新回到這里，看到李晨依靠著門口，眼神一刻不離開大門。

　　‘你……’

　　李晨瞇起雙眼，那雙眼睛壓抑著憤怒，充滿了疑惑和質疑。

　　另張揚心里有些詫異的是，李晨竟然沒有用蟲子來稱呼他。

　　難道被發現了？

　　他的頭發已經用血霧削去，身上的血污也找到洗浴間用水沖洗干凈，擔心還會被聞到血味，甚至擦上了沐浴露。

　　現在完全是香噴噴水靈靈的狀態！

　　他總不可能在將自己和之前的他聯系在一起了吧？

　　‘你去哪了？’

　　他完全處于繃緊的狀態，那個瘋子有可能是張揚本人，雖然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但是如何解釋那家伙會出現在這？而且剛好張揚不在？

　　‘這只蟲子難道在隱瞞什么？’

　　張揚往后退了兩步。

　　我？我、這關你什么事？

　　李晨更加覺得奇怪。

　　‘他后退了，是因為害怕嗎？’

　　‘可是他沒在發抖，如果他覺得我會打他，那么應該會表露出害怕……’

　　‘眼睛？小腿的肌肉……心跳……呼吸……’

　　‘沒有！’

　　‘別裝了！就是你！’

　　犀利剛猛的一拳迎面揮過來，拳重至極，連空氣都呼呼的拍打在他的臉上。

　　但是張揚的眼神連絲毫變化都沒有，反而更加平靜，但下一刻……

　　別打我！

　　他瞬間抱頭蹲在地上，臉邊堪堪擦著他的拳頭躲過！

　　這一切本該在張揚的預測之中，但是唯有一點確是怎么也對應不上！

　　不對！為什么？

　　張揚蹲在地上心中震驚。

　　按照他的觀察，剛才那一拳本就不會真的攻擊到他，試探會在直拳到達面龐前大概一寸的地方停下來。

　　可是為什么他的手腕會向內勾？

　　而且……

　　我的臉側是流血了嗎？

　　像是被利刃劃開的一道傷口，很淺，但確實流血了。

　　在他的極限速度下，就算是李晨的拳頭，也會放慢無數倍，而且在那種空間中訓練，他學會了計算對方的力量和最后的角度，先一步預測到攻擊范圍。

　　但是在最后的時刻，一切計算都沒有達到正確的結果。

　　為什么會這樣？

　　是因為身體融合后精準偏差嗎？

　　難道我的感覺有問題？

　　不對，是因為在那個瞬間出現了我無法理解的事情，這個李晨不是看起來那么簡單，他有其他的能力存在！

　　張揚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李晨竟然這么難纏，居然擁有這么匪夷所思的能力。

　　難道我依舊低估了這個世界？

　　此時，比起張揚，李晨更加感覺到滲人。

　　‘是他！一定是他！那個渾身血腥味的家伙就是張揚！’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他能夠躲開我的能力？’

　　‘那個……’

　　‘就連我自己也無法完全掌控的……【戲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