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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了瘴氣林,還是一片郁郁蒼蒼的森林,陽光明媚,抬頭就是廣闊的天空,一望無際。
一直往西,一天之后,便見到奇峰羅列,拔地而起,高聳入云。
危峰兀立,怪石嶙峋,陡峭筆直,常有猛獸出沒,兇險萬分。
驀地,三頭猛獸從山峰后躍出,體形巨大,大幅度的奔躍,仿佛要把地表踏裂。
兇殘的獸眼虎視眈眈地看著來人,來人的體形給它們塞牙縫都不夠。
張開血盤大口,白色的獠牙暴露在空氣中,粘稠的唾液滴落滿地
“滾!”宮月影秀眉一皺,聲音冰寒刺骨,周身的威嚴和戾氣翻涌著,
三頭猛獸顫了顫,后退了兩步,但又不想放過眼前的食物,或許眼前的食物只是虛張聲勢。
“不識好歹。”宮月影鳳眸幽深,黑色的袍袖一揮,無數風刃直擊其中一頭猛獸。
猛獸一驚,快速躍起,靠著天生的預判險險躲過,還是被劃破了幾處,血液順著獸毛流下來。
令兩頭猛獸見狀轉頭便竄進了山叢,它們橫行霸道慣了,哪里見過這樣一招就將它們傷的如此嚴重的。
宮月影懶得追,見他們跑遠了便繼續向前走,
空氣中淡淡的海腥味,應該是快到那處懸崖了,而她需要的東西就在那里。
若是根據尊者上記載,這味材料名為海靈子,按照大致的地圖,找到的這。
越靠近海邊的崖壁,就越覺得寒涼,
宮月影都已經快要走到了崖邊也不曾見到有什么長得像書中描繪的東西,這海靈子跟那西域佛手靈芝一樣難得。
走了不遠處,就在即將越過山峰時,聞見打斗聲音,很遠,但動靜太大了,她聽得見。
越過山峰,再前行半個時辰,便見懸崖峭壁,兩座峭壁之間,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壕溝,萬丈深淵。
兩邊的峭壁之上,一群白衣人率領著一群猛獸,圍攻一人。
深淵之下黑漆漆一片,栓有鐵索,那些白衣人正是從深淵出來的。
宮月影轉身隱在暗處觀戰,若她沒有猜錯,那深淵就是北冥山季氏所處之邊界。
被圍攻的人正是齊辰。
若她不是休息了兩天,可能會比齊辰早到。
聞空氣的味道,越過了壕溝后,再前進不到一里,大概就是海域。
可現在,要越過去,必定被發現,她并非敵不過這些白衣人,而是若北冥山的長老來了,她也沒轍。
已經有不少猛獸和白衣人倒下了,齊辰毫發未損。
“把他擊下壕溝。”站在山峰高處的白衣人說道。
萬獸奔騰,無數利爪向赫連玖歌撲去,十多個白衣人布下了陣法,把赫連玖歌團團包圍。
齊辰面色一變,面對越來越強悍的攻擊,只會兩敗俱傷。
壕溝下面是北冥山,若被擊落下去,他插翅難飛。
忽然,一白衣人看著高處的山峰,驚道:“來者何人?”
眾人往山峰上看去,高高的峰尖上,一道黑色的側影遺世而立,衣袂飄飄。
齊辰黑眸一亮,目光緊緊地鎖住山峰上的人,她怎么會在這里?是來取海靈子,還是別有目的?
“竟敢闖進來!你是何人?”白衣人瞇了瞇眼睛,冷聲道。
“你不配知道。”話音剛落,她飄然而下,如落葉般,正要越過壕溝。
“追!格殺!”白衣人。大喝一聲。
有一半的白衣人和猛獸改為攻擊宮月影,雄偉的蒼鷹呼嘯而來,直擊她背后,巨大的翅膀向著宮月影拍了下去。
宮月影厭惡地看了蒼鷹一眼,她刻意躲得慢一些而已,這頭畜生竟敢向她扇巴掌。
黑色的袍袖一揮,強勁的氣流卷席而來,很不幸地,蒼鷹被卷進漩渦里,灰色的羽毛被卷落了不少。
“快把闖入者格殺!”白衣人怒喝一聲。
“速去通知長老,稟報少主和城主?!币娮R到兩個闖入者的實力,他們也束手無策。
有了宮月影的加入,形勢立刻變動,不少白衣人和猛獸很快就戰敗了。
峭壁兩邊,一片混戰,咆哮聲,刀劍聲還有墮崖的尖叫聲,不絕于耳。
宮月影見此,不愿多花時間糾纏,趁著對方沒能力追,她向西邊絕塵而去。
齊辰還在另一邊的峭壁,見她不顧他就這樣向西邊而去了,他臉色一變,她與他的目的似乎是一致的。
想到此,心中浮上焦急,快速把白衣人擊斃,追尋她而去。
“長老,要不要追?”白衣人詢問道,他自己負了輕傷,自然不想追,這里沒有一個人是那兩個闖入者的對手。
“不用了,他們去的方向,是必死無疑,速去通知少主、城主和大長老這事。”
兩邊峭壁,倒下了幾十人和十多頭猛獸,損失慘重,整個懸崖都蔓延著血腥味。
她的速度很快,齊辰追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才追上,
“你怎么陰魂不散的?!睂m月影鳳眼微瞇,沉聲問道。
“你怎么會尋到這來?”齊辰心里存了一絲期望,他終究是不希望他們目的一致。
“你又為何而來。”宮月影似乎是回想了一下,丹唇微勾,道“難道那天你要殺季延也是因為你要搶的這個東西嗎?!?p> 齊辰劍眉微蹙,眼眸深處滿是寒芒,仿佛要看穿了她,她是怎么聯想到的?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必須要拿到海靈子。”
他索性承認下來,一字一句的道。
“你覺得我來到這里是為了禮讓你的嗎?!睂m月影抬眸,幽暗的黑眸染著點點戲謔。
齊辰舉起胳膊,卷起一部分袖子,那朵明凈尊貴的金蓮底部比起上次更為黑暗,
更詭異的是有一道極細的黑線順著齊辰的小臂,筆直的短短一截有著向上生長的趨勢。
宮月影手指微微一動,眸中有些詫異,真的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蓮本無心,現黑線走至頸間,則魔氣入魂,不可再修煉此法?!?p> 這是第五冊中,寫下的話。
“你做了什么?”宮月影復述話畢接著問道。
“我并未做什么,回京那位無塵查看之時就有了這線,覺得奇怪便向梵迦師傅求得此法?!?p> 齊辰抿了抿唇,還是選擇告訴她。
“無塵..梵迦..”
她似乎想起來了這兩位是何人,只是那梵迦作為這個大陸上的人又是如何得知,解這黑線之法?
“梵迦師傅也說了你剛剛說的那句話?!?p> “哪句?”
“蓮本無心?!?p> 齊辰皺眉,不太理解。
宮月影的腦海里突然劃過無梵這個名字,她心口劇烈一痛,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天定蓮本無心,有心便是有悖天道,便要奪了罔顧天意之人的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