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一億元的銷售（二）

　　楊霞搖搖頭，表示聽不懂，再看看宋再問，宋再問也是一副呆像，表示不懂。

　　莒句點了一支煙，先抽了一口，輕松的吐出幾個好玩的煙圈，再看看他們倆還在翹首以望的樣子，就笑著說：“第一，萊德集團沒有那么多錢。第二，萊德集團有什么理由花一億元去做營銷推廣？第三，就算真的有一億元的業務，也一定不會是我們想的那么簡單。”

　　宋再問還是云里霧里的迷糊，問：“比如說……”

　　莒句說：“比如說……貪腐或者洗錢或者轉移國有企業財產等等，對于有計劃的預謀，就會有一萬種方法。所以，咱們不眼紅這個錢，也不賺這個錢。這個錢會燙手的，會咬人的，甚至會要命的。”

　　莒句的一番話，直接說的宋再問跟楊霞目瞪口呆的，原來銷售也會這么刺激，感覺風大雨大的。兩個人不僅咂咂嘴，相互看看。

　　莒句說：“記住，今天的話，出去不要亂說，只要靜觀其變就好了。但是，既然是這么大的項目，咱們也得露露臉。趕緊吃完飯，下午咱們去拜訪一下宮總，看看宮總有什么說法嗎。”

　　到了萊德集團的樓下，正好遇到宮總從外面剛剛回來，莒句趕緊上前跑幾步，追上宮總，問：“喲，宮總，好巧啊？”

　　宮總一看是莒句，就冷冰冰的問了一句：“是巧合嗎？我怎么感覺你好像是來堵我的？”

　　“啊，那不至于。我是來祝賀您的，怎么可能會來給您添堵呢。”莒句笑著繼續在奉承她。

　　這個時候，楊霞跟宋再問也追過來，跟宮總問好。

　　宮總走到一樓大廳，指了指大廳的沙發，說：“就坐在這里聊會吧。”

　　莒句一看這意思都不讓上樓了唄，就笑著說：“好的，好的。”

　　宮總坐下來，盯著莒句看。

　　莒句被她盯的渾身都不自在，只好跟她說：“宮總，您別這么看著我，我都覺得瘆得慌。”

　　“你還瘆得慌，你莫名其妙的不打招呼就來，我才覺得瘆得慌嘛。”宮總哼了一聲。

　　莒句笑著解釋說：“不是不打招呼，本來咱們也是客戶關系嗎，您作為客戶，我們來拜訪您是應該的。”

　　“不是那么簡單吧，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億的訂單簽給三德集團的話，你會有空來看我？老朱辭職走了，你升職為總經理，也不見得你來看我嘛，你的升職宴請都沒有請我吧？”宮總沒有好氣的說。

　　莒句明顯感覺到宮總心情并不好，心想，這可能跟這個一億的訂單有一定聯系。但是，身為高級營銷人員，肯定是不能貿然打聽這種隱私的。雖然是企業的隱私，那也是隱私，都一定會有避諱的一面，所以，莒句一直告誡自己恪守這個原則。

　　莒句見宮總沒有心情跟自己聊家常了，就對她說：“我那升職宴都還沒有擺，改天吃升職宴的時候，一定請您去的。您要是不相信的話，您可以問問我這兩個同事。”說著，指向楊霞和宋再問。

　　宮總看看他倆點頭哈腰的樣子，就沒有心情再問了。她問莒句：“直接說吧，今天來到底什么事情？”

　　莒句看這意思不老實交代是不行了，只好說舔著臉對她說：“作為萊德的合作伙伴，我當然對這么大的訂單感到很好奇，尤其是沒有任何消息的冒出這么一個大單，不奇怪的話才怪呢。您說，是吧？”

　　宮總這才緩和了一下，說：“這個訂單你就別想了，已經簽給三德集團了。”

　　宮總這么說，自然是莒句預料之中的，況且莒句并不是打算來搶單的，所以，莒句繼續問：“啊，那太遺憾了。這么大的訂單，您老也不知會一聲嘛。”

　　宮總一聽莒句說您老，立馬把臉一拉，問：“我老嗎？”

　　莒句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接著就嬉皮笑臉地辯解道：“我這里說的老是尊敬，不是老人的老，是高高在上的意思。對吧，宮姐，我的親姐姐。”

　　莒句的這番辯解被在邊上的宋再問和楊霞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心想，這也行啊。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老大這么無恥的辯解呢。

　　不過，宮總好像很受用，轉臉笑道：“行了，你就別皮了。說實話，這個訂單之前沒有任何征兆，我也不知道，也不是能決定的，我甚至都沒有參與過。我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也是張董通知我，我才知道的。”說著，她手向樓上指了指，接著說：“這是上頭決定的。”

　　這個消息跟莒句分析和判斷的差不多，所以莒句并不感到意外。但是，莒句還是不明白萊德有什么理由花這一億元，所以莒句又問道：“宮總，萊德集團今年有什么重要的新品上市嗎？這么大的手筆，應該是一個大動作啊，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呢？”

　　宮總又深深地看了看他，說：“這是秘密，這是企業機密。”

　　宮總都這么說了，莒句只好不能再繼續問這個問題了。他若有所思的又問了一句：“姐，那萊德集團要體制改革嗎？或者說有上市計劃嗎？”

　　這次，宮總盯著看了一會兒，不禁笑了。

　　莒句預感到自己可能接近事實的真相了，也跟著宮總笑著，說：“我就是隨便一說，隨便一說。”

　　宮總站起來準備上樓，但是，轉身神秘的對他說：“這樣吧，晚上就在宴會樓吧，那兒離我家近點。”說完，理都沒理莒句他們三個就上樓了。

　　宋再問跟楊霞被宮總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的，問莒句：“老大，宮總是跟在你說話嗎？”

　　莒句沒有理他倆，而是神秘的笑了笑，說：“走，回公司。”

　　楊霞上了車還在繼續追問莒句：“老大，剛才宮總那句話，是在打電話啊，還是在跟你說話啊？”

　　莒句問：“那句話？”

　　“就是那句晚上宴會樓吧，那兒離我家近點。”楊霞補充說。

　　莒句反問他：“你說呢？”

　　“哎呀，老大，我這不是沒有聽明白嘛，所以才問您的。”楊霞解釋說。

　　莒句問宋再問：“你說呢？”

　　“啊？老大，您問我啊？我也糊里糊涂的，看宮總剛才意思好像是跟您說的，可是，又沒有聽你說安排請她吃飯啊。”宋再問也不能確定，只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