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有錄制嘛，我就稍微化了點底妝，免得到時候讓化妝師歐尼麻煩。”姜惠元下意識回避著金珉周的目光。
盡管這個妹妹看上去憨憨的，但有時候卻過分敏銳了。
“歐尼你不是去倒垃圾了嗎？”金珉周不解地追問道。
“對呀，就是醒的比較早嘛，還睡不著，就把妝化了順便去倒了個垃圾。”姜惠元盡量在弱化倒垃圾和化妝這兩件事情的關聯。
其實，她確實化妝了，化的還是素顏妝，很自然清新的那種，很適合她，完美地展現了她五官的優越。
而且化妝的目的就是想讓隔壁的姜有德看到。
姜惠元今天醒的很早繼續睡還睡不著，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雜志。
由于沙發的位置離門口比較近，就隱約聽到了隔壁窸窸窣窣的收拾聲音。
她飛快起身，跑到洗手間迅速化好了妝，隨手抄起門口的兩袋垃圾出了門。
果然，遇到他了。
至于睡衣，本來是想在門口拿個外套出去的。
但走的很匆忙又忘記拿了，不過似乎并不是什么壞事。
至少他知道了我不是那種小女孩。
姜惠元低了低頭，發現看不到自己的腳，滿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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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主任，您今天到的這么早啊。”
到了律所，姜有德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助理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前。
“你們兩個每天都來這么早嗎？”姜有德遲疑著詢問道。
“對呀。”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不過語氣卻不盡相同。
千定恩聽上去有點驕傲在里面，似乎覺得自己能來這么早是件值得夸獎的事情。
但裴素賢卻總有種若有似無的擔憂，生怕因為她自己的能力問題耽誤姜有德處理案件的正常進程，只好每天早一點來，希望能用時間來彌補效率上的不足。
“交給你們的任務完成的怎么樣了？”姜有德搖搖頭。
“已經接近收尾了。”兩人相視一眼。
“好，繼續吧。”姜有德默默嘆了口氣，他交給兩名助理的任務都是些基礎事情，比如類案檢索和法條檢索之類的。
這些也沒什么技術含量啊，但沒想到一直拖到了現在。
越到這個時候，姜有德就越懷念之前輔助他的金娜恩。
盡管金娜恩并不是學法律的，但悟性高學習也快，交給她的任務從來不用擔心結果的完成情況。
……
“姜主任，姜蘇赫合伙人找您去他辦公室。”一名實習律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姜有德辦公室的門。
“現在嗎？”
“對的，麻煩您了。”
“好，我現在過去。”姜有德摘下眼鏡，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
“有德，坐。”姜蘇赫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奔流不息的城市街道。
“有事情嗎哥？”
“鄭永鉉想跟你見一面。”
“他主動說的？”姜有德站起來詢問道。
“冷靜一點有德，對，是他主動說的。”姜蘇赫轉過身看向姜有德，“不過沒有直接找你，他是想通過我來告訴你這件事。”
“找誰都無所謂。”姜有德擺了擺手，“他有說什么時候去見他嗎？”
“就是今天，在CJ E＆M，按時間你現在就該動身了。”
“這么急？”姜有德皺了皺眉。
“畢竟是CJ E＆M的代表，可能還想給自己找點面子吧。”
“沒事這個我倒不在意，那我現在就出發了。”
“好，別太沖動，多考慮一下再做決定。”姜蘇赫囑咐道。
……
“姜部長？您怎么回來了？”金娜恩驚詫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
自從姜有德離開后，CJ E＆M卻并沒有直接追究姜有德的責任，只是暗暗地淡化這個人在公司中的存在感，把金娜恩也安排到了其他理事手下。
金娜恩現在的工作遠比姜有德在的時候要少，甚至有時候一天都在閑著，她本該樂得如此，拿著錢還不做事多爽啊。
可心里卻總是放不下那個對她莫名信任的人。
“怎么不用之前那個咖啡機？”姜有德指了指金娜恩手里的速溶咖啡。
“那個咖啡機留在您辦公室里了，我沒有動。”金娜恩捧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
“哦？我的辦公室還沒撤銷？”
“沒有，畢竟您也沒從公司離職，只是曠工而已。”金娜恩似乎有一些怨氣。
“怎么了？耷拉個眉毛，現在這么輕松還不開心？”
“沒有，我很開心。”
姜有德不置可否，“我先去辦點事，晚上下班請你吃飯。”
“我不去……”金娜恩還沒等說出口，姜有德就已經大步走開。
望著姜有德的背影，金娜恩默默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
“太甜了，沒有以前的好喝。”
她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
“來了姜部長。”
姜有德還沒見過鄭永鉉，之前對他的假想印象要么是大腹便便的老年人要么是鋒芒畢露的中年人。
但沒想到鄭永鉉看上去竟然這么年輕。
伏在案前的身體挺得直直的，頭發沒有很長，打理得很整齊，戴著無框的金絲眼鏡，眉眼看過去卻找不到一絲銳氣，反而斯斯文文的，給人一種儒雅的氣質。
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一個二十歲青年的父親。
見到姜有德的時候，鄭永鉉給了他一個和善的微笑。
不了解鄭永鉉的人說不定真認為他是和和氣氣平易近人的類型。
但他的處事卻無法隱瞞他的真實性格。
就從今天來看，如果真是這樣一個隨和的人，怎么會在見面前半個小時才通知賓客呢？
再聯系到姜有德在CJ E＆M時候的處境，以及姜有德打聽到的關于鄭永鉉的消息。
無一不在透露出鄭永鉉并非看上去那樣簡單。
最重要的一點。
如果鄭永鉉真像他看上去這樣溫文爾雅，他的兒子就不會如此恣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