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色的巨大石門緩緩開啟,從里面走出來一隊白衣侍者,足踏白云,領頭的卻是一個鳥頭鹿身的異獸。
那異獸走出大門,咳嗽一聲,聲音不大,但是人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整個廣場上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那鳥頭怪似乎很滿意大家的反應,笑了笑。說來也怪,這家伙雖然是鳥頭,但是劉真卻仍能肯定的感覺到他在笑。
只聽那鳥頭怪笑著說:“今日主公過壽,諸位前來,主公很是欣慰。大家便請進吧,我身后的云使會給大家安排位置,每家限兩人。”
廣場上不少勢力是組隊來的,人數何止兩個。
劉真便見到一隊黑衣人,人人身上架著黑鷹,足有二十多人。鳥頭怪這要求一下,豈不是一大半人都要留在廣場上喝冷風?
當時廣場便又嘈雜起來,有喊“不公平”的,有喊“誠心祝壽,給個面子”的,還有“兄弟們不進去我也不進去的!”
劉真看身邊的白羊冷笑不語,問道:“大哥,你認識這鳥頭怪?”
白羊狠狠瞪了劉真一眼:“莫要胡說,那是云中君殿下的副手,飛廉大人。老五,你這嘴可要放尊敬點!”
那飛廉見廣場上吵吵嚷嚷,冷笑著哼了一聲,隨著冷哼在諸人耳邊響起,一陣狂風把每個人的嘴都堵的說不出話來。
飛廉上前一步,聲音變冷:“諸位知道這云霄殿是什么地方,若是守規矩誠心拜壽的,就趕緊排隊進去,剩余的滾蛋,否則別怪某家不客氣。”
他剛剛顯了神通,一手控風鎮住了廣場上的所有人,正要繼續開口,便聽得有人問道:“老朽來晚了,可還來的極?”
什么人,敢打斷我的話!
飛廉臉色一沉,便要發作。
他抬頭,看見空中三丈左右高處,一群頭戴鬼臉面具的玄袍人站在一朵青云上,領頭的是一個沒戴面具的玄袍老者。
飛廉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恭順,沒錯,就是恭順。按理說劉真也看不明白鳥的微表情,但是就是能感覺到那飛廉在表示恭順,極端的恭敬溫順,同剛才的的冷面煞星幾乎判若兩人。
“哪里來不及,云君說了,大司命殿下不到,這壽宴不開也罷,我這就通稟云君,讓他親自來迎.”
玄袍老者落地往里走:“你這小家伙,倒是會說話。豈敢讓云君迎我,我們自行進去便是。”
見飛廉要帶路,老者一擺手:“這云霄殿我熟悉的很,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們。”
飛廉同身后的云使連忙閃到一邊,看著老者一行十余人走入殿中。
“這是誰啊?”劉真悄悄的問身邊的土一。
“大司命殿下,老五,你怎么了?怎的誰都不認識了。”
劉真干笑一聲,正要敷衍幾句,卻聽見場上有人大聲問道:“爾等處事好不公平!我們等候多時,才讓進兩個人,剛才那些黑袍子十幾人怎么都進去了?”
這話一說,廣場上便是傳來一陣附和吵嚷聲。
這是哪來的不開眼,規矩對下不對上都不明白。劉真回頭,見是一群人面豺身,背生雙翼的怪物。
“嘿,這群化蛇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土條,那飛廉大人可不是好脾氣的。”劉真聽見右邊一個二丈高的巨人小聲嘟囔。
飛廉上前兩步,聲音頗為溫和的問道:“這么說,幾位是在質疑我?”
“不錯,你處事不公,大家都有意見,我們幾個不過是代表大伙。”
這話聽得劉真心中暗笑:這幾個怪物也不是全無腦子,還知道法不責眾的道理。
飛廉則繼續溫和問道:“代表大伙嗎?除了你們幾位,還有別人有意見?還請站出來讓我看看。”
不知怎地,他聲音越是溫和平淡,劉真越覺得那幾個化蛇要吃的苦頭越大,咬人的狗不叫,這鳥頭怪估計是要下狠手了。
也不單單是劉真這么想,那幾個化蛇也覺得不妙,紛紛攛掇著周圍的人也站出來。不過此時,大家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一覽無遺。別看剛才嚷嚷的厲害,但面對溫和的飛廉,再沒有一個人或獸站出來,反而紛紛遠離,同那群化蛇隔開好大的空場。
那群化蛇見此場景,豈能不明白自己當了出頭鳥,領頭的囁嚅著,便想糊弄幾句蒙混過去。
飛廉嘎嘎怪笑一聲,一道龍卷風憑空生成,將那一群化蛇全都卷了起來。龍卷風外,無數道淡青色的風刃形成。
“大人,今日是主公壽宴,廣場上不宜見血。”飛廉后面一名人類模樣的云使上前低聲說道。
“不錯,今天大好的日子,不能見血啊,罷了罷了。”飛廉點點頭“那就散了吧。”
隨著“散了吧”三字落下,那龍卷風邊上的風刃瞬間變紅,無數道風刃插入龍泉風內。整個龍卷風幾乎化成了一道烈焰,連離了好遠的劉真都感覺道灼熱無比。
不過數息之間,那龍卷風散去,化蛇也消失不見,只有一大堆黑灰落下,被昆侖山上的罡風吹得到處都是。
尼瑪,不能見血是指直接燒成灰啊!
散了是指把骨灰散了啊!
劉真心里打了個哆嗦,這tm是什么地方,頂一句嘴便要滅團,太殘暴了。
廣場上的其他人也是面色慘白,至少能看出來表情的都是頗為驚懼,當然也有幾個異獸長得太豪放了,實在分辨不出來表情。
飛廉的鳥頭笑了笑道:“各位可還有異議?若無異議,便請進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今天是我家主公壽宴,大家來者是客,你們之間若是有什么仇怨,自己出來解決,可莫要在殿內爭斗。”
他沒說爭斗的后果,諸人看著廣場上的黑灰,一個追問的都沒有。
宮殿前的客人很快分成兩排進入,人型在左,獸型在右,幾名云使分別在殿門指引問詢。
劉真和土一自然是排在右邊,這一排都是各種異獸,長相當真是千奇百怪。
比如在他倆前面幾米處,是一頭嘴里長著四只象牙的青色野豬,高約四尺,嘴里“當康當康”的嘟囔著。圓圓滾滾的樣子讓人見了就心生一股滿足感。
滿足感?劉真苦笑,這是多久沒吃豬肉了嗎,看見生豬也能滿足。
正想著,那野豬已經登完記進去了,一名云使朝兩只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