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
老子可是宗師級烹飪滿級,你說會不會?
雖然呂蒙很想這么回答對方,但是當他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后,卻立馬斷了這種念想。
來人正是之前負責拉客的‘傳單少女’,白發老者大同的師父。
當然,對方還有另外一個呂蒙不知道的身份,長壽宮的八長老。
論及此女的長相,說她是大眾臉,便已是極高的評價。
這間接的導致了,呂蒙在面對對方這種相親式的靈魂拷問時,下意識的選擇了保留一些后手。
“還行吧,會炒雞蛋算不算?”
“算。”
拉客女在原地留下這么一個字后,立即消失不見,再出現時,身邊已經多出了十幾個人。
白發老者大同也在其內,但卻站在了隊伍的后排,與其并排的,還有幾個沒見過的面孔,和第二輪測試中出現的影帝影后。
在他們的前排,是六個其貌不揚的男女。
其中負責靈根登記的綠帽男,和另一名沒見過的丑女,站在隊伍最中央,身份地位顯然最高。
何老七知道,這是到了長壽宮宣判測試結果的關鍵時刻,于是連忙識趣的站起身來,帶著呂蒙和韓立來到眾位仙師面前,恭敬的參了一禮。
呂蒙有些不太情愿的跟在后面,其余宗門的拜師流程他不是沒有見過,基本上就是測試通過后,面試官和監護人把賣身價格私下一談,就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了。
可長壽宮擺的這陣勢,著實是有些夸張。
太秀了,越看越像傳銷。
呂蒙已經準備好,一旦對方比劃出什么‘你最棒’、‘我們最強’之類的手勢,他絕逼轉身就跑。
“先生免禮。”
受到呂蒙等人的參拜后,站在隊伍中央的綠帽男禮貌的開口。
“在下長壽宮第三長老墨居仁,先生可是他們二位的監護人?”
聽到對方‘墨居仁’這個還算正常的姓名后,呂蒙一直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了一放。
他是真的擔心眼前這個著裝低碳環保的綠皮大叔,突然說出自己姓關或者姓綠,再叫個綠居仁好客什么的,然后瞬間肌肉爆衣,把他們幾個按倒。
“回仙師的話,在下正是他們的監護人。”何老七有些受寵若驚的回復到。
“先生不必驚慌,您調教出的這兩個孩子十分優秀,完美的通過了我們的設立的重重考核,我等現在想要將他們收入門下,現在就要看看先生您,是否愿意忍痛割愛了。”
何老七明白,這是對方在向自己開口詢價的信號。
何老七一生無子,于他而言,能把這兩個他從小拉扯大的徒弟,同時送進一個仙門相互照應,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至于對方能給自己開出多么好的條件,反而并不是很重要。
但是呂蒙和韓立顯然并不這么覺得。
“師父~”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呂蒙撲通一下跪在了何老七的面前。
“我叫了您十多年的師父,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您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可是養育之恩大于天,我實在是不能就這么離開你,我走了誰來給你養老?我走了誰來給你墳上填土?您就讓師兄一個人去吧。”
呂蒙這幾句話說的撕心裂肺、聲淚俱下,鼻涕眼淚瘋狂的抹向何老七的衣角。
何老七竟然一瞬間感覺到有些動容,但更多的還是埋怨。
這個臭小子,今天是吃錯了什么藥?
以前明明都是天天老何老何的喊著,怎么今天突然叫我師父了?
韓立的反應很快,幾乎瞬間秒懂了呂蒙的初衷。
于是緊跟著也撲通跪了下來,死死的抱住了何老七的另一條腿。
“師父,還是讓我留下,讓師弟走。”
何老七更懵了,兩個小子明明約定好了進入同一個仙門,怎么現在愿望達成了,反而變成了一個要趕另一個走?
難不成是魔怔了?
肯定不是,那就是呂蒙經常說的套路。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何老七終于理解了眼前的狀況。
“臭小子,我什么時候說過讓你們給我養老了。”
“你們明不明白,這進入仙門的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們跟著我這么個半只腳邁進棺材的老頭子,能有什么出息?”
“不,我不在乎什么出息…….”
“傻孩子……”
長壽宮六名長老,外加影帝影后等十幾名弟子,就這么干巴巴的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師徒三人這欲罷還休、沒完沒了的拙劣演技。
這點小心思,明眼人誰看不出來,真在意養老問題,誰還會來升仙大會呢?
可是對方這種模棱兩可的套路的確很實用,尤其是在己方對他們非收不可的情況下。
墨居仁整個人臉都綠了,配上他的綠帽綠袍,整個人青的像根黃瓜。
“先生真是有福氣,有徒如此,夫復何求。我提議,咱們按照市價雙倍的靈石報酬,饋贈給這位先生,供其頤養天年,諸位師弟妹意下如何?”
為了盡快略過這個最不應該耽誤時間的形式化環節,墨居仁連忙提議到。
“我贊同。”
“挺好。”
提議一出,其余五位長老無不應和。
“師父!師父您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說話中,呂蒙抱住何老七的雙手狠狠的發了一把力,何老七一個沒吃住痛,整個人一下栽倒在地上,呂蒙韓立連忙扶住。
“不行,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您,您這身體狀況這么差,我們不在以后,連個幫您請大夫的人都沒有,若是不能解除這個后顧之憂,我們如何放心的下啊。”
不知不覺中,呂蒙已經把我換成了我們,把韓立也算成了和對方談判的籌碼。
墨居仁氣的后牙暗咬,臉上笑肌以微不可察頻率抖了三抖。
心里想著,媽的裝什么裝,剛剛喝茶喝的最歡的就是他,嘴上說的卻是另一番話。
“小友莫急,我這有乾元不老丹一顆,可贈予令師,此丹雖不能起死回生,但也有百病不侵、延年益壽的功效。只是凡人一生最多只能服用一顆罷了。”
呂蒙一聽馬上停止哭泣,隨韓立一起起身向著對方鞠了一躬。
目的已經達到,還是趕緊見好就收。
活了兩世,呂蒙還是第一次用這種他所不齒的手段敲詐別人,但是為了報答何老七,一切都值得。
剛剛的下跪也好,抒發離別的悲痛也好,到底是為了算計長壽宮的饋贈,還是真情的流露,也許只有呂蒙和韓立自己才知道。
唯一讓呂蒙有些在意的是,墨居仁最后那句‘只能服用一顆’的補充,明顯有些多余。
難道是擔心自己還要敲他別的竹杠,想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和韓立的交換價值。
不過,試探對方底線這種事,為了今后在長壽宮的安穩生活,做這一次就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