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我好難過啊!”終于還是受不了這樣一個人的悲涼。
白穆看了風墨天的新聞,幾次想打給她。但是馮梟不許,說他的妹妹如果需要的話會找上門的。
馮薇聲音悶悶的,“穆穆,我怎么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兩次?我怎么能讓自己兩次都這么狼狽?我也會難過啊,為什么我成了人人唾棄的第三者?”
“出來喝一杯吧!”
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辦法就是灌醉她。
馮薇在車|庫隨便找了輛車,是奔馳越野。她喜歡這種大塊頭,讓她有安全感。
離白穆約定的時間還早,但是心里太壓抑,太難過。她需要放松,在國外賽車就是她解壓的方式。
將車開上了高架,開了導航定位到海邊。
提了車速,車上的音樂被開到最大,里面竟然在放情歌。
#我會記住
我們擁抱的溫度
我會守護
我們回憶的拼圖
愛情是長長的旅途
是你給我第一步
我彈不出
沒有明天的音符
我迷了路
走進往事的地圖
快樂是上天的禮物
眼淚是愛的紀錄
我想了又想
卻不太清楚
怎么踏出下一步
Missing you,
我會倒數
數到三就不哭
就在這一夜
讓愛結束
帶走我給你的祝福
我不哭
我永遠會記住
我們的愛情路
我帶著你的愛
一步一步
一步又一步
慢慢走向遠處
我不管這個世界多冷酷
時間是我的催眠術
讓我忘記你給的幸福
放大的音樂聲掩蓋了她的哭聲,心情似乎與音樂有了共鳴。從開始的小聲抽泣到放聲嚎啕,她再也忍不住。
明明是真愛,最后卻成了別人的第三者。
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所有的堅持,都突然分崩離析。
海邊沒有什么人,六月的海水還是有些涼。將車開到沙灘上,開進海水里,就這么坐在車里。
看著海面上的海鷗,看著沙灘上的白浪,看著自己在汪洋大海下的渺小。
在海水淹過輪胎的時候,她開門下車,將鞋子甩進海里,赤腳走回岸邊。
光著腳走在沙灘上,又慢慢的踩進冰涼的海水。
將他給她戴上的戒指摘下來,狠狠地扔進海里,“我不是認輸,我只是灑脫……我是灑脫…。”用盡全力的喊出來。
但再大的聲音在浩瀚的大海面前也顯得渺小。
緩緩的坐進海水里,任刺骨的海水沖刷身體,只想讓自己更清晰的記得這些恥辱。
他玩弄過的那些感情,她不想收回。
“穆穆,我困在這里回不去了。”看了看自己的處境,馮薇無奈的打給了白穆,車已經開不出來了。
這里打車挺困難的。
“地址給我。”白穆無奈的扶額,這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啊。
將地址發出去后,馮薇從海水里走出來,躺到了沙灘上。“六月啊,請給我的心底一點溫暖吧,我心冷的全身痙攣了。”說完抱住自己,閉著眼睛,強忍著眼框里的濕潤。
“回家了。”突然一件黑色的襯衣蓋在了她的臉上,眼前變得暗起來。那些強忍下來的情緒,在黑暗處突然得到釋放。
看著沙灘上身體輕顫的人,他蹲下身子,拿起襯衣將她裹了起來。
原本他以為她是冷的發抖,直到看見她眼里閃動的淚光,他的手一僵,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
“北連聿,你怎么來了?你怎么能看到我這個樣子?以后我還怎么罩你?”越說哭的越兇,像是關不掉的閘,一發不可收拾。
男人伸手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以后我罩你。”話不多,卻說得堅定有力。
北連聿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與另一個人共度一生,他的家族責任太兇險,與其找個人和他一起冒險還不如就這樣自己一個人。
但是后來他遇到了馮薇,他又想……如果是她的話,他愿意護她周全。
最重要的是,他這條命是她給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被抱到車上的人終于恢復了理智。
“白穆打給我。”
馮薇皺了皺眉,臉上有些難堪,“就是人見到大海很容易就情緒激動。”
“……”
“一般到海邊就是為了抒發感情,特別心潮澎湃。”
“……”
“你聽過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嗎?很適合這個季節來海邊。”
“……”
馮薇一直在為自己的行為找著借口,可男人一點回應都沒有。
她悻悻然的靠著車門,將腳搭在前面,閉著眼睛假寐。
想就這樣睡回去吧,反正也沒話可說。男人卻回話了,“一點都不丟臉,我沒有笑你。”
“難道我怕你笑我?”聲音有些別扭。
“你就沒發現有人跟著你?”北連聿說著,眼睛瞟向后視鏡。
馮薇皺眉,自從回國后她的確放松了警惕。
看著出現在后視鏡里的黑色商務,好像是在哪里見過。
“怎么看出來的?”
“在‘洪市’碰到過,海邊也在,現在一路跟在后面。”他回來不久,卻接連碰到,只能說明這車一直跟著馮薇。
“變道。”
北連聿下了高架,直奔高速路口。
“跟上來了。”
“我這即不是明星,又不是富豪,跟著我…難道是仇人?”
“也許因為你漂亮。”
馮薇看著男人開玩笑也正言厲色的樣子,嘖了嘖嘴,“去‘薇光’看他還跟不跟。”
“在哪兒?”
“不知道啊,白穆定的,你導個航。”說完又躺進了座椅里。
躺了一會竟然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先看了看后視鏡,那輛商務車還在。
“這什么地方?”車并沒有開到‘薇光’,而是停在了一棟大廈面前,看樣子還挺高端。
北連聿給她開門,見她睡得迷糊,順了順她的頭發,“吃飯,在海邊呆那么久,午飯沒吃吧。”
“不餓。”
“沒哭餓?”
“說好不笑我。”
“我沒笑。到我家,你先洗澡換衣服,我給你做飯。”看著她衣服還是濕著的,他眉頭微微蹙起。
馮薇看著北連聿這張沒有一絲表情波動的臉,是的…他開玩笑的時候確實沒笑。
“你什么時候在恩海有家了?”望著眼前的大樓,在太陽的直射下,她竟然沒有看到頂。
“你上去,我先去給你買衣服。”說完將鑰匙給她。
看著手里的鑰匙,馮薇滿頭黑線,“我不知道你住哪間。”
“上面的卡只能到一層,刷完就會帶你去。”
“那是哪戶?”
“到的那層就是。”
“你買了一層?”馮薇以前覺得北連聿神秘可能是因為有仇家,但是她現在還覺得他是有錢人…很有錢。
“……”
見他不再回答,馮薇又湊到他面前,“衣服不要太直男。”
看著湊在自己眼前的臉,北連聿皺了皺眉,他沒買過衣服,但是直男又是什么意思?
“老槍!”
“二爺。”那天在‘坪山村’出現的黑衣男人站在了北連聿的身邊。
“讓紅蓮去買套女士衣服,全套的,送到我的地方。”說完那個叫老槍的人就離開了。
馮薇看著黑衣人,喋喋道:“這人是哪兒冒出來?紅蓮又是誰?”
北連聿看了她一眼,“……”邁步進了大樓。
“北連聿!你老是這樣神神秘秘的,我懷疑你是個危險分子。我不能跟危險分子在一起,你趕緊將你的情況坦白一下。”
男人終于停下了腳步,追過來的馮薇猛地撞到他的身上,“你又停下干嘛?”
扶住她撞上來的身子,看著她用手不停的揉著頭,眼里有了些微的異樣,“我對于你來說很安全。”
看著這張和風墨天有些許相似的臉,還有這說起話一臉認真的表情。馮薇放下揉著頭的手,她忽然覺得好乏力。

放開那只鹿
明天五一,大家快樂吖! 噠噠…我明天又不想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