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瑩瑩,樹葉沙沙。
一頭巨大的咕嚕豬已經(jīng)被眾人啃得干干凈凈,隨意扔了一地的豬骨。月光落在白骨上,更是增添了一股壓抑陰森之感。
此時肖家眾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談花論月,笑聲跌跌不停。似乎剛剛屠殺鳳凰傭兵團的血腥一幕根本沒有發(fā)生過,絲毫沒有影響此時愉悅的心情。
肖瀟靠在一顆樹干上,杏眸偷望了一眼盤膝坐在她身邊一動不動的黑袍人,目光滿是幽怨之色,良久頓了頓腳,臉色緋紅的走至黑袍人對面不遠處一顆樹坐下,雙手抱著膝蓋,卻是沒有休息,杏眸再次望著不遠處的黑袍人靜靜發(fā)呆,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不久,夜深了。
也許是因為趕路一天的疲勞感開始泛延,眾人談?wù)撴倚Φ穆曇粼絹碓叫。詈髲氐紫挪灰姡瑫r而只有干柴燃燒發(fā)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響,才使四周沒有歸于寂靜沉輪。
而就在眾人打鼾沉醉于夢鄉(xiāng)時,卻不知危機也是悄然而至!
篝火在燃燒,發(fā)出的火光交映著月光,把驅(qū)除了一部分黑暗與寒冷。
“噗!”
忽然,只見一道黑影從黑暗中掠出,如一把利劍,撕碎了火光,速度之快,身手之敏捷,都是難于讓人看清身影,只是一瞬間黑影就已經(jīng)靠近了黑袍人的一寸之外。
而眾人聽到破口聲響起,這時才紛紛驚醒過來,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是敵襲,紛紛三兩圍在一起警惕的望著四周,畢竟這些人也都是有著從生死中滾爬出來的經(jīng)歷,對危機都是有著莫名的感知。
肖瀟第一時間站起,也是知道了黑影的意圖,對方這是知道黑袍人是主心骨,而只要擊殺了黑袍人,自己這些人就不足為懼。
“不是敵襲,是刺殺,對方的目標是前輩。”驚容下肖瀟驕喝一聲,眾人也是被喝聲驚醒,反應(yīng)過來,紛紛色變,旋即快速施展咒技進行阻擋,而其中幾名武者也已經(jīng)拿出兵器飛快上前。
但這一切已經(jīng)慢了!
只見,黑影手上幻化出了一把黑刃,刃上黑色氣流縈繞流轉(zhuǎn),火光照耀在黑刃上竟是被悉數(shù)吞噬,陰森的氣息也是從黑刃上釋放而出,只要黑刃所碰,必成黑水。
黑刃一出現(xiàn),就向著黑袍人眉心所在的位置刺去,速度之快,只留下陣陣幻影。
肖瀟張大了小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無能為力,心痛如刀割,黑影選擇的時機太好了,在眾人都是放懈休息的時候,這可是最容易乘虛而入的時機呀,此時后悔聽信黑袍人不必安排人員放哨的話語了。
只看見,黑刃輕易的刺入黑袍人的眉心,拔出再次刺入黑袍人的胸口。
這一幕,肖家眾人看的很是疑惑,話說黑袍人修為應(yīng)該極高,自己這些人都已經(jīng)有所察覺,為什么黑袍人卻是一動不動的盤膝坐在哪里任由對方偷襲呢?似乎這黑刃扎下去,黑袍人也沒有凄厲的疼痛聲發(fā)出,難道現(xiàn)在被人拿刀刺入眉心,還有擦一刀在胸口都不帶疼的嗎?
肖家人也是冷靜下來,慢慢思索旋即便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又連想起了先前黑袍人算計鳳凰傭兵團的一幕,此時個個都是雙目放光,難道這一切又是黑袍人的算計?
話說,邪魅此時更是震驚,因為當她把黑刃刺入黑袍人的眉心時,卻是感覺黑刃沒有絲毫的著力點,就像是刺入棉花團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邪魅不解。
當即速度不慢地再次向黑袍人胸口刺去,黑刃穿過黑袍,深深扎進黑袍人胸口,卻是如泥入大海一般,多年的暗殺任務(wù)積累的經(jīng)驗讓她知曉,自己中計了,當即速度不慢的想要趕緊離去。
可卻是晚了,只感覺一股磅礴的威壓從頭頂籠罩而來,似乎只要自己反應(yīng)一慢,念識就會被這威壓擠爆,停下身子急忙運轉(zhuǎn)念力輸出抵抗,可她卻是發(fā)現(xiàn)對方的念力似乎無窮無盡般,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被耗死。
而且此時十幾個光陣正向自己呼嘯而來,邪魅只感覺頭皮發(fā)麻,這光陣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當即狠下心來,雙手結(jié)印。
話說肖家眾人卻是沒有知道邪魅遭受到了念力攻擊,只看見對方的身體竟是詭異的頓住,聯(lián)想剛才的猜測,想定一定是黑袍人算計的結(jié)果了,當即喜出望外。
可接著眾人就看到,對方雙掌結(jié)印,然后一個黑洞漩渦竟是憑空出現(xiàn)在邪魅面前,硬是生生的在咒技觸碰到邪魅之前,把邪魅吸進去,消失不見,漩渦也是快速消散。
眾人瞪大了眼睛,竟然還有這種逃命手段,要是自己學(xué)到,那該多好!
“有本事不要逃,留下來大戰(zhàn)一場,你個龜孫子。”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底氣非常足。
就在漩渦消散的一瞬間,漩渦里傳出了一句歇斯底里的憤怒聲:“我邪魅一定會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練成傀儡!”
聲音尖銳,蕩漾在每個肖家人的耳中,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腳下升起,竟是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冷顫,傀儡嗎?似乎聽說過傀儡!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在每個人心頭出現(xiàn),心中隱隱約約有種危擊浮現(xiàn),似乎自稱邪魅的人真的有可能把他們練成傀儡。
忽然有人驚呼一聲,眾人都是被這聲音驚醒,沒有好眼色的看向驚呼之人,在這個時候,人嚇人可是出人命的。
可順著驚呼之人的目光看去時,眾人倒吸口氣,那里還理傀儡之事,趕緊運轉(zhuǎn)念力想要控制咒陣停下,可卻是晚了,咒陣不分前后的落在了黑袍人身上。
這沒死在敵人手里,反而是被隊友殺死,悲哀呀!
“砰砰”
黑袍人所在的位置瞬間被耀眼的光陣吞噬,待到光陣消散,可以清晰的看見,破碎的黑袍散落一地,場面十分凄慘。
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額頭有冷汗冒出,這下完了!可隨即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就算死了,也已經(jīng)有一點血肉留下吧,怎么只有片碎的黑袍呢!難道是誰的咒技可以毀尸滅跡?眾人面面相覷。
肖瀟此時已經(jīng)花容失色,那里還有思索的精神,怔怔的站在那里,搖搖欲墜。
忽然,一道悲呼的嘆息聲響起,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滄桑。
下一刻,眾人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袍的人緩緩從樹上滑下,看不清面貌,篝火照耀在紅袍上,更是增添幾分神秘。
只見紅袍人緩緩上前,蹲下身子撿起了一塊黑袍,再次嘆息一聲,似乎很是悲痛。
肖家人很是警惕的看著紅袍人,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看到對方竟是撿起黑袍人的衣角,似乎很是悲痛的樣子,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秒。
肖瀟見到紅袍人,似乎抓住了一絲什么,急切的說道:“不知前輩與黑袍人是什么關(guān)系?”
“我是黑袍人的兄弟!”紅袍人很久才悲痛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