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兒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換上干凈的衣裳,心情大好。
鸝歌一邊幫林玥兒理理衣衫,一邊回報今日的任務,“少爺,我去白塔下查看過,只是憑我一人進不去,加上少爺,可能也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明日佛光日人群混雜,我們去試一試,”林玥兒微微笑著,手指有節奏的敲打桌面。
鸝歌看林玥兒這模樣便知有戲,“少爺,你可有什么法子?”
“我沒有,”林玥兒搖搖頭,“但是楚繹他說他有,那我們姑且信信他。”
鸝歌對楚繹還是不放心,“啊!我們不能晚些做好準備嗎?”
“沒時間了,大夏的二皇子說是三日后到啟國,但后日便會秘密派人與蘇醒拿出那些金子。”長孫曦給林玥兒的密信上說二皇子的親信在佛光日后一天與蘇醒完成交易。
楚繹此人看著不著調,其實城府也深著。
“鸝歌,鵑語可進了皇宮?”林玥兒此前讓鵑語想辦法試著打入皇宮,長孫啟的皇宮至今就沒人順利安插眼線。
鸝歌嘆了口氣,“沒用,皇宮排查太嚴,鵑語現在還在外圍徘徊,少爺,你說長孫啟天天防誰呢?看那么緊。”
這個結果倒是早已料想到,“讓鵑語小心些,不急,我再另尋他法。”
長孫啟的神秘皇宮是一定要探一探的,目前先把皇宮以外的地方摸清。
佛光日,啟國最重要的節日之一,盛大無比,這一天平民百姓可與皇親國戚達官貴族一起祈求上天。
當然佛光日的中心在白寺,白寺每年在這一天最為熱鬧,也最為混亂。
長孫啟帶著他的皇子公主們站在禮場最前面,除了二皇子三皇子,還有五皇子和六公主在場,妃嬪們跟著皇后站在后面。
林玥兒兩邊分別是楚繹和蘇緒風,林玥兒時不時與蘇緒風攀談幾句,楚繹拉長著臉,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
不知是林玥兒的錯覺還是什么,林玥兒總覺得長孫啟在宣讀佛光典時有意無意的看著這邊。
蘇醒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權臣必須一直陪同長孫啟完成整個佛光日的典禮。
終于冗長的開禮大典結束了,接下來可以自由活動,下午申正時分開始禮佛。
林玥兒以喝藥體弱為由拒絕了蘇緒風那群人的邀約,回廂房會合楚繹還有長孫曦。
三人在房內面面相覷,氣氛很是沉寂,終是林玥兒在暴風雨來臨前掐滅寧靜。
“四殿下,楚小侯爺,相遇即是緣分,快走吧。”林玥兒率先跳窗而出。
長孫曦和楚繹回到正事上,也很快跟上,今日雖然人多,但也魚龍混雜,以他們三的武功還是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到白塔地下入口。
在通往地庫的長長地道,楚繹就沒消停過。
“四殿下不是祭奠已故母妃去了嗎?”楚菀昨晚興沖沖的出門,結果回來后跟霜打過的茄子似的。
長孫曦淡淡開口,“母妃已經祭奠過了。”
“哼!”楚繹不屑的斜了眼長孫曦,“虛偽的偽君子。”
楚繹后來說了很多長孫曦的壞話,然而長孫曦再沒回應過,楚繹便開始找林玥兒。
“寧樾,你怎么跟這種人混在一起?”楚繹撞撞林玥兒的胳膊,對看過來的長孫曦做鬼臉。
“與楚小侯爺一樣,因為志同道合,緣分使然。”林玥兒此時很想控訴長孫曦昨天的惡劣行徑。
楚繹突然皺眉思考道:“我記得昨晚回私塾的時候好像還摔了一跤,似乎看見了一身白衣的一個什么東西?”
“是有這么回事!”既然都說到這了,林玥兒煞有其事的說下去,“我當時費力站起來,看見一道白影自我眼前晃過。”
楚繹湊到林玥兒耳邊小聲說:“樾兄,你說那是人是鬼?”
“不好說不好說,”林玥兒搖搖頭,“畢竟昨夜太晚了,說不定是我們眼花了。”
林玥兒又悄悄補了句,“不過,我覺得昨夜的那個身形與四殿下有些許的像啊!”
楚繹剛想接話繼續在長孫曦背后說他壞話,被長孫曦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到了,楚繹,你不是說你能進去嗎?”長孫曦做了個請的姿勢,表情卻是十分淡漠不屑。
“自然,”楚繹昂首挺胸走上前。
前面是一個較大的石室,看起來沒什么特別,但每塊石磚下都有一個機關,只有一塊石磚下是正確的機關。
在到京之前,鵑語曾來一探,貿然動了一塊錯誤的機關,暗箭陷阱也罷了,機關還牽連白塔,白塔一層掛有的風鈴突然全部響起。
幸而當時有人在上面接應,才不致被蘇醒所抓。
楚繹隨意的踏出一腳卻停在空中,挑眉一笑,另一只腳使力,施展輕功,竟是一躍便到對面的墻壁,單腳橫落在一塊石磚上。
接著又是幾跳,回到原位,一甩秀發,“怎么樣?”
機關開始轉動,中間一列石磚依次下沉,形成一條臺階通向更深的地下。
“你怎么知道怎么解?”林玥兒好奇的盯著楚繹問,楚繹此人果然不簡單。
楚繹神秘兮兮的輕聲說:“想知道嗎?就不告訴你。”
長孫曦扯過林玥兒到身后,站定,“你既知曉機關,為何不早就下來?”
楚繹雙手叉腰,“你們真想知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們吧,這是我躲藏在蘇醒管家的相好家床下兩個月才得到的線索。”
林玥兒探出頭來,“蘇醒管家的老相好?你竟然呆了兩個月!”
“蘇醒每次都不是一個人來的,就剛剛我那幾下,你們也該知道光憑那蘇老不死的根本做不到,他的管家曾是我師父的師弟,叛出了。”楚繹吹亮火折子,往前照去。
楚繹自己往下走,邊走邊說:“他心思壞,卻和我師父一樣是個癡心的人,他喜歡柳姐,經常偷偷去找她,我就躲在她家水缸里,多了兩個月,終于等我逮著機會。”
林玥兒拉著長孫曦跟著走下去,問:“你逮著什么機會了?”
楚繹不屑的說:“呵,那管家,記性賊差,但會藏東西,一晚柳姐打破了一個瓷瓶,他特緊張,慌忙處理掉碎片,直接往河里倒,還不倒在一處,費我老大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把機關地圖畫融在了瓷瓶里,”長孫曦仍是冷冰冰的,眼里迸射出寒意,“碎瓷片呢?”
“在我家,”楚繹在長孫曦的威壓下,稍微妥協,“等出去了我給你看。”
“等等,”林玥兒問楚繹,“回到剛開始的問題,你既知曉如何解機關,為何自己不先下來?”
楚繹停下腳步,無奈轉身,“不是,你們,這一個兩個的在這質問我,是幾個意思?”
林玥兒神情冷漠,“質問就是質問,懷疑你而已。”
“你們還真像,說變臉就變臉,”楚繹委屈巴巴的答道,“因為我只解得開第一道。”
楚繹指向前面緊閉的石門,厚重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