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風暴席卷,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碎石就像是被罡風切割,炸裂,伴隨著漫天塵埃,散開。
嘩啦啦!
石塊在地上滾落,打在不少人的身上。
但已經(jīng)炸裂的大山,至少比之前壓在身上的大山輕多了。
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滾落到方長腳下,最終還在腳背上面滾了一圈。
方長臉上的表情僵住,松弛的臉皮一抖一抖。
我的山!
沒了?
抬起頭來,碎石還在飛,而透過塵埃,他隱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漸漸的,可見度清晰起來,人影的輪廓逐漸顯現(xiàn)。
那是一位身穿灰衣的……女人?
瞇起眼睛,看得更加清楚了,她頭發(fā)扎著,一頭銀發(fā),應(yīng)當是早先喊話的人。
但是,讓方長覺得詫異的是,這個女人雖然一頭銀發(fā),可卻長著一張娃娃臉。
哪怕是相對而立,但依舊看得出來,她皮膚白皙水嫩,再加上身材嬌小,活脫脫一個十幾歲的小蘿莉。
可是……
哪怕是穿著寬松的灰色長衫,那胸前鼓鼓的規(guī)模,依舊讓人為之側(cè)目。
橫看成嶺側(cè)成峰,如此正面觀看,寬松長袍撐起了令人驚心動魄的弧度。
“老祖!”
那邊林溪眾人已經(jīng)彎腰相迎。
方長站的遠遠的,看著那位老祖揮手讓眾人起身,腦子里面出現(xiàn)了一個叫做童顏巨什么的成語。
“太上境中期!”
“這個老太婆沒死!”
周跌名皺眉。
幾十年前的大戰(zhàn),兩位老祖出手,乾元門老祖重傷飛皇門老祖,幾近隕落,最終也傳出已經(jīng)隕落的消息,畢竟這么多年從未聽聞有過消息傳出,甚至于飛皇門也開始低調(diào),收斂自己的勢力范疇。
“看來不僅沒死,也有大造化了!”
“當年她應(yīng)該只有飛天境大圓滿吧!”
“應(yīng)該是她沒錯!”
乾元門這邊,肖宗主幾人滿臉警惕,不過想到老祖已經(jīng)是太上境大圓滿,倒也不那么害怕了。
畢竟就算是這老太婆實力強橫,至少也有人可以壓一頭。
“嘖嘖,這老太婆容顏當真鎖住了,這么多年了,都沒什么太大變化!”
酒蒙子嘿嘿一笑,小聲道:“我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
周跌名往旁邊挪了挪,心中暗罵,作死!
林溪已經(jīng)跑到老祖身后,他渾身冒汗,狼狽不堪,畢竟之前和肖尤的戰(zhàn)斗就已經(jīng)受了傷,大山壓境,幾乎榨干了他僅剩的靈力。
“老祖,可以……”
林溪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地面上灑落的碎石,就像是受到了召喚,劇烈顫抖,緊接著有一顆石塊飛到空中,隨即那些晃動石塊化作一道道流光,全都飛向空中的那顆石塊。
嘩啦啦!
無數(shù)石塊撞擊到一起,如風卷殘云,幾個呼吸間,滿地石塊就凝聚成一座大山。
咕嚕!
林溪抬頭,死死的盯著大山,大山背靠太陽,而他們正好站在陰涼下面,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硬生生將后半句話吞了回去。
“老祖,我們走吧!”
“果然后山被煉成法器了!”
周跌名嘴角抽了抽:“我在想,老祖會不會把咱們乾元山煉成法器了。”
其他人聽聞,微微色變。
“回來!”
方長面無表情,心頭卻充滿喜悅。
果然是好東西,雖然被打炸了,但轉(zhuǎn)瞬就可以恢復(fù)。
不過被太上境一拳打炸,這小山的硬度有點弱啊。
心神一動,小山再度變化,如液體一般攀附在拐杖鋤頭上面,能讓那鋤頭看起來更像拐杖了。
不少弟子回頭望了望,原本后山那個位置,空蕩蕩的。
“老哥哥,我以為可以追上你了,沒想到你跑得還是這么快!”
那銀發(fā)灰衣的童顏老太太笑吟吟的盯著方長,只是那音色和外表不太符合,有點蒼老。
其他人倒是沒什么表現(xiàn)。
方長內(nèi)心嘀咕著,我認識你嗎?
但想來原身肯定見過,只是不知道兩人到底什么交情。
仇人?
可他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殺意。
老太太見方長不說話,頗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小孩子的事情,就讓小孩子自己去解決不好嗎?”
方長想了想道:“有人想要我早死!”
老太太轉(zhuǎn)頭,盯著林溪。
林溪剛要說話,那老太太抬起一腳踹了過來。
速度奇怪無比,林溪根本沒有可躲避的機會,便被一腳揣在小腿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后面倒去。
嘶!
林溪摔了一個大屁股,但小腿上面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一臉驚愕的盯著老祖。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問號?”
老太太好看的眉毛跳起來了,顯然有些生氣,指著方長,對林溪說道:“你就是飛皇門現(xiàn)在的宗主?你知不知道方老哥哥救過我的命?”
“敢對他動手,你有幾條命?”
啊!
哈?
林溪抱著腿,臉上全是懵逼。
什么意思?
飛皇門和乾元門大大小小的爭斗不計其數(shù)了,什么時候?qū)Ψ嚼献娉闪思悍嚼献娴木让魅肆耍?p> 所有飛皇門的人都傻眼了。
當然,別說他們了,乾元門這邊,肖尤他們也是一臉茫然。
這劇情發(fā)展有點不對啊。
方長卻格外警惕,他對一切都很陌生,不知道這位童顏巨到底是個什么性格。
如果是調(diào)侃或者戲弄,他信了就傻逼了。
因此他一臉淡然,穩(wěn)坐釣魚臺,看著他們表演。
老太太似乎挺生氣的,看起來一米五幾的個子,站在飛皇門幾位長老面前低了一個多頭。
“長那么高干什么?還要我抬頭看你們,給我低下頭來!”
她叉著腰,背對著方長,叫囂著把幾個長老一一罵了過去。
幾個長老如鵪鶉一般,一點忤逆的意思都沒。
方長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不過他不是看戲,他是欣賞。
欣賞那因為叉腰而展現(xiàn)出來的纖細腰肢。
也不知道是多少歲的老妖婆了,偏偏身材就像是模具里面拿出來的一樣。
興許是教訓(xùn)得累了。
老太太喘了兩下,盯著林溪又開始罵了。
林溪嘴角發(fā)苦,他成為飛皇門宗主之后,就沒見過這位老祖,因為這位從上一位宗主開始,就沉睡了。
他哪里知道乾元門老祖是自家老祖的救命恩人。
若真是知道,也不會鬧出這種戲劇。
“趕快走,不然老哥哥發(fā)飆,我也攔不住!”
就在林溪無奈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老祖的傳音。
林溪一愣,淚流滿面,自家老祖真是貼心。
想想也是,自家老祖是太上境中期,雖然強悍,可這里有個太上境大圓滿的家伙。
當即反應(yīng)過來,對著老祖報之以感激,連連后退。
“老祖教訓(xùn)的是,我在這里向乾元門眾道友賠罪了,本宗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門下弟子……”
林溪一邊后退一邊說,退到山道口,剛準備轉(zhuǎn)身下山。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想法。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