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局錄完筆錄,萬宜被言禹釗扔到了自家大門口。她蹲在自家前院的空地上,認真的思考,一會兒老父親看到她,是會揍她呢還是會揍她呢。
這時,電話響了。
“終于打通了”言又晴關切地問道,“剛剛才知道出了事,現在怎么樣,都沒事吧。”
“當然沒有,姑奶奶我是誰啊。”
“那就好,言禹釗那兔崽子又不接我電話。”言又晴恨恨的。
“早該習慣啦,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言禹釗那么關心一個人呢。”萬宜找到花壇的臺階坐下來,撩起褲腳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腳踝。
“是嗎?怎么樣怎么樣?”言又晴巴不得她多說一點。
“扶那女孩子起來的時候,那叫一個溫柔,生怕嚇著她。左看右看的,就怕她受傷,我都懷疑他轉性了。”萬宜撇嘴,“結果說話還是一樣的毒舌,呸。”
“扶...扶了?所以呢,依你看?他們兩個到什么進度了。”言又晴直接忽略了她后半句話。
“哪有什么進度啊,我感覺人家女孩子對言禹釗這個老男人根本沒那個心思。別是他單相思吧,哈哈。”萬宜幸災樂禍道。
“怎么還是這樣...”言又晴哀嘆,“所以我說他進度太慢了,得靠我們推他一把。”
萬宜沉吟,“他現在不緊不慢地,不就是覺得那姑娘就在那,遲早都會是他的嗎?我偏不讓他這么省心。”
“你確定?”以言禹釗這一片空白的情史,他能懂什么是溫水煮青蛙?
“放心,我有計劃。管那個冰渣子毒舌什么想法呢?”萬宜笑得很邪惡,“一回來就趕上言禹釗千年難得一遇的熱鬧,我當然要徹底的參與一下,嘿嘿。”忽然又安靜下來,“省得這么多年,只有他看我一個人的笑話。”
“你...”言又晴放下手里的熱咖啡,“這次,沒找到他嗎?”
萬宜咬唇沉默半晌,“找到了,他不愿意見我。”
“那...”
“沒關系,我已經不打算再找他了。”萬宜的語氣一派輕松。
“為什么?”
“我累了,又晴。”萬宜低聲說。
這時,她這邊又有電話進來:萬院長。
“糟糕,老父親來電話了。我先掛了啊。”萬宜手忙腳亂的把電話切換,再換上諂媚的語氣,“領導?您找我有事情?”
“我們家不辭而別的大小姐回來了?”萬院長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昨天剛回,剛回。這不今天晚上準備回家報道嘛。”萬宜的口氣小心翼翼。
“聽說你今天很威武嘛?”完了...萬宜已經可以想象自家老爹氣得咬牙切齒的樣子。
“沒...”
“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家來!”那位在面試的時候對著沈聽安溫和又慈祥的主考官,現在已經是暴走的狀態。
老爹蓬勃的怒火,讓萬宜縮著脖子忙不迭的答應。
掛了電話,萬宜馬上就想到了是誰在背后整她。
“言禹釗!告我黑狀是吧,咱們來日方長!”
...
沈聽安回到家,也接到了醫院的工會負責人打來的慰問電話。并告知明天她可以在家休息一天。
她先誠懇表示自己沒事,最后非常感動感謝組織的關愛。在一片祥和的感謝聲中,今日份的社交終于結束了。
然后正好利用這一天的時間,可以把晚會上要彈奏的曲目再演練幾遍。
第二天晚上,閔敏下班回來,帶來了第一手消息。
“那個面癱男到了看守所都還在不停地強調,是段醫生在種牙的過程中,給他把阻滯麻醉打錯了地方,才讓他嘴歪眼斜的。”閔敏包都沒放下,就迫不及待得對沈聽安說。
“我估計他也是這么認為的。”沈聽安回憶,“當時他拿著刀非逼我找段醫生。”
“最可笑的是,警察送他去醫院檢查后,診斷結果是突發性面神經麻痹,估計和最近忽然的氣溫大跳水有關,是可以自行恢復的。”閔敏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問了學法律的朋友,他這個屬于行兇未遂,還拿了兇器,有得判咯。”
“你說他這是何必呢。”沈聽安惋惜地搖頭。
“誰知道,現在社會上的人都,好不正常。”閔敏把包里的東西往外拿出來,“不過現在法律對于醫鬧越來越明晰了,醫院領導們也緊急開會說要加強醫院的安保措施。不過,”閔敏揶揄的看了看沈聽安,“聽說這次又是言主任英雄救美來著哦。”
“打住,收起你的浮想聯翩。”沈聽安受不了的讓她閉上嘴巴,“那種時候,無論是誰都會出手的,而且我要以身相遇也應該是另一個人來著。”
“啊?誰啊,昨天你都沒說。”閔敏擠到沈聽安旁邊坐下。
“昨天我哪有機會啊,我一回來你就讓我趕緊忘記,什么都別說,先去睡一覺。還說怕我會有什么創傷后遺癥。”
“我不是書上看到的嘛,哪知道你內心那么強大。今天早上居然起的比我早,還跑出去買豆漿油條了。”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沈聽安幫她把那根脫落在眼皮上的睫毛捻走。
“媽呀,你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閔敏不死心的追問,“你別轉移話題嘛,快告訴我。”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種植科的前臺,長得很漂亮那個,叫萬宜。”
“萬宜!”閔敏驚訝的捂住嘴巴,“她是萬院長的女兒。我聽人談論過她,聽說萬院長的這個女兒可讓他頭疼了,最是離經叛道。”
“哦...”沈聽安摸著自己的下巴,“難怪看起來和言主任關系匪淺的樣子。”
“啊?這樣啊,我還以為...”閔敏的口氣不可謂不失望。
“行啦行啦,我現在可沒工夫想這些。”她指了指琵琶,“后天就要被趕鴨子上架了。”
“對哦,你這個準備得怎么樣了?”閔敏才想起來。
“還行吧,總歸不會出丑就是了。”
“哎...我的小安子,現在做什么都好像興致缺缺的樣子。”閔敏一臉擰巴和擔心。
“我慢慢會好的。”沈聽安扯扯她的臉。
兩人沉默了一陣,閔敏覺得還是應該說點高興的事情,
“聽說,集團每年的開年晚會規模都挺盛大的,還會開出巨額大獎誒。”閔敏兩眼放光,“今年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運氣。”
“財迷!”沈聽安推開她。
“你還不是一樣。”閔敏嗷的一聲撲向她,兩人在沙發上滾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