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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閣五層,蘇余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神識覆蓋范圍多了半尺?”
他的神識感應,竟有所精進,突破到探知二層,這是他沒想到的。
探知有九層,分別對應著不同的覆蓋范圍,突破第九層時,就能達到傳說三境,“幕地、渾天、神威”,屆時,方可動念殺人。
只是,他要用出竅沖破禁錮的方法,并沒有得到成效。
已是深夜,巷子里沒有往常那樣的景象,幽暗將其覆蓋,寂寥無人。
蘇余摸著黑,一路回到了后山,他的院子建在半山腰,沒有林木遮擋。
隔的很遠,他便看到了門庭外,有一道倩影來回踱步。
“溫冉…”走到進前時,蘇余輕聲道:“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里?!?p> “方才,父親從宴會上歸來,說白城主和各宗長老商定,明天,要讓你和白銘演武比試。”溫冉焦急道,“我就怕,他們會耍手段,對你不利?!?p> “演武?”
蘇余苦笑,當真是,關門家里坐,禍從天上來。
人們想要看天驕對決的心理,蘇余能夠理解,只可惜不逢時機,以他現在的狀態,不可能戰勝白銘。
若是在和白銘的對戰中失利,他想要維持的天才形象,會不攻自破。
認輸或者不應戰呢?
蘇余思忖著,照正常情況,他要救族人,明天無疑是他展示實力的好機會,如果認輸避戰,那他的潛力和價值,得不到八大宗認可,甚至會遭到質疑。
“你沒事吧?”溫冉看著失神的蘇余,滿心擔憂。
“沒事,只是在想白城主會使什么手段?!碧K余開口,明知道自己修為比白銘高,白城主還要敲定演武,白城主不可能讓自家兒子做陪襯。
“你確定還要去嗎?”溫冉很是關切。
“當然要去,怕什么,還有八大宗呢?!?p> 蘇余毫不猶豫。
……
清早。
蘇余操練著永拳,他的肉體能在一定程度上,接引元氣轉化為法力,不在依托于道臟。
增幅的強度,雖不比往常,用來掩飾自身的修為足夠了。
“白銘的飛劍,要怎么擋下呢?”蘇余一眼掃過山下,看到了御寶齋。
行至御寶齋,蘇余取了一枚盾牌戒指。
盾牌戒指算不上高等的法器,但它由仙鐵制成,屬低階上品,很難擊破。
最重要的是,它不需要耗費太多法力便能驅動,最適合現在的蘇余。
而后,他坐在蘇府大門前。
就那么坐著,等待客人上門。
路上人來人往,看到這位蘇家少主,都會慢下來感嘆幾句,也會有少部分人冷嘲熱諷,不過想來事不關己,轉過身也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晌午……
一輛馬車從街角處駛來,那是城主府的馬車。
“吁——”
車夫小步上前,俯身拱手,取出了白城主的鎏金腰牌:“蘇余少爺,城主有請,請移步天辰樓。”
“所謂何事?”蘇余淡然開口,有意問道。
“城主請蘇余少爺前去參加午宴,蘇淺家主也會前往?!避嚪蜃龀鲆粋€“請”的姿勢。
蘇余沒說話,搬出蘇淺,就是怕他不去。
登上馬車時,蘇余一不小心,被車門上的倒刺劃傷了手,他瞥了一眼車夫,車夫連忙低下了頭。
“別耽誤了,快點走吧?!碧K余說了聲,拉上車門。
馬車里,他仔細看著手指上的劃傷,并沒有察覺到自身的異樣,大概是自己多慮了吧。
……
天辰樓依舊是熱鬧非凡,巨大的空間中,幾乎都是些娛樂消遣的玩意兒。
樓頂上。
“城主,蘇余到了。”侍衛上前,低聲說道。
“帶去演武場,各位宗主都等著急了?!卑装踩鹈鏌o神情,接著說道:“方統領那邊怎么樣?!?p> “蘇淺已經被送到觀席上了?!蹦鞘绦l趕忙說道。
白安瑞使了個眼色,示意侍衛下去辦事。
“蘇家今日定會覆滅……蘇漠,即便你能活著回來,也救不了蘇家?!卑装踩鹧鄣组W過一抹寒光,將手中的信放下,那信上竟印有龍鳳繞柱的圖章。
演武場。
王乘和周青戰到一起,絲毫不留手,這關系到他們的前途。
拉開距離,王乘便吐出銀針,周青也不是泛泛之輩,身法精妙,輕松躲過。
此時,蘇余被領進演武場,“這就是午宴嗎?真特別?!?p> 一進門,便看到溫冉在等他,李溪風與他相互見禮。
黃依依看的盡興,大聲叫嚷著,似乎是在指揮場上的兩人,黃依依注意到蘇余時,興奮的跑過來。
“走,去跟我打一架?!秉S依依指了指演武場,毫無顧忌道。
“你別鬧了,師妹?!崩钕L連忙拽回了黃依依。
“輪不到你了,小妹妹,他可能會死在我劍下?!?p> 白銘竟從一旁的觀席走了下來,站到蘇余身前,“蘇家,哼!”
鐺——
銅鑼一響,擂主易位王乘。
白銘忽的張開嘴,一把小劍從口中竄出,直逼蘇余的脖頸。
蘇余沒有動,那把劍并不是沖他來的。
飛劍突然回轉,刺向那演武場中的王乘。
驟然停在王乘的眉心處,王乘已然來不及躲閃。
白銘登上了演武場,注視著王乘,“給你認輸的時間,三……”
“我…我認輸…”王乘眼皮不由的跳起來,他連連退后。
王乘下場后,銅鑼再次被敲響。
鐺——
“來戰?!卑足懰浪赖亩⒅K余,露出一抹譏笑。
“你給我下去!”
聲音清脆響亮,黃依依身影迷迭,對著白銘,就是一記劈掛。
白銘吃力的接下,黃依依巨力驟加,白銘只得屈膝,顫顫巍巍。
這看上去柔弱的姑娘竟有如此的勁道!
眾人唏噓,這幾天里,白銘還沒有敗績,這是第一次被壓制。
“這姑娘什么來頭?”
“不知道,好像是溫家的上賓。”
“怪不得!”
“……”
各宗長老則是一言不發,先前見識了這姑娘的厲害,來自開化道院的修士,自然都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在那觀席臺正北方,蘇淺、白安瑞、方林并排而坐。
白安瑞見此一幕,臉色明顯陰郁了下來。
演武場上,黃依依有一股落差感涌上心頭,“接一記劈掛都這么費勁?九道門修士就這點能耐?”
“快下來!黃依依,別傷到人家?!崩钕L喊到,深感自己愧對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