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個愿意為我披上嫁衣的人。
清晨的陽光揮灑在城市的每一處角落里,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起床拉開窗簾,將溫暖的陽光迎進房間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慵懶的伸了下腰。
原本應該照往常一樣梳洗打扮,將最美好的容顏留給最愛的人,然后陪著他一起去往木偶店。
“遇見對的人,巧妙的邂逅,緣分撮合了你我的相遇……”
床頭柜上手機鈴聲的響起,清晨的安寧被打擾,方怡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拿起手機。
看了看標注的姓名,不耐煩的接通了電話,對方調侃意味的說道。
“方怡,你不會還在賴床吧?還是在你老公的懷里膩歪,或者,你老公就在你身邊?”
“老公!老公!還記得我嗎?你何時娶我為妻!”
“待我長發及腰時……”
方怡聽著對面甜糯糯的聲音,知道對面是自己的損友兼情敵,一開始是詢問我,到最后波及到我老公。
那自己當跳板,伺機接觸我老公,做你的春秋大夢。
她知道電話另一頭那人對自己的老公賊心不死,無時不刻的想要上我老公,勾引我老公……
敢撬自己的墻角,想都別想!
“行了,別發春了,想見他就去木偶店找他,別來煩我!”
“對了,你有什么事嗎?”
方怡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威脅道,看了看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到了一個主意。
不小心掃落了床頭柜上的水杯。
“砰……”
水杯應聲落地,聲音傳入了電話的另一頭,方怡看了看碎裂的水杯,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
“哎呀,不小心杯子打碎了,沒什么事情的話那就拜拜了。”
“不是因為你才打碎杯子的!”
電話另一頭聽到杯子落地的聲音,以及方怡最后那句很明顯的隱含的話,怕她掛掉電話,連忙道。
“中午詩雅咖啡廳,你答應過的,不見不散!”
方怡直接掛斷電話,看著碎成一地的玻璃碎片,只能苦笑著自己收拾殘局。
對于林詩雅的話,其實要不是這通電話,或許早就忘記了。
打開手機日歷,看了看今天的日程,果然有記著今日和林詩雅在詩雅咖啡廳見面。
對于自己的閨蜜方怡倒是有點羨慕,能開設一家屬于自己的咖啡廳,同時也是一名網絡小說作家。
這次方怡準備和林詩雅在咖啡廳內講述自己和他的相遇,就當作是激發林詩雅的創作靈感。
躺在床上發泄了一頓后,在衣柜里挑選了一條休閑的衣服穿在身上,來到梳妝臺前化了淡妝后,來到廚房就看見了木雕為自己準備好的早餐。
一盒核桃奶,外加二塊面包。
很簡單的早餐,卻也是那么的溫馨。
將盛放面包的盤子移開,拿起木雕留下的小紙條,看了看上面特意提醒自己別忘記和林詩雅的約定,以及關心自己的話語和替他向林詩雅問好。
有點不高興……
方怡解決完早餐后就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來到了樓下,出了小區后在路上打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詩雅咖啡廳!”
“好勒!”
坐在后座的方怡看著沿途的車流量,只有經過少數的地帶才能看到不遠處一些古建筑。
城市內的繁忙,終究失去了風景的色彩。
從手提包內拿出筆記本電腦,方怡開機后從硬盤內打開一個文件夾,里面有二個文本文檔。
打開其中一個后,繼續開始編寫著自己的秘密。
隨著時間的流逝,終于在十一點半左右趕到了詩雅咖啡廳,過程花費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
將路費用支付軟件付給司機后,就看見靠近玻璃窗前的林詩雅在招呼著自己過去。
“你也真是的,催什么催,我還沒有吃午飯呢,難道在你的咖啡廳內吃午飯,是不是有點不倫不類?”
方怡進來咖啡廳后就來到林詩雅的對面坐下,埋怨道。
“可是我已經吃過午飯了,況且我的咖啡廳我做主!”
聽到林詩雅理直氣壯的話后,方怡揉了揉空空的肚子,臉色難看的說道。
“可是我還餓著呢,你不會是想讓我空腹為你講故事嗎?”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和木雕是如何相遇的嗎?去讓你的服務員幫忙叫一份外賣,讓我填飽肚子再說。”
“走吧,我帶著你去吃飯,然后在回到咖啡廳內將你和我老公相遇的事情。”
林詩雅看著方怡抱著肚子的樣子,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
最終還是讓服務員點了一份外賣,帶著方怡進入包間內。
過了不到一會,服務員就拿著外賣來到了包間內放下后就出去了。
“好了,現在請開始你的表演。”
方怡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最后還是狼吞虎咽的迅速解決完自己的午餐,最后將飯盒扔在門后的垃圾桶內。
“詩雅咖啡廳,不錯的名字,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開一家這樣的咖啡廳……”
“只要你把你老公嫁給我,我就讓你和我一起經營這家咖啡廳,店名就叫做詩怡咖啡廳,你覺得如何?”
方怡在感慨的時候,林詩雅卻偏偏不合時宜的說出了這樣的話,最后懟了回去。
“空手套白狼,好手段!照你這么說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區別呀!詩怡咖啡廳就是你我的,你的老公也是我的,在我們舉行婚禮的現場,我邀請你做司儀,難道不好嗎?”
“要不,也可以是伴娘……”
林詩雅笑瞇瞇的看著在氣憤中的方怡,但最后還是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只筆,放在了桌子上。
方怡看著做好準備狀態的林詩雅,氣哼哼的撇過了頭,不搭理林詩雅。
“好了,我這里可沒有杯子讓你摔碎,請開始講述你和木雕哥哥的相遇吧。”
其實嚴格來說先和林詩雅相識的是木雕,在之后才是自己。
看著面臉笑容的林詩雅,方怡其實是很愧疚林詩雅的,不過自己的幸福是爭取來的。
最后還是和她講述了自己和木雕的相遇。
……
寒風呼嘯,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在漆黑的夜晚中,方怡身上的衣物單薄,不足以為她抵擋寒風的吹襲。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你為什么這樣對我?蘇葉!”
方怡流著淚,竭斯底里抬起頭來面對那雙冰冷的雙眸,最后卻換來了一個巴掌扇在自己的臉頰上。
火辣辣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在寒冷的冬季帶來了一絲別樣的溫暖,可是這不是自己需要的溫暖。
方怡對于蘇葉的行為沒有如何的疑惑,從被他拖出來的時候,從開始的驚訝傻眼,到現在難堪的場面。
人生像是對她開了一個好笑的笑話,大起大落之間,方怡現在只剩下滿腔的怒火,以及對蘇葉的仇恨!
她是那么的愛他!
愛的刻骨銘心!愛的轟轟烈烈!愛的難以自拔!
到現在愛的卑微!愛的狼狽!愛的不堪!
從現在開始,自己終于知道他拿自己的對他的愛當成了消耗品,當成了他生活中的調劑品。
當自己對他的真心被踐踏在地上,寒風都不及他對自己的傷害嚴重。
寒風只不過是割傷了她的身軀,而他的行為和言語,卻如同一把鋒利無比,淬毒的刀刃刮著自己的心,到后來的不滿足到學會了剜著自己的心。
他就是一條毒蛇,一只活生生的冷血動物,沒有任何人能進入他的心,只能在外圍被他生生的注入毒液。
一開始你會沉迷在他的幻想中,卻根本就不知道已經身中劇毒,到最后卻也是他狠狠地用蛇尾鞭打醒自己,讓你對他畏懼,對他仇恨,自己的可笑的愛感到不值得,感到悲哀,感到凄涼。
蘇葉看著跌倒在地的方怡,看著那雙不甘和怨恨的眼神,那雙眼睛讓自己很厭恨,坐在院子里椅子上,手里高腳杯里搖晃著鮮紅的紅酒,后面的房間里的燈光印在方怡的眼簾里。
以及那群看戲的眾多名媛和紳士……
她就是剛剛被蘇葉揪著頭發拖著來到現在的位置,然后揣在地上,現在腳上沒有任何的襪子御寒。
為了今夜的晚會,方怡特意打扮了一番自己,穿著優雅的禮服,然后身上就披著一件貂絨大衣乘坐著蘇葉的來到這里。
也是蘇葉將自己趕了出來,用那么粗暴的方式將自己趕了出來。
在里面直接用冰水澆在自己的身上,身上的禮服直接貼著肌膚顯露了出來,遭受眾人的嘲諷,戲耍著自己……
冰水混雜著自己的眼淚,將自己徹徹底底的叫醒,澆滅了那盲目的熊熊燃燒的愛!
現在的方怡身上根本就沒有那件貂絨大衣,再加上身上的冰水刺激著肌膚。
每一片雪花的壓落,就讓方怡感受到冰冷刺骨,身體在不自覺的瑟瑟發抖,嘴唇發紫,冷水結成了薄冰。
這時遠處蘇葉的姐姐蘇煙煉來到了自己的身旁,方怡抬起頭來看著她手里拿著一塊毛巾,和貂絨大衣遞給自己的時候。
雙手顫巍巍的伸出接過這兩樣東西的時候,眼眶都翻滾著淚水。
現在的自己只需要有一件御寒的衣物,因為現在她的雙腳已經快要沒有知覺了。
可是,一只大手奪走了那件可以御寒的衣物,同時將蘇煙煉粗魯的拉開。
方怡的眼角流下了淚痕,希望在自己的面前破碎了,其中能看到蘇葉那雙漆黑的雙眸在緊緊的盯著自己。
她要堅強,她不能讓對面的惡人看自己的笑話,她要直面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眸。
她絕不低頭!絕不認輸!
她倔強抬起頭來,眼眶的淚水沒有流下,已經在醞釀著,卻被寒風吹干,留下淚痕。
在他人看著可憐兮兮,憐憫,卻在蘇葉看來那是對自己的挑釁!
“方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件貂絨大衣好像是我出錢買的吧!”
“你有什么資格擁有!”
“告訴我,方怡。你有什么資格!你憑什么!”
蘇葉的口氣一聲高過一聲,帶著居高臨下,呵斥著方怡。
憤怒的吼著自己,就像張口巨口的野獸,發出屬于自己的威勢!
現在的方怡蜷縮著身軀,抱著自己的雙膝,堅強的抬起頭來凝視著蘇葉,沒說什么。
蘇煙煉被蘇葉身后的兩名黑衣人阻攔著,就連自己的高跟鞋也丟在后面的雪地上。
在方怡看來,參加晚會的女士一般都是高跟鞋,卻唯獨沒有想到蘇煙煉穿的只是一雙棉鞋。
畢竟是晚會,要求的體面,基本的禮儀和尊重來賓,都不會做出有違失禮的行為舉止。
一雙新的棉鞋從后方一名黑衣人的手上放在了蘇煙煉的腳邊。
方怡能看見蘇煙煉雙眸中對自己的擔憂,以及對自己弟弟的痛斥。
聽到蘇煙煉訓斥著蘇葉的話,方怡卻默默的看向了那雙新的棉鞋。
如果能穿上那雙棉鞋,或許能讓自己的雙腳不在凍傷。
這只是一種奢望……
“你在干什么?!蘇葉!”
“你這是在給蘇家抹黑,你怎么能這樣對待方小姐!”
“你想讓身后的人如何看待蘇家的作風!你憑什么為難方小姐!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回答我!”
蘇煙煉被蘇葉的所作所為都氣怒的語無倫次。
蘇葉卻絲毫不顧及身后那群人在說什么,也不理會自己姐姐的對自己的怒斥。
看著狼狽不堪的方怡,蘇葉感覺到一種病態的快感!
這是第幾個攀附自己蘇家齷蹉骯臟的人?這是第幾個認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
蘇葉討厭這些人的虛偽!
雖然他在方怡的身上看不到這些缺點,但是難免以后不會。
與其今后改變,不如現在毀掉!
不過,她的那雙眼睛,那雙不甘的眼神,挑釁著自己,讓自己很憤懣。
蘇葉邪魅一笑,卻在方怡看來那是惡魔在對她招手。
方怡不知道她他做什么,但是身軀卻也沒有退后。
“你現在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我很不高興,你說怎么辦?!”
僅僅就是這么一句話,讓蘇煙煉雙手驚訝的捂著嘴,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蘇葉會那樣做。
蘇煙煉想要掙脫開黑衣的阻擋,可是黑衣卻如同澆筑的鐵墻,將自己和蘇葉之間劃開線條,猶如鴻溝一般,不可逾越。
“蘇葉,夠了,讓他們不要阻攔我!”
“放方小姐走吧,不要在為難方小姐,你有什么權利為難方小姐!”
蘇葉揉了揉貂絨大衣,變態一般的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最后作嘔吐狀干嘔,嫌棄這件名貴的大衣。
“過來,將這件大衣鋪在小黑的狗舍里,最近小黑夜晚總是不叫喚,我看是最近天氣不好,讓小黑凍著了。”
“這可是件大事,不得耽誤,畢竟看家護院,需要一條狗才行!”
聽著蘇葉指桑罵槐的言語,將自己貶低的連一條狗都不如,方怡就氣不打一出來,可是連攥緊雙手的力氣都不行了,只有胸中的怒火才能帶給自己溫暖。
看著一名黑衣人帶著貂絨大衣離去,方怡想到了那件名貴的衣物的歸處。
那件貂絨大衣才被自己穿了不過三次,就嫌棄自己骯臟,被蘇葉“賜給”了小黑。
真是悲哀,真是痛恨。
悲哀自己不如一條狗,痛恨蘇家的奢靡,以及蘇葉對自己的傷害。
或許自己理解的片面,但是現在自己怒火沖天,也不想知道蘇家的任何事,如果有以后,也不和蘇家扯上半分關系。
不管自己是不是有偏見,有過錯,只希望能離開這個讓自己恥辱的地方。
“蘇葉,我咒你被活活燒死!”
蘇葉不以為然,反而享受一般的接納,最后曲解自己的意思。
“謝謝,看來方小姐是希望火焰能燒去我身上的罪孽,真是大愛!”
招呼一名黑衣人拿來兩瓶已經打開木塞的紅酒,來到方怡的面前,雙眸空洞的看著方怡,將酒瓶搖晃一下,然后瓶口朝下。
紅酒傾斜而下,從方怡漆黑柔順的發絲慢慢的濕潤,再后來從額頭經過,酒水染紅臉頰,順著脖頸流到胸口。
后背的鎖骨也有酒水的劃過,在寒風的吹襲下,方怡感覺不到一絲的涼意,只有羞辱深深地刻在心里!
雙眸不屈的看著蘇葉,想將蘇葉的身形刻在心里,她痛恨蘇葉,恨不得毀了蘇葉!
她不知道有沒有能力毀了蘇葉,但是仇恨的種子,始終是種在了心里。
蘇葉雙手只有空酒瓶,不解氣的他讓每名黑衣人各拿兩瓶紅酒,共計二十瓶紅酒放在自己的面前。
拿過開瓶器將木塞去掉,每開啟一瓶,就有一瓶紅酒澆在方怡的頭上。
鮮艷的紅酒浸染著發絲,冰冷的酒水滑過肌膚,方怡在寒冷的風雪中遭受這樣不知道何時能結束的折磨。
看著不斷落地的空酒瓶,落在雪地上的聲音,如同惡魔在獰笑,讓自己無助。
她快要崩潰呀!
最后忍無可忍,帶著滿腔怒火站起身來想要反抗的時候,卻被現實的一腳踹在地上。
這時蘇葉手里拿著第五個空酒瓶,來到方怡的身邊蹲下,準備揮舞著空酒瓶狠狠地給方怡迎頭一擊。
想不到這個女人敢反抗,真是膽大妄為!
一只纖細如玉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手臂,蘇葉扭過扭過頭來看見姐姐蘇煙煉那雙不知道什么意味的雙眸……
對自己失望?還是憤怒?或者是鄙視?
蘇葉讀不懂自己的姐姐,就如同蘇煙煉一樣讀不懂這個弟弟。
這個在她蘇煙煉看來,過于張狂,過于囂張……的弟弟。
在她看來,這或許是偽裝?應該吧,誰也讀不懂另一個人。
這就是人類的魅力,也是人類的禍根。
在蘇煙煉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奪過蘇葉手里的酒瓶,直接一個耳光甩在蘇葉的臉上,蘇煙煉想讓他也嘗試一下,為眾人的目光下注視是什么感覺?
可是,蘇葉只不過是笑了笑,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臉上的掌印在他看來就是一枚印記,沒什么大不了的。
過一會就會散去。
蘇煙煉不想知道蘇葉現在是什么感覺,默默的站在方怡的面前,和蘇葉對視著。
方怡看著眼前只留下背后的人,她為自己擋住了傷害,可是蘇葉的言語卻沒法阻攔,再一次的站起身來,來到蘇煙煉的身邊。
現在的方怡只想問一句話,哪怕現在被凍的身軀瑟瑟發抖。
“蘇葉,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愛過我沒有?”
在蘇煙煉聽來,這是多么卑微的話。
方怡低下了尊嚴,只想要一個答案。
可是,現實永遠不是童話,童話里的公主和王子身邊,總有一個幫助他(她)的人……
公主遇到對的王子,王子遇到對的公主。
方怡有誰?她只有自己!
蘇煙煉默默的走開,找到被蘇葉強行拉走后自己丟下的那雙棉鞋。
雖然被雪花覆蓋,但是還是能保暖的,打掉上面的雪花,露出原來模樣。
現在自己的腳上是一雙新的棉鞋,這雙棉鞋就讓方怡穿著御寒。
來到方怡的身邊,看著她雙眸呆滯,傷心落魄,想必已經有了答案。
“來,穿上這雙棉鞋,被凍傷了雙腳。”
“有我在,蘇葉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這句話從蘇煙煉的嘴里說出來,是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沒有一絲一毫的堅定有力。
就連蘇煙煉都不知道,自己有何顏面說出這樣的話!
蘇煙煉默默的將身上自己的羊絨大衣拿下來,披在方怡的身上。
在蘇煙煉看來,自己的羊絨大衣在方怡的身上,想必蘇葉不會在為難方怡的。
自己的面子,想必回給的吧……
蘇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或許是默認了自己姐姐的愚蠢行為。
在他看來,一件如同死物的大衣,哪有活生生的人有用!
當方怡失魂落魄的拖著腳上的棉鞋身體搖擺的走出去……
她的身影,如同黑夜飄零的雪花,只配和其他雪花一樣落地融化,被白雪掩埋,消失蹤跡。
蘇葉絲毫不理會身后之人如何說詞,上流社會的骯臟事,還少嗎?
只不過,我撕破遮羞布,呈上舞臺之上,表演在他們的面前。
只想告訴他們,我蘇葉,無所顧忌!
拿過黑衣人遞過來的高腳杯,品嘗混雜著雪花的紅酒,最后用力一捏,玻璃渣刺入掌中,紅酒順著掌紋而流,逐漸蔓延開來。
低落下的紅酒,砸塌幾個顯眼的洞口……
蘇煙煉看著蘇葉,覺得他是一個病人,一個手段狠辣,心里腐爛的病人。
方怡孤零零的走在路上,周圍沒有任何的車流,只有寒風在呼嘯,雙手凍著連大衣都快要抓不住了。
腳步挪動著,就連抬起腳都顯得困難無比,麻木的沒有知覺。
雙眸無神,一直在想著蘇葉對自己的傷害,為自己感到傷悲,為自己感到屈辱。
這時,看到不遠處的橋下,點燃一束火光,像是在這冰冷的世界,唯一的希望。
方怡強迫自己忘記一切的煩惱,現在的她只想烤烤火,暖和暖和身子,其他的,日后再說。
身后的大手奪取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方怡連大衣都沒能留住,她不想扭過頭看看是誰奪去的。
除了蘇葉,誰會怎樣做?況且周圍幾乎沒有行人,這讓方怡更加確信,但直到到達火焰處,就行了。
那是最后的希望……
蘇煙煉不會想到,自己的保護傘,也是奪命劍!
蘇葉,想讓方怡失去勇氣,失去失望,對世界灰暗……
同時,彰顯他對敵人的殘忍!
來到橋下,火焰照亮了一個在橋身的人,那人的臉龐被照得通明,身上穿著破舊的棉質大衣緊緊的包裹著,雙眸專注著看著眼前的一塊木頭。
方怡的來到,打破了一切的寧靜。
在雪花飄落間,木雕看著了穿著單薄衣物的方怡,起身強行將方怡背到橋下,沒有說什么。
原本木雕以為方怡會反抗,誰知道會這么的安靜,但是省了不少力氣。
將身上的棉質大衣脫掉,將自己里面的一件棉質內衣脫下遞給方怡。
木雕看著方怡緊緊的盯著火焰,雙眸不禁流下了淚水。
最后不得不進入自己搭建的帳篷里,重新拿出一件嶄新的棉衣,將方怡全身裹住,同時遞過去一塊新的毛巾。
內衣裹在方怡的雙腳上,拿來一些柴火添加在火焰里。
剛剛背著方怡來的時候,木雕沒有注意到,只管著讓方怡過來暖暖身,誰知道腳上的棉鞋已經落下,最后也只能這樣。
這就是方怡和木雕的第一次相遇。
……
“那時的木雕,真是一個傻瓜。”
“竟然用自己的內衣包裹著我的雙腳,真是可笑。”
方怡雙手撐著腮幫,陷入回想當中,林詩雅能從方怡講述的事情能構思出來當時他們相遇時的情景。
看著方怡傻愣愣的樣子,可是雙眸充滿著溫情,林詩雅不禁有點嫉妒,也有點羨慕。
甚至于筆下的筆記本,都因為用力,劃破了紙張。
“真是想不到,木雕哥哥竟然會用內衣為你暖腳,真是一個大木頭!”
其實,林詩雅想看那時木雕上身的胸肌而已,對著這個閨蜜,方怡是很清楚了解的。
但也是最不了解的。
“不過,那時的棉衣,卻是最溫暖的,也是他為我披上的獨一無二的唯一一件特殊的嫁衣。”
林詩雅回想到那次的婚禮現場,木雕哥哥拿出來的那件棉衣。
那時的舉辦婚禮的季節,正好是冬季,披在方怡身上。
和潔白的婚紗,很不相配,但是方怡和木雕很高興。
林詩雅還記得當時的那段對話,戲稱這件棉衣,是唯一一件溫暖的嫁衣!
“在那時看來,我們誰也沒想到,一件御寒的棉衣,將我們緊緊的連接在一起。”
“在現在的我看來,是他自愿為我披上的溫暖的嫁衣。”
“哪個少女不懷春,或許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可是后來我們的婚禮上,他再一次的為我披上。”
“或許天公作美,那天,正好下著雪……”
方怡看著林詩雅講述,何嘗不是告誡林詩雅,不要破壞我和木雕的感情。
我們一路走來,很不容易!
不然,也不會講述這段在方怡看來,就是自己的黑歷史,甚至于不想回憶。
自己撕開了傷疤,終于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