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眼看王長青很輕松的就化解了他這一招,頓時就引起了汪武的興趣,心里產生了想看看自己這位師弟極限在哪里的想法。
于是五指合攏,再次打出一拳。
這一次他使用了更大的力道,勁氣呼嘯,剛猛無雙。
王長青倒也不懼,這種剛猛霸道的攻擊最是被乾坤大挪移克制,于是迎著那沙包般大的拳頭,雙手同時拍出。
汪武想到剛才被莫名改變攻擊軌跡的場景,手上力道下意識再增三分。
旁邊,原本看戲的朱凡頓時嚴肅起來,汪武此時的力量對僅僅只是凝氣四重的王長青似乎也太大了些,心里頓時就有些擔憂。
但他的擔憂顯然沒有必要,只見王長青一揉一按,似乎很輕易的就將汪武的攻擊化解,然后隨著他雙掌鉗住那只拳頭,往后一帶,更是讓汪武踉蹌了步伐。
緊接著他抓住機會,雙手握拳,經脈里能量軌跡變化,猛的打了過去。
再次接觸到王長青施展乾坤大挪移的能量,讓汪武有些愣神,不同于第一次的不在意,這一次他感受得很清楚,有些驚訝,所以才輕易讓王長青打開了空門。
現在勁氣加身,反應過來,雙腿狠狠定在地面,腹部肌內一抖,皮膚上有灰蒙蒙的光華亮起,打算硬抗這一擊
他精修過煉體之法,連一般天罡境武者的攻擊都能硬接,就更別說凝氣境了,拳力加身,僅僅只讓他的肌肉微微顫了顫,連腳步都未曾移動一步。
王長青此刻感受很直接,拳頭發疼,感覺就像打在了鐵礦石上,讓他忍不住狠狠咧了咧嘴。
他立即后退,眼睛下意識瞥了眼汪武的肚子,然后看向自己手背,那里已經通紅一片。
要知道他才剛從洗煉池出來,自覺身體得到極大錘煉,結果……
一盆冰水從頭灌入,整個兒透心涼。
“再來!”
汪武邁步還打算繼續,王長青趕緊擺手。
“停停,汪師兄,天都這么晚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那……也好!”
汪武頓了頓,沒有堅持,三人同行,一路下了北峰這才分開。
“感覺如何?”
朱凡看著王長青的背影向汪武詢問。
“從能量波動來看應該還是凝氣四重,而且力氣之大幾乎能與普通體修比肩,說明他這次的機會沒有浪費,反而對里面能量的利用率很高。”汪武回答道。
他本身就是少見的天才,不然也不會被劉倉收為弟子,加之又比王長青高出一個多大境界,通過簡單的試探看出王長青的狀態不是難事。
“還有一點,師弟很會借力打力,對自身能量的掌控很高,剛才他施展的也不知道是武技還是功法,似乎對我有些克制。”
他精通煉體之術,修煉的武技功法也都是剛猛霸道的類型,以乾坤大挪移的特性,自然能在他身上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效果。
不然之前就算他愣神,可那一拳的力量擺在那里,也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化解的。
“哦?”
朱凡挑了挑眉,汪武對師弟的評價很高啊,不過想到畢竟同是宗主的弟子,優秀一些也正常。
他不是沒看到王長青輕易就化解了汪武的攻擊,但同時也看到了汪武走神,所以感受并不如他那般深刻,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此時汪武挑著眉頭,正想著以后是不是多找王長青切磋切磋。
他精修練體之術,對身體的掌控度很高,而剛才王長青給他的感覺,似乎對能量的掌控頗有獨到之處,但在肉身上可能因為剛經過洗煉池錘煉的原因,力量并不圓融,兩人正好能相互補益。
“還在想什么呢?走了!”
朱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兩人一同離去。
另一邊,王長青回到住處后連飯都沒有吃,從床塌邊的葫蘆里倒出兩顆聚氣丹扔入嘴里,然后就盤膝坐下,準備突破。
他運轉純陽功,調動體內能量游走,不過瞬間便又找到了那股要突破的感覺,冥冥中仿佛有一道薄膜出現在前方,他能量涌動,輕易便沖了過去。
凝氣五重,成了!
沒有立即停下,他繼續將功法運轉了數個周天,這才睜開眼睛。
“變強的感覺,總是這么讓人迷醉。”
王長青握了握拳,手上光芒涌動,可以明顯看到要比以往明亮濃重了不少。
“可惜源力已經消耗完了。”
姓名:王長生
境界:凝氣五重
源力:0
他看著面板上的那個零,忍不住輕嘆。
半個后就要開始試煉,他現在自然不太適合離宗,所從接下來這半個月他便就只能一點一滴的慢慢積累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王長青早早就起床,又修煉了一上午,直到大日略微西斜這才停下,前去吃飯。
宗門內有專門提供吃飯的地方,名叫食為天,類似酒樓,普通飯菜免費,但像一些以兇獸肉和靈藥為材料做的東西就要用貢獻點,弟子們平時可以在自己住處吃,也可以來這里一起吃飯。
王長青剛得到一大筆貢獻點,自然不會節約。
他大手一揮,點了五菜一湯,一個人坐在靠窗的角落慢慢吃著。
“嗯,鮮珍湯,不錯不錯……紫尾鯉,好吃好吃……”
王長青吃得津津有味,這些菜不僅色香味俱全,更富含能量,吃起來身體發熱,體內能量都被刺激運轉得快了許多。
“以貢獻點的消耗來說,服用丹藥似乎更劃算一些,但丹藥含有丹毒,不能濫用,不然可能會影響到武者以后的發展潛力,但這些食物就不一樣了,效果雖然差點兒,但勝在沒有丹毒,可以隨便吃。”
“而且比起丹藥的寡淡無味,這些就更是一種味覺上享受。”
王長青默默對比。
“不過對一般弟子來說,貢獻點珍貴難得,這種消耗貢獻點的食物怕也就只能偶爾嘗嘗,即使是我才剛得到一千貢獻點,卻也不能頓頓都這般消耗。”
他略微抬頭,上面還有一層,那里的食材更為不凡,每頓的消耗都在一百貢獻點以上,平常也就真傳弟子和一些長老能上去享受。
“明天我也上去看看?”
他產生了這種想法,手中下意識將一塊魚片遞入嘴里,剛準備移開目光,誰知上面的屏風突然被人推開半邊,一道服飾異樣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與他對視。
王長青愣了愣,認出對方不是本宗的弟子,想來是為洗煉池而來的。
昨天因為是第一次開啟,效果比其它時候都要好,自然不能便宜別人,所以進去的全是落日宗之人,第一次之后才輪到這些其他宗門以利益交換過來的弟子。
他沒有在意,低下頭自顧自的享受美食,偶爾也看看窗外的美景,倒是頗為愜意。
但樓上那人卻是關注起了他。
“師兄,你看那是落日宗的真傳弟子嗎?”
這是一個俊秀青年,長得挺帥氣,只是有些過分的陰柔。
他的旁邊也是兩個青年,只是看起來更為成熟一些。
其中一個聞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王長青的側容。
“是真傳……咦,和真傳弟子的服飾略有不同。”
他們到來之前就了解過落日宗的各階弟子,內門有內門的衣服,真傳有真傳的衣服,和他們宗門差不多。
此時看著王長青的服飾,他下意識就想確定對方真傳弟子的身份,但仔細一瞧卻發現上面的紋路略有不同。
“我聽說落日宗宗主收了一位親傳弟子,名叫王長青,曾直面林瑯的威脅,戰敗了他的侍女林霜。”
另一個青年突然開口。
“林瑯?是升云榜上的那個林瑯嗎?”吳錢詢問。
“正是他,一個多月前此人曾來落日宗大鬧了一場,甚至想要威脅落日宗,結果卻狼狽離去……”
“這和他的侍女又有什么關系?”
吳錢挑眉,戰敗一個侍女何以值得師兄刻意挑出來?
“聽說林瑯來這里正是為了他那侍女。”張林插嘴回答,這事兒他也聽說過。
“這人拜入落日宗,一路崛起成為外門最強者,天賦卓絕,幾乎不弱于林瑯,甚至當時落日宗宗主都放出話來,要收她為第一個親傳弟子,結果就在晉升大比前幾天,忽然有人發現了她臥底的身份。”
“當時林瑯來此要人,落日宗宗主顧忌他即將進入的上宗,本來要給他一個面子,結果他得寸進尺……”
張林細細將事情道來。
“也就是說劉宗主本來要收的弟子不是他,而是林霜?”
吳錢開口,瞥了眼下方吃得正爽的王長青,神色隱有不屑。
在他以張林所言看來,劉宗主是迫于之前說好的要收徒,總不能輕易反悔,再加上王長青正好維護了宗門威嚴,這才“順著大勢”、“勉強”將其收下。
“天賦應該不咋滴。”
他不知從何得出這個結論,自動忽視了張林評價林霜天賦幾乎不弱于林瑯,而王長青打敗了林霜這一事實。
“他也是真傳弟子,師兄可知他現在的具體境界?”
“聽剛才落日宗弟子談起,他應該只有凝氣三四重的樣子,真傳弟子的身份乃是破格提拔。”
旁邊,唐無疾挑了挑眉,看向自己這位師弟。
“怎么?你想挑戰他?”
每次洗煉池開啟,落日宗都會給出五個免費的名額,只要挑戰落日宗真傳弟子,無論戰勝哪一個都將獲得名額,然后各宗弟子再各憑本事,相互爭奪。
吳錢只是凝氣六重修為,本來是沒資格去挑戰落日宗這些天罡境的真傳的,但現在王長青的出現卻是讓一切有了可能。
對方無疑是這個規則的漏洞,一想到自己將會打敗落日宗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并且幫宗門爭取到一個免費的機會,他就興奮不已。
得到宗門賞賜是小,關鍵是王長青的身份,讓他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來到別的宗門,蹂躪對方的宗主親傳,對方還要捏著鼻子給出一個洗煉池名額,想想就讓人滿足。
而這還是對方給定的規則!
“我是想挑戰他。”
吳錢承認了自己的想法,“他現在能悠哉悠哉的來這里吃飯,想來其他宗門的人還不知道有他這個規則漏洞,我們應該先人一步,打敗他將名額搶先拿在手里。”
“他只是凝氣境界,可能不會應戰。”唐無疾挑眉。
“那就激他應戰,反正他是真傳弟子,本就在規則之內。”張林開口笑道。
“事不宜遲!”
眼見下方王長青已經吃完,正準備起身離去,吳錢頓時起身。
“王長青!”
他直呼其名。
“嗯?”
王長青聽到聲音扭頭,正好看到從樓上下來的三人。
“有事嗎?”
他面露疑惑,發現并不認識對方。
“你是落日宗真傳弟子吧?”吳錢不答反問。
“正是!”
王長青點頭,這是他的身份之一。
吳錢見此眼中喜色一閃而過,承認就好,承認了就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那我要挑戰你!”
他這般開口。
“嗯?挑戰?我?”
王長青指著自己,感覺莫名其妙,認都不認識,一開口就要挑戰,這都什么鬼?
“就是要挑戰你,你就說答不答應吧?”吳錢目光咄咄逼人,直視著他。
“我為什么要答應?”
王長青看著對方的神態模樣,頓時皺起了眉頭,此處乃是落日宗,不是他們自己的宗門,他們怎么敢如此囂張?
“你不答應?你堂堂一個真傳弟子,居然連我師弟的挑戰都不敢接?”
“噢,聽說你還是劉宗主的親傳?是怕輸了之后給劉宗主抹黑嗎?還是說就是單純的不敢?”
張林開口,吐氣開聲,故意讓聲音傳得遠遠的,不出意外,頓時便引來一大片人的注意。
“那是……王師兄?”
“虎魄宗的人要挑戰他?”
“我知道了,王師兄也是真傳弟子,對方不會是想從王師兄這里得到洗煉池的名額吧,真是卑鄙!”
張林聞言轉頭,面露無辜的道,“如何卑鄙了?規則是貴宗定的,我們有哪里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