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煒下意識地開口。雖然說這個叫什么言何的是跟泠妤看起來相熟吧,但誰知道他那西裝里面裹得到底是個啥?
知人知面不知心。
總歸他還是要操點心的。
絕對不是因為其它什么的情緒!
“我同她從小一塊長大的。她家的鑰匙我也有備份。”言何平淡地回應著。
這個就是那橘子糖哥哥嗎?看起來倒是比想象中還要糟糕。心里怎么想得全部都在臉上刻得清清楚楚。
讓人沒有半點想要重視起來的意思。
“有鑰匙也不行!”薛煒高聲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呢……”隨后自己小聲嘟囔著。
這鑰匙要真有的話,自己豈不是很尷尬?
而事實證明確實很尷尬。
“你現在放心了嗎?”言何鎖上門,同薛煒一起往外走著。
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確很細心,很紳士。
打開門以后,讓薛煒扶著泠妤到達臥房,幫助其倒在床上,自己則去客廳調好熱水晾在一旁的床頭小柜上。
既有距離,又有溫度。于無聲處給人以體貼。
薛煒自認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倘若喜歡一個人,他就要明明白白,坦坦蕩蕩。我為你做了什么,這些是我沒有給其他人做過的。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雖然說是強加給對方的壓力感,但是不得不說,他認為這樣才會不饒彎子。
一生何其短暫,倘若遇上,必以傾心相助,絕不放手。
于是,他就果斷拿了一顆薄荷糖放在泠妤的嘴里。
薄荷,清新,精神。
而泠妤呢?在挨到床的那一瞬間,就自覺蜷縮成一團,閉上眼睡了過去。
那沉睡幅度——
反正薛煒喂了一顆薄荷糖都沒使她醒過來。
“關我什么事!”薛煒回懟完言何這一句話,就踢踏著步子回去了。走路的時候,手還插在了褲兜里。
夜半時分,周圍已經去了不少的喧鬧,很是安靜。
泠妤從床上坐起來,摸到了床頭柜上放著的水杯。
剛一觸碰,她便知道這是涼的了。
沒有穿鞋子,她輕輕踏上地板,走到了客廳。把水杯里的水順手澆到了家里養的君子蘭身上。然后徒自兌了一杯溫水,慢慢喝著。
“我好像忘掉了什么。”
“不過,好開心。”
隨后的幾日,工作室里就開始忙開了。
薛煒對泠妤有些佩服了。說是讓她九月中旬交稿就行。可哪里想到人家直接三天就給搞定了。
他問原因的時候,記得泠妤是這樣回答的。
“我想要看到的是成衣在那天完成。那樣的話,不是更有意義嗎?”
薛煒啞然。
沒錯,那樣的話更有意義。
所以除去畫稿之外的,剩下什么選布料,細節調整,選制衣廠,工期,時長……
這些瑣碎的后期就完全落在了薛煒,久九和寸竹身上了。
于是,泠妤就沒有每天都來工作室了。
這天,是將所有都搞定,只待時間一到成衣上身的時刻。
“呼~終于都搞定了。我可以放心地去好好睡一覺了!”寸竹感嘆著。
身子自覺倒在座椅上,姿勢舒服得很。
“睡什么睡?嗨起來!完成工作之后的喜悅感呢?內心的深深激動呢?在這樣的情緒下,你就沒有受到一點渲染嗎?”久九一掌拍在久九的肩上,一副苦口婆心,恨鐵不成剛的模樣。
“嗨什么嗨?老了,嗨不動了。”說罷,眼神停留在久九的臉上和頭發上。“而且,你這個沒有化妝,沒有洗頭的樣子,好意思出去嗨嗎?”
久九順手摸了一把,不在意地甩甩頭發,“切!這算什么?分分種種搞定!回復光鮮亮麗的我~”
扭頭先后放尋找著,“我看啊!跟你是說不清的!反正只要我們的小薛總請客,一定是沒問題的。你一定會去。”
薛煒正在跟制衣廠那邊的負責人道謝。聞言,從一堆新進的花里面露出頭來。
他這個呀,無論是有多狼狽都有一股執念支撐著他整潔待人。因此相較于久九和寸竹的邋遢,他整個人倒是干干凈凈,精精神神。
“一聽這個稱呼就知道不簡單,反正最近也都辛苦了。咱們先去吃飯完了去唱K。怎么樣?”
久九聽到這個回答頓時又加問著,“怎么最近沒有什么大型蹦野迪活動嘛?我不想只有咱們三個的小包間。那樣每次都是我唱,一點意思也沒有!”
寸竹打了個哈欠道,“我怎樣都行。跟著你們。”
“沒有!也不會讓你那樣去瘋的!那次你喝多搶人DJ的麥死不撒手,完了還隨手撂了人一腦瓜的啤酒瓶……那樣的事我可不想再看一次了。”
尷尬地扯扯嘴角,“那只有咱們三個人,一點也不好玩,還不如不去呢!”
“那樣正好!回去睡覺!”寸竹接的極快。
“想得美!”久九一個暴栗砸了過去。
薛煒沉默了片刻。“不就是嫌棄人少嗎?我再給叫點人不就行了?”
“叫誰呀?你家姐姐嗎?要是那樣的話,不錯誒!我喜歡和你家姐姐待一塊,她可有趣了。”久九連忙說著。
正好,可以再請教請教薛姐姐,怎樣才能把薛煒給追到手。
“額,可以。我給問問。不過,咱們把泠妤也叫上吧。她也是我們眉心妝的一份子。”薛煒開口道。他其實第一下想得就是要叫這個姑娘來,總不能只叫人做事,卻不叫人一塊玩吧。
況且,那天的事,他還想再好好地同她聊一聊。
這……
她是真的忘了嗎?
說實話,他本來也是準備忘了的。可是過不去心里那個坎,這,再怎么也得給個解釋吧。
這占了便宜,得負責……
不,給個說法就行!
降低標準。
“薛煒?薛煒!你發什么呆呢?”久九叫嚷著。這人怎么她說了話,半天不回應也就算了,還一臉的奇奇怪怪。而且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最近一直都有!
不會是有什么情況吧!
不行,她今天可得好好請教一下薛姐姐!
“啊?你說什么?”薛煒回過神來,趕忙問著。
努努嘴,久九不太高興地重復著,“我說要不要買一個小蛋糕過去。就當是對泠妤的歡迎宴啦!”
點點頭,薛煒忙道,“好,好!我去聯系!”
久九翻個白眼,問一旁癱著的寸竹,“你說他怎么最近老這樣呆呢?”
回應久九的是一陣呼嚕聲。
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