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暖不記得最后兩個人是怎樣走出去的。
她的身上還披著韓敘的外套,兩個人在禮堂徹底散場時離開的教室,韓敘牽著她的手往校外走。
蘇夏暖能感受到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一寸一寸地蔓延至她的皮膚,渾身滾燙,臉頰和耳尖都染著紅,一點也不吝嗇藏起來。
夜晚的蓮城,燈火通明,即使在這樣充斥著冷氣的夜晚,街道上還有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而行。
冬日的一杯熱奶茶,一份熱騰騰的關東煮,都在這個夜晚溫暖如烈陽。
他們兩個走到一家奶茶店。
韓敘偏頭問她:“暖暖,你喝什么?”
蘇夏暖怔了片刻,輕聲說:“珍珠奶茶吧。”
韓敘對著店員說過后,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時候韓敘才松開牽著她的手。
即使手松開了,蘇夏暖還是能感受到殘留的溫度,一點也沒有要消失的意味,她看了眼那只被他牽過的手,為什么如今牽手成了這么順手的動作?她也不拒絕呢?
韓敘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他覺得今天晚上她的笑容如同一團火一樣燒進他心里,熱烈真切,難以熄滅。
兩個人沒有說話,空氣中有一絲絲異樣的氣氛。
過了一會兒,店員把奶茶送來了。
韓敘幫她把吸管插上,然后遞給她,整個過程十分熟練。
蘇夏暖輕輕接過來,她不敢抬頭看他,她此時臉色緋紅,心跳的不正常,她可能瘋了。
她咬著吸管,小口小口地喝著,很甜。
韓敘看她像個兔子一樣,縮著頭,臉頰通紅,輕笑一聲:“暖暖,你現在好可愛啊。”
蘇夏暖頭低的更狠了,小聲嘟囔“哪里有可愛了。”
“哪里都有。”
蘇夏暖不吭聲了,她覺得韓敘今天晚上很反常,但是她也說不上來。
她從前和陸徹在一起晚上回家的時候,天氣再冷他也不會說帶她來買杯奶茶讓她暖暖。
韓敘會帶她來,還會把外套遞給她,她始終覺得韓敘在她這里與從前的陸徹是不同的。
奶茶喝完之后,韓敘送蘇夏暖回家的路上。
他側頭問她:“你的手到了冬天一直這樣涼嗎?”
蘇夏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很快回答:“是的,一到冬天我的手就很涼。”
韓敘抿唇沒有說話,把她送到家門口的時候,叮囑她:“明天穿厚點,天越來越冷了,不要凍著了。”
蘇夏暖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也是啊。”然后拿下身上的外套遞給他。
韓敘接過外套示意她快點進去:“快回去吧,外面冷。”
蘇夏暖點點頭,飛快跑回家,剛碰到門把手,她又轉身叫住韓敘:“你路上慢點,晚安。”然后推開門進去。
韓敘極輕地笑了聲,看了眼手上的外套,停頓了三秒,然后把它穿到了自己身上,還帶著絲絲殘留的溫度,以及淡淡的薄荷香。
他扯了扯嘴角,裹緊身上的外套,快步離開。
他沒有先回家,反而是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他在貨架上尋找暖水袋。
最后挑了一個薄荷綠顏色的暖水袋,付了錢,才離開,往家回。
到了家門口,韓敘就聽到他爸媽的聲音,似乎在爭吵。
他皺著眉開門,面無表情地要上樓。
韓季明掃了他一眼,沒有叫住他。
等到他回到房間了,樓下的聲音依然沒有消失。
他把熱水袋放到床頭柜上,樓下的聲音此起彼伏的,他有些煩躁。
“好好的,你干嘛要辦出國啊,你說啊!”
“最近上頭查的嚴,我怕快查到我們了,早些給你們做準備啊。”
韓敘只聽到這些內容,其余的他聽不進去了,要出國嗎?
他有些煩,是那種無處發泄的煩躁,同時內心還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