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目光聚集到面前這只四眼怪物身上,一拳落空之后,他沒有愣住,而是迅速地又打出一拳。
這拳中了。
四眼怪物被直接打散,下一只很快接替沖了上來。
第一拳為什么沒中?
從毫無間斷地有怪物來襲開始,事情似乎變得怪異起來。
然而等不及多想,夏安就必須應付眼前這么多四眼怪物。
可是下一拳又空了。
夏安深深皺起眉頭,能看到,卻沒打中,是幻像嗎?
他猛地停住即將揮出去的拳頭,硬扛了一只四眼怪物的攻擊。
有佛光存在,四眼怪物傷不到夏安,但被攻擊了之后,夏安清楚地感覺到身體被擊中。
只是......
在被攻擊的一瞬間,夏安察覺到在那一刻自己并沒有被觸碰到,下一刻,身體才傳來被擊中的反饋。
夏安總感覺有些東西被忽略了,應付怪物攻擊的同時,他也在仔細思考到底為什么會出現拳頭落空的現象。
這問題非常關鍵,他有種預感,如果不能想通,接連不斷的怪物來襲一定會將他的精神拖垮。
雖然身體的力量感覺不到有絲毫消耗,但精神卻明顯感覺到有了一絲疲憊的感覺。
如果自己一直被困在不停歇應付怪物的狀況里,那么很可能就交代在這副本中。
“第一拳落空是出現了什么狀況嗎?”
夏安決定從最開始的古怪排查。
很快,他想到,這一拳發生在他對自己體內力量沒有消耗的疑惑開始。
疑惑就意味著懷疑,懷疑就表示不知道真假。
如果這一切是幻像,會不會因為我產生懷疑,導致我眼睛看到的影像出現一些漏洞。
是否這樣,只能驗證一下。
夏安主動的在腦海中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不停的重復。
隨后,他揮起拳頭與一只四眼怪物互相攻擊。
拳頭落空了,怪物同樣沒有打到自己。
猜想是正確的,有人或者什么影響了自己眼睛,從而控制了視覺影像。
但還有一個地方不對勁,自己已經十分確定眼前這些都是假的,為何這一切都沒有消失?
或許被影響的不光是視覺,還有精神。
面對紛擁而來的四眼怪物,夏安竟然選擇盤膝坐在地上,閉上眼睛,原地打坐。
四眼怪物圍住夏安,一層又一層,它們奮力攻擊著夏安,卻始終像擊打著空氣。
但它們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不對,不厭其煩地重復著攻擊的動作。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夏安忽然睜開眼睛,眼神閃爍,只見他站起身,向大堂走去,完全無視那些緊緊跟隨他的四眼怪物。
他想到了某些東西。
副本劇情介紹,自己的敵人應該只有怪物和巫女魔靈。
既然怪物能夠確定不會有這種能力,那一定是巫女魔靈出現了,而且自己不知不覺中招了。
那巫女魔靈怎么聽都是人類形態,大堂外面都是奇形怪狀的生物,這么說巫女魔靈只會存在于大堂中。
她混進了朱家村村民中。
如果這樣想,之前讓村長召集所有村民來到大堂,正好給了巫女魔靈接近自己的機會。
而且,大堂中其他的村民沒有發現異常,那就說明,巫女魔靈的模樣肯定是他們熟悉的。
有兩種可能,一是巫女魔靈改變樣貌,代替了某個村民來到這,被替代村民的下場可想而知。
第二就是附身,巫女魔靈不是實體形態,直接取代了思維,接管身體。
總之,將她找出來就知道了,這也許就是脫離幻境的方法。
看到夏安放棄抵抗怪物,走回大堂,眾人紛紛驚呼。
朱陽村長被跟在夏安身后的怪物,嚇得說不出話來。
當夏安淡定地邁入大堂,隨后回身,一拂袖,說到:“散。”
門外那些猙獰的怪物,下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
大堂內一片沉默,但這種沉默并沒有持續多久。
朱陽眼帶敬畏地開口:“大師,莫非是真佛轉世?”
夏安緩緩點了個頭:“不錯。我本如來佛祖座下金蟬子,因西天取經有功,特許我轉世游歷人間。”
本就是帶著玩笑的話,但結合剛才夏安一字散去百怪的場景,朱家村的這些人深信不疑。
朱陽村長帶頭跪拜了下去,領著眾人恭敬地說:“拜見圣僧。”
夏安沒有去阻止,冷眼旁觀這一切,他的目光不停在人群中搜尋,試圖找出某個神情異樣的人。
可惜,失敗了。
所有人看上去都沒有什么問題,都像是真的朱家村村民。
但夏安的試探還沒開始,他只是試一下能不能直接看出不同來。
夏安瞇著眼睛,雙手合十,帶著莊重、圣潔的嗓音,開口說:“我問你們幾個問題,所有人必須同時,且以最快的速度答出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新一輪怪物令人心悸的吼聲,朱家村村民恐懼地不停回頭看。
夏安說:“不用慌。”
隨后,又是一揮手,怪物消散一空。
既然是通過影響自己精神,來營造這些幻象,換種意義上來說,只要相信自己足夠強大,在這里,夏安他就是無敵的。
揮手成功滅去那些怪物,反過來也恰恰證明了夏安的推斷。
剛才這一波,或許就是那巫女魔靈意識到什么,想用怪物幻象來分散注意力。
“各位無需擔心怪物的事情,只要全心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還是村長帶頭說:“全聽圣僧吩咐。”
夏安接著說:“聽好了,必須要最快的速度回答。”
“你鄰居叫什么名字?”
“七號。”
“四號。”
......
很快,所有人都回答了一個名字。
然而,夏安淡淡掃了一眼人群中的一個女人,下一刻,就越過眾人,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
村民們被夏安的動作嚇到,迅速將夏安和那女人空出來,圍在一邊,驚疑地看著他們。
剛才,夏安問這個問題,本就不是要得到一個統一的答案。
若真是朱家村村民,對于自己的鄰居是誰,根本不會猶豫。
而手中被掐著脖子的女人,在回答之前,下意識看了一眼別人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