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

　　“前線捷報，關將軍斬敵二萬。”

　　“前線捷報，關將軍克襄陽。”

　　頻繁的捷報從前線傳來，關羽這一戰也打了將近四五年，如今已是建安二十四年冬。

　　這一場仗實在是打得太久了，周靈蕓顯得非常不放心。本來她以為，如果可以提前拿下漢中，勢必有利許多。

　　但是現在看來，也不見得。

　　“靈蕓姑娘可有所慮?”見周靈蕓一直在低頭沉思著什么，諸葛亮頓時覺得有些好奇。

　　“若舉益州之兵，以向雍涼，可乎?”周靈蕓這句話雖然很平淡，但卻顯得十分自信。五年以來，益州的軍隊都一直在休養生息，以待大戰。

　　現在看來，大戰之期也馬上要到了。關羽如今率領大軍北伐，倘若曹操與孫權結盟，那么將會極其危險。所以說，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統率大軍攻打雍涼地區，以分散曹操之軍，或許便可以找機會獲勝。

　　“此事昨日已告于主。”昨天諸葛亮也是覺得荊州方面此舉太險，所以向劉備提出偷襲涼州，用來分散曹軍的注意力，或許可以保全荊州。

　　“王上詔令靈蕓姑娘統三萬軍，攻涼州。”諸葛亮也順便將劉備的一道指令告訴了周靈蕓，他相信周靈蕓有資格勝任。

　　如果說周靈蕓以前絲毫不懂兵的話，那么這五年以來她都一直在默默地學習。書架上那些兵書的竹簡，這幾年都快被她翻爛了，可見她的刻苦。

　　但是兵法可都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必須真正得去面臨疆場，去帶軍打仗，才能體現效果。至于紙上談兵，諸葛亮從來就不推崇。

　　“謹諾。”好歹也學習了這么些年，周靈蕓當然也想檢測一場。沒想到如此恰逢其會，周靈蕓擁有了這么一個機會，她當然不會放棄。

　　“靈蕓姑娘以為，亮何等之人也?”周靈蕓自然也沒有這么快出發，也不知道是什么驅使著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天下人所崇拜者也。”一直以來，周靈蕓都是很崇拜諸葛亮的，因為她很清楚得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諸葛亮很厲害。

　　《三國志》的作者陳壽與諸葛亮之間有些一段仇怨。但是，陳壽對于諸葛亮卻依舊很高。

　　未出茅廬，便知三分之天下。江東豪杰無數，卻被諸葛亮一一駁倒。六出祁山，雖然并沒有滅亡魏國，卻令魏國的發展停滯。

　　這一切的一切，都無不說明諸葛亮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至于說她是神人，周靈蕓卻并不認同。

　　至少幾次北伐中，諸葛亮也犯了很多錯誤。一出祁山時，諸葛亮錯用馬謖鎮守街亭，但卻沒有想到馬謖只是一個紙上談兵之徒，并沒有什么真才實學，將軍隊大量駐扎在山上，結果被張郃大敗。

　　二出祁山時，諸葛亮攻打陳倉城。卻因為守將郝昭的緊密防守，陳倉難克。

　　“天下為棋，眾生皆為棋子，何人可堪棋手?”感慨往日，至少在出山以前，他以為可以憑借著一己之力掌控整個天下。但現在，他終于明白，人力終有盡時。

　　“何解?軍師欲為執棋之人，縱天下之棋?”周靈蕓不是很明白諸葛亮這句話的意思，難道說如今的天下走勢完全按著他的布局走下去。

　　“非也。”諸葛亮自然是知道自己并沒有這個本事，以天下作為棋局的話，天下的三國都成為這盤棋上的棋子。沒有一個人可以掌控這盤棋，因為任何一個人都不具備這個本事。

　　“天下之勢難以觀之。亮未出茅廬之際，自比之春秋戰國之大才樂毅、管仲，有匡扶天下之志，吞吐十三州之抱負。然亮今亦知，天下勢難以窺測，天下局無人可為執棋手。”諸葛亮很明白，這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窺測未來。如今可以做的，便是努力地去改變這一切，僅此而已。

　　“丞相所言極是。”周靈蕓也不想去反駁什么，因為她的確認為諸葛亮所言的確很有道理。

　　第二日

　　“三軍將士，今曹操托名漢之丞相，實為漢室之國賊。今漢壽亭侯關羽，率數萬之士以攻曹賊，今處臨危之際，吾等當率軍以攻涼州，以分曹軍之兵。”三萬將士已經集齊，周靈蕓也知道馬上出征。但是她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恐懼，顯然是這些年她也磨礪了許多。

　　“必勝!”

　　“必勝!”

　　“必勝!”

　　雖然已經長達五年再沒有打過仗了，但是三軍將士卻沒有絲毫怯戰之心。僅僅憑這個也可以知道，漢中王在士卒之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戰甲裹英雄，利劍掛豪杰。靈蕓姑娘當乃真豪杰。”諸葛亮也是不吝稱贊，周靈蕓的生長真的很快。想當初，她可是連見血都會害怕的人，如今卻可以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將軍了。

　　“靈蕓姑娘。及至今日，飛乃信昔日女子未必不如男之論。”張飛也是覺得周靈蕓是一個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女豪杰，一定可以帶領大軍大破敵軍。

　　“若前軍敗，靈蕓姑娘定急信于延。延必引兵以救。”作為漢中太守，魏延也想到了失敗的可能性，愿意成為周靈蕓軍的后盾。

　　“諸位將軍，保重。”周靈蕓是非常感謝諸葛亮及各位將軍可以來送她，讓她又多一份勇氣去攻打涼州。她相信，她一定不會敗的。就算只是為了諸葛亮，她也是絕對不會讓這場戰役失敗的。